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分开下注,错失良机
王公贵族佩戴在腰间的玉玦，象征着身份和地位。
其大小，玉质，器型，都有讲究。
并且玉玦上还刻有佩戴者的姓名和家徽，这种东西绝不会轻易递交出去。
一旦递交出去，那便是铁一般的信物。
莫相如将秦昌盛的玉玦送到柱国府，整个过程并不算多么高调。
但此事还是两三个时辰以后，迅速在盛京城流传开来。
“爹，杨氏忠烈陵历来只有杨家人和杨家军能够进去，杨镇天约秦昌盛到杨氏忠烈陵见面，这岂不是在对外宣布杨家即将视秦家为自己人？”
颜世梵看着探子刚送来的密报，俊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颜青颂拿着一把小剪刀，认真修剪着一盆紫玉松道：“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杨镇天给秦昌盛送了请帖，秦昌盛派人给杨家送了玉玦。杨秦两家结盟已经板上钉钉的一件事，咱们那位皇帝陛下这几天怕是再也睡不着了。
只是我很好奇，这杨秦两家结盟一事究竟是谁提出的？
杨镇天行事老成持重，但过于保守。
杨风邪虽是人中之龙，但行事太正，难以做出这等剑走偏锋，但又气魄惊天的决定。”
颜青颂眼睛一亮，扭头看向颜世梵问：“你觉得结盟一事会不会是杨烈提出的？”
“杨烈？”颜世梵仔细思量起来。
直觉告诉颜世梵，这件事很有可能就是杨烈做的决定，可他有些不愿意相信杨烈竟会有如此气魄和智慧。
“爹，结盟一事难道就不能是定国公主动提出的吗？”颜世梵问出这句话就后悔了。
果然，颜青颂反手就将面前价值连城的紫玉松砸向颜世梵。
颜世梵没敢躲闪，强行运足元力硬扛下来，还稳稳的将紫玉松接住了。
扑通。
颜世梵跪倒在地，一脸羞愧道：“爹，孩儿知错了。孩儿刚刚对杨烈生出了嫉妒之心，所以才问出方才那等愚蠢的问题。
定国公绝不可能主动向杨家提出结盟一事，因为一旦杨家拒绝，不仅定国公府会招来灭顶之灾，太子之位也将不保。”
“嗯，总算你还没完全昏了头，站起来吧。”
“谢谢爹。”
颜世梵起身后，颜青颂道：“前几日儒院的大儒姜河岳对外宣布，他将招收三名嫡传弟子。
杨烈最近和姜河岳他们走得很近，想来姜河岳那三个嫡传弟子名额中，有一个就是给杨烈准备的。
你也去儒院记个名，争取成为姜河岳那三个嫡传弟子之一。”
“父亲是想让孩儿成为杨烈的师兄弟，借此跟杨烈交好？”颜世梵问。
颜青颂微微颔首：“没错，杨秦两家结盟后，当今太子便有了和皇上分庭抗礼的实力。
为了确保我颜家始终立于不败之地，你我父子要分开下注。
我继续忠于皇上，而你则需要忠于太子。
等你正式成为太子的入幕之臣后，你就带着你娘从颜府搬出去，咱们父子以后不再来往。”
啪！
唐贵妃狠狠一记耳光扇在二皇子赵天佑的脸上，怒声喝斥：“你个没脑子的蠢货！谁让你擅作主张的？”
“那杨烈如果收了嫣然为婢，嫣然就有机会怀上杨烈的孩子。
到时候嫣然就是杨家军的少夫人，你背后就会有整个杨家军为你撑腰！
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你竟然给拒绝了，你是嫌太子之位太低，配不上你赵天佑是不是！”
赵天佑跪在地上，这会儿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如果上天给他机会再来一次，他必定敲锣打鼓，八抬大轿把赵嫣然送去柱国府，哪里还会花那么多银子买一个花魁代替？
“母后，儿臣确实是没有想到，那杨家会突然下场参与到皇位之争中，之前杨家可是从来不参与这些事的。”
“之前杨镇天成就武王之境了吗？之前杨烈差点儿被皇上借刀杀了吗？之前杨镇天硬闯皇宫差点儿一怒弑君了吗？”
“杨家现在已经和皇上撕破脸了，如果他们不想被皇上逐步逼至绝境，接下来只有两个选择。
要么起兵改天换日，要么就是扶持一位皇子，做从龙之臣。
人家杨烈原本选了你，可是你却把他拒之门外。
现在好了，人家索性选了太子！
太子本就有秦昌盛在背后撑腰，现在又多了一个杨镇天。
这大周天下以后就只剩太子和皇上之争，你已经没资格再入局了！”
唐贵妃说完长叹一声，一张俏脸上满是遗憾和落寞之色。
“佑儿你可知晓，母后现在最担心的是什么吗？”
“是……是什么？”赵天佑心里生出强烈的不安。
“母后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你父皇会扶你上位，让你去和太子争权。
以太子现在的实力，即便你父皇全力扶持你，也顶多就能保住你一人。
我唐家必定会沦为你和太子争斗的牺牲品。”
唐贵妃顿了顿后又道：“若是唐家举族皆灭，能换得你赢过太子，登上皇位那也算死得其所。
可你父皇正值壮年，你认为倘若他赢过太子后会把皇位传给你吗？”
赵天佑瞪大眼睛看着唐贵妃，整个人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身为二皇子，赵天佑即便不算太聪明，但也能想明白一些浅显的道理。
如果皇上扶他上位，让他去和太子争权。
那么结果只会是皇上赢了，皇上除掉他以绝后患。太子赢了，太子也会除掉他以绝后患。
赵天佑恍然间明白过来，就因为他阻止赵嫣然去给杨烈当婢女。
他失去了争取皇位的资格，他还有可能带着母后和唐氏一族陷入必死之局。
啪！啪啪啪……
赵天佑狠狠地扇了自己几个耳光，痛哭流涕道：“母后，儿臣不想死，求母后给儿臣指一条生路！”
唐贵妃沉默半天，最后深吸一口气道：“眼下你唯一的生路，就是带着嫣然去柱国府，求杨烈收下嫣然。
只有杨烈收了嫣然，皇上才不会扶持你去和太子争权。
而只要嫣然还在杨烈身边，皇上和太子都会忌惮杨烈的态度，从而留你一命。”
唐贵妃说完扭头看向偏殿道：“嫣然，方才母后说的这些，你应该也听明白了吧？”
赵嫣然从偏殿的侧门后面走出来，泪流满面地点点头：“回母后的话，嫣然……嫣然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