第十章 掌握县衙大权
第173章 掌握县衙大权
当李玉来到寿张县后，时间已是第二日临近中午。
进入城里，人声鼎沸，街道上也有很多商贩的叫卖声。
虽然李玉已经习惯了一日三餐，可是宋人绝大多数人依然保留了一日两餐的习惯。
所以，大街上的百姓依然很多，都在为了生计而奔波。
李玉让李二驾着马车，而自己就这样带着李大，走在街道上，一边观察着当地的状况，一边看看有没有什么餐馆还开着门的。
即便他已经辟谷，也依旧会选择吃东西。
就在李玉路过一家肉摊时，这时，这肉摊轰然倒地，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李玉本没有在意，可是这摊主却将李玉给拦了下来。
“站住，你这厮撞倒了某家肉摊，就想着一走了之吗？”
李大连忙上前：“你这屠夫好不讲理，我家老爷走的好好的，离你摊子还有些距离，怎么就是他撞的了？你想讹人也不看看讹的是谁！”
看到有争执，百姓们纷纷上去围观，都等着瞧热闹。
不过李玉注意到，百姓们看这摊主屠夫，很多人脸上都有着些许惧怕。
面对李大的反驳，屠夫却像没听到般，朝着周围人群喊道：“大家看看，新任县令撞了某家的肉摊，不但不赔钱，还想要仗势欺人，乡亲们，难道县令就可以这样糟践我们吗？”
听到李玉乃是新任的县令，人群开始交头接耳起来，不过也有人怕惹事上身，偷偷溜走。
李玉却若有所思，如果一开始拦住自己，那可能还是讹人，但是自己并没有表露身份，而这屠夫却一口说出自己乃是县令，那么就很显然，此人应该是受了谁的指使，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只是这种事李玉也没办法上前争论，因为他一旦上前，那么就要掉了自己身份。
并且这事也说不清，肉摊的确倒了，周围百姓也会心存疑虑。
如今自己无论是赔钱，还是据理力争，自己这面子都得落下。
最重要的是，李玉还不能出手报复，毕竟真要后面问罪这个屠夫，那自己也会落下眦睚必报的名声，影响仕途。
那么这幕后黑手是谁呢？
听说本县县丞本来打点好升任知县，只是因为李玉上任，这才耽误了下来。
阻人前程，如杀人父母，会不会是这个人？
随着这屠夫和李大争论愈发激烈，而这屠夫也骂的越发难听。
这时候，人群中让开一条道路，走来几个官差。
“怎么回事？郑屠，是不是你又在惹事？”
领头的官差看了眼李玉几人，然后对这屠夫喝道。
郑屠夫连忙大喊冤枉，道：“雷都头，这次真不是某，是这新任县令撞坏了某家肉摊，可怜了这一大摊子肉，全都蒙了灰尘！”
雷都头怒道：“胡说八道，县令怎么可能撞了你肉摊！定是你这厮胡说八道，还不像知县道歉，然后快滚！”
这郑屠夫闻言既不恼怒，也不辩解，只是表现得很委屈，对着李玉拜道：“请知县大人恕罪，小的不用您赔了，小的这就离开！”
说完，这郑屠夫也不停留，摊子也不要了，一股脑起身溜走。
见郑屠夫离开，雷都头这才来到李玉面前，拱手道：“知县大人勿恼，这郑屠夫不敢再来纠缠，还请知县大人移步县衙，各位上官已经备好酒席，等您入座了！”
看着恭敬的雷都头，李玉笑了笑，只是跟着其离开。
很明显，这雷都头和那个郑屠夫是一伙的，两人唱了个双簧，话里话外，就是在说自己仗势欺人，不但不赔钱，还赶走了苦主。
来到县衙，寿张县的头头脑脑们都已经在这里等着了。
“县尊大人！”
看到李玉到来，所有人都起身相迎。
“县尊大人，下官姓张，乃是寿张县县丞，代表各位同僚，欢迎县尊上任，县尊路上累了吧，下官已经备好酒席，为您接风洗尘，请！”
这张县丞脸上乐呵呵的，显得很是恭敬，不过话中却透露着信息。
第一他能代表寿张县上下，第二便是暗示李玉路上遭遇。
李玉知晓，这张县丞并不是进士出身，而是一名落第的举人。
由于大宋取士严格，所以进士并不够补充大大小小的官位，于是便有一些举人做着各地的一些副官。
而这张县丞在寿张县县丞任上已经待了有十几年，他所能做到的最高位置也就是一地县令。
所以花费了很多功夫，想着可以达成自己的目标，却不想被李玉这个新科进士给截胡了。
所以才会在自己上任之时，伙同郑屠夫和雷都头，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就是为了告诉李玉，让其老实点，寿张县是他姓张的。
如果李玉不听话，完全可以让其身败名裂。
李玉不动声色，坐在主位，一边吃着饭菜，一边观察着这些同僚。
整个县衙能称得上官的也就李玉这个知县，以及张县丞还有一个姓朱的县尉与一个姓左的主簿。
这四人坐在一桌，而剩下的那些，比如雷都头，宋押司等胥吏围坐在另一桌。
整个酒宴结束，李玉对这些人的关系已然做到心中有数。
结束后，李玉回到衙门内院自己的住处，招来了李二。
李二比李大比较起来，却是更显得机灵一些。
“李二，你先去查一下那个郑屠夫家里位置，然后拿上百两黄金，找上一些人，敲锣打鼓地将这百金赠予郑屠夫，一定要当着众人的面给他，就说是本县给他的赔偿。”
李二不明白，问道：“老爷，咱们为什么要给那厮这么多金子？”
“你不用知晓，照做就行。”
闻言，李二也不再多问，他是懂事的，知道李玉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照做就行。
紧接着，李玉又将李大和李二点为捕快，负责县里的治安巡逻。
很快，李二已经知晓郑屠夫的家里。
这郑屠夫的家也只是个普通的院子，在寿张县，能住上大宅子的，都是真正的富户。
而郑屠夫顶多只算个恶霸，做点宰杀卖肉的小生意。
傍晚，这郑屠夫正和自家婆娘在院子里刨食，嘴里还在吹嘘着自己今天的威风。
毕竟世上又有几个人能像他这般，敢当街叫骂知县。
由于本地民风彪悍，绿林好汉不少，而郑屠夫对其心生向往，也想做一名真正好汉。
但是这郑屠夫没什么本事，也只能欺负欺负普通老百姓。
所以雷都头找到他后，这郑屠夫权衡之下，知晓是张县丞的吩咐，就答应了下来。
毕竟这事做起来真的能帮其扬名。
没见今天四邻对他更怕了些。
这时，外面锣鼓声响起，并伴随着无数乡亲的嘈杂声。
郑屠夫正欲叫骂，却发现这锣鼓声停在自家院门口。
“你们这是干什么？如果不给某家一个交代，定要你们好看！”
这郑屠夫如今做了大事情，正是嚣张的时候。
李二有些恼怒，可是想到李玉的交代，说道：“郑屠夫，今天你无故讹诈我家知县老爷，不过我家老爷爱民如子，并不与你计较，考虑到你也受了损失，影响生计，所以特命我取黄金百两赠予你，望你以后能够好好过日子！”
说完，李二便打开包裹，将百两黄金众目睽睽之下递到了郑屠夫的手上。
一时间，无论是郑屠夫夫妻俩还是周围的吃瓜百姓们俱都眼睛直愣愣地盯着这金灿灿的黄金，无不露出贪婪地目光。
实在是百两黄金太多，也太惹人垂涎了。
这冲击力，见过的人很少有人能顶得住。
“是是是！小的明白，小的一定遵守知县大人的吩咐！”
说完，这郑屠夫拉着婆娘，抱着这百两黄金跑向卧室，生怕李二后悔给夺了去。
而四周的百姓也是一片哗然，议论纷纷。
“这郑屠夫的肉铺连一两黄金都不值，如今却得到了百两，真是走了大运啊！”
“唉，我也穷啊，怎么就落不到这好事？”
“不过这新来的知县也的确是个君子，这郑屠夫白天明明那么骂他，却没想到知县不但不怪罪，还能给他这么多金子，这叫什么来着？”
“以德报怨！”
“对对对，以德报怨，只是知县大人不知道，这个郑屠夫是个坏人啊！”
“唉！”
众人议论纷纷，也有人神色异常。
李二将众人的表现尽收眼底，随即遣散了队伍，回去和李玉禀告。
听到李二说完，李玉点了点头，继续吩咐道：“如今你和李大都是捕快，晚上就去郑屠夫那一块巡逻吧。”
闻言，李二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李玉瞧着李二离开，便知道这个机灵的小厮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第二天一早，李玉便看到李大李二拿着包裹，一脸兴奋和敬佩的在等着自己。
李二说道：“老爷，昨晚上我们俩在巡逻，发现了贼人，将其捉拿，搜出了一百两黄金，这才知道这贼人夜里潜入郑屠夫家里，将郑屠夫那夫妻二人抹了脖子！”
李玉闻言，点了点头，表示知晓。
这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中。
昨天来到县城，李玉便听到四周百姓说这几天县里出现了一个亡命徒，杀人夺财，无恶不作，将县里搞的人心惶惶。
所以李玉才有了这么一个计划。
毕竟报仇不隔夜，既然自己没办法动手，那就借刀杀人。
果然，那个亡命徒上钩了。
杀人夺金后，由于百两黄金很重，被李大李二这两个练了拳脚功夫的给缉拿归案。
至此，李玉既出了恶气，又为乡亲们除了郑屠夫这个恶霸，还赚了个以德报怨的好名声，最后上任还快速帮百姓抓住了那个亡命徒，而且李大李二也有了功劳。
如此，一石五鸟，而一百两黄金还回到了自己手中。
仅仅一天，全县百姓就已经知晓，新任知县李玉乃是个好官，而且破案神速。
前脚县里还在闹贼，后脚仅仅一夜，县令便让自己的随从抓住了犯人。
至于郑屠夫两口子，本身名声就不好，而且做晚得了金子，大家嫉妒不已。
如今遭了难，百姓们只会觉得畅快，毕竟人的劣根性就是，你发了财，巴不得你破财，越惨越好。
而且大家也都一致认定，就是这郑屠夫想讹钱，最后被老天给收走了。
也不想知县大人是谁？三元及第的士大夫，文曲星下凡，那是你这个小小恶霸能骂的吗？遭了报应了吧？
当知晓这事情的时候，张县丞和雷都头全程都是懵的。
“好一出借刀杀人啊！”
最后，捋清楚事情来龙去脉的张县丞也不由赞叹道。
时间过得太快，他根本还没反应过来，便让李玉给破了局，扭转了形象。
如今他也只能打碎牙齿往肚里吞。
只有雷都头一脸担忧，他毕竟只是个胥吏，如果不是铁了心跟着张县丞，他根本不敢和李玉这个知县作对。
这张县丞似乎也看出了李玉的不好惹，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也暂停了一切小动作，想着该怎么找回场子。
李玉当然不会再次被动等待敌人的攻击，这一次，他决定主动出击。
数日之后，张县丞和雷都头正在衙门张县丞的屋子里谋划着什么事。
这时，听到屋外有人高喊。
“走水了！救火啊！”
两人正惊诧着，李玉手中捧着盒子，推门而入。
“张县丞，不要惊慌，本官前去救火，这是本官官印，还烦请张县丞帮忙看护一二，莫要丢失！”
说完，李玉将盒子放了下来，便转头带着跟着自己的几个小吏前去救火。
由于张县丞刚刚正和雷都头商量怎么对付李玉，并且心里也有了计划，所以见李玉推门而入，显得有些做贼心虚，对于李玉让其看管官印，也是忘了检查，就应了下来。
毕竟县衙失了火，官印肯定要看好的，如果损失，那就是重罪。
李玉救火的时候让别人看着官印，也是情有可原。
李玉走后，听着外面热闹的救火声，张县丞越想越不对劲，忍不住和雷都头对视了一眼。
突然，两人心中俱都咯噔了一下。
随后，张县丞赶紧打开盒子，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上当了！”
张县丞大惊之下，连忙出门寻找李玉。
却发现外面哪来什么大火，只是一处很小的火势，而且此时也已经扑灭。
“知县大人呢？”
张县丞拉住一个小吏询问，这小吏见是县丞，连忙指着内院。
张县丞立刻朝着内院跑去，他要第一时间找到李玉。
然而，就在张县丞离开之际，李玉却适时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
“如今大火已经扑灭，你们几个随我去张县丞那里将官印取回。”
听到李玉吩咐，众小吏连忙答应。
只是等李玉来到之前屋子，却发现张县丞根本不在，只有雷都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原地打转。
“雷都头，可看见我让你们看管的官印？”李玉问道。
雷都头闻言，冷汗流个不停。
“大，大人……”
李玉没有管这人，看向桌上空荡荡的盒子，不由大怒，喝问道：“本官让你们保管的官印呢？张县丞何在？”
雷都头无言，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他是有苦说不出。
“给本官搜！”
一时间，县衙里的胥吏捕快们纷纷出动，满县衙的搜索，随后无果之下，又朝着后院搜去。
此时，张县丞从后院匆匆前来。
“县尊……”
这张县丞刚想说什么，却被李玉打断。
“张县丞，本官将官印交于你保管，你却将其私藏，想要陷害本官吗！你可知偷藏官印的下场！”
见李玉果然冤枉自己，张县丞大急，正想辩解，可是李玉根本不会让他说话，小手一挥。
“进去搜！”
古人的县衙前面是办公的地方，而内院就是让知县和县丞等官员们休息的地方。
虽然张县丞在寿张县有宅子，可是他在县衙也有自己的住处，只是与县令所在住处方位不同罢了。
很快，搜查队伍就搜到了张县丞的住处。
果然，差役从张县丞的床底下搜出了李玉的官印。
“张县丞，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你就等着本官告你一状吧！”
李玉说完，带着满县衙的人离开后院，独留张县丞失魂落魄瘫倒在地。
“李玉，你是个狠人啊！”张县丞喃喃道。
第二天，郓州知州的命令到达，张县丞私藏官印，想要陷害上官，人赃俱获，被革职查办！
至于雷都头，和张县丞合谋，一同获罪。
至此，张县丞和其铁杆雷都头双双被李玉拿下。
而其他人虽然以张县丞为首，却并不是心腹，尤其是主簿和县尉，更不可能是张县丞的手下。
见李玉以雷霆手段收拾了张县丞和雷都头，所有人都心有戚戚，再也不敢阳奉阴违，与李玉作对。
就这样，李玉不费吹灰之力，短短数日，便将整个寿张县的大权拿下。
那么下一步，就是提拔李大李二替代雷都头，掌握全城捕快衙役。
随后便是掌握县里的兵权，彻底消除那些绿林好汉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