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鑫鑫篇 可人走了

可人最终还是走了，走的时候没有请我们吃饭，只是给我留下一句话，说是不想看我哭哭啼啼不舍的样子，反倒是宝宝被可人邀请去喝了一次咖啡。

可人走了后，公司又换了一个前台，和可人一样漂亮，大气，身材苗条，说话嗲声嗲气。对公司其他光棍来说，每天打卡依然能看到美女，至于这个美女是不是可人没有任何关系，反正追是追不上的，只能看看，看谁还不都一样。

我依旧每天上下班经常迟到，只是作为经理我不用打卡，不需要前台妹妹给我打掩护。路过前台时，我不再驻足，不再像以前逗可人一样逗前台妹妹。

老板依然信任我，不过我觉得可人走以前肯定对老板有所交待。在老板的支持下，项目的进展还算是顺利，后来又有过几次项目研讨，陈经理依旧请我帮忙，我也笑嘻嘻地接下任务，只不过有了老板的提醒，我没有再出过以前那样的差错，我也一点点在员工中树立起了自己的威信。

可人走后，关于老板、可人、我三个人关系的传言也不攻自破，我反而以全公司最年轻的单身经理身份，成为了一些女孩子心中的理想男朋友。

宝宝也不再在我们公司驻场，换成了一个毛头小伙子。她原来所在单位的那个王处长的老婆能力惊人，帮他谋求到了体制内的一个副处长职位，虽然只是平调，但身份由国企变成了公务员，他也就乐呵呵地走了。

按照规定，要想当国家公务员是需要通过考试的，但这只是对普通员工而言的，对副处级以上干部，可以不通过考试而直接由企业调到公务员队伍，这也就给了一些人钻空子的机会。中国的国企有一个特色，就是他们的领导人员具有双重身份，既有企业身份又有行政级别，于是有些人就先想办法进入国企，然后在国企内提拔为副处级以上，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调入体制内担任公务员，而且还是领导职务，宝宝单位的王处长走的就是这条路。

王处长走了，宝宝不用担心再有人骚扰自己，于是就辞去了华成的职务，重新回到了原单位。本来宝宝是不想回去的，因为国企的工资要比华成低很多，但架不住她老妈软硬兼施，说虽然工资低了，但是稳定。宝宝说不过她老妈，结果还是回去了，反正原来是病休，回去简单的很。

“你就这么放心回去，不害怕你走了我被别的美女勾引走啊。”得知宝宝要回原单位，我开玩笑地问她。

“可人都走了，谁能看上你啊。”宝宝一脸不担心的样子。

“小看谁呢，好歹我现在也是一个金……，铜牌王老五，我们单位好多小姑娘都对我有好感呢。”我不服气地说。

“我在你单位那么长时间，怎么没有发现？”宝宝嗤之以鼻。

“谁说没有的？上次团建不是还有人主动要求和我一组嘛。”对宝宝如此贬低自己男朋友的行为，我表示强烈反对。

“那是她同情心泛滥，担心你最后没人选太丢面子。”

“你……”

“好了，不逗你玩了，知道你不会被人勾引走，这点信心我还是有的。”宝宝捏着我气鼓鼓的脸笑着对我说。

“原来你对我这么有信心啊。”

“不是啊，我是对我有信心。”这个宝宝，说了不逗我了还逗。

“你想不想回去？”我还是担心宝宝回去受委屈。

“无所谓了。不过我编制还在那儿，迟早要回去的，而且单位最近要评定职称，我想回去争取一下，如果能评上个中级，我再出来打工，工资也会高很多。”

“能评上吗？”

“不好说，这个竞争压力还是比较大的，我没有什么优势，评不上的可能性很大。”

“算了，不管这个了，评上评不上吧，只要你开心就好。”

宝宝回去上班了，我这边也开始忙碌，按照老板原来的意思 ，要在市里的几个县都开设分公司，以便更大规模地占有市场。由于上次在竞标的时候，我们在县里的公司为我们加了分，事后，市里几家比较成规模的信息技术公司都动了在县里开设分公司的心思。

在县里开设分公司的任务是放在营销部头上的，每个县我都要去跑，但接连两次在工商局撞到华成公司的人员后，我马上意识到在县里开设分公司的想法不只是我们公司有，其它公司应该也有了这种想法，这样下去很可能导致各公司之间形成恶性竞争的关系。权衡利弊后，我回公司找到了老板，把各公司可能都要在县里设分公司的事情作了汇报。

我所在的这个城市是个小市，下面只有八个县，每个县的人口都不多，信息技术市场这块蛋糕并不大，市里一共就只有五六家软件公司，如果每个公司都在县里开设分公司，势必造成僧多粥少的局面，一旦有哪一家公司为了打开市场，采取低价竞争的模式，整个行业的利润都会造成损失。

“小王，你对这个事怎么看？”老板听了我的汇报后，沉思了一会，抬头问我的想法。

“我觉得，肯定不能出现恶性竞争的局面，这样肯定会导致多输的局面，对谁也没有好处。我的想法是……”我来汇报前已经把老板可能问到的问题都想了一遍，现在果然派上了用场。

“你等一下，我觉得这个事关系公司以后的经营方向，还是让几个高层都听一下。”我刚开了个头，老板就打断了我，拿起电话给另外两个副总打了电话，说要临时召开一个董事会，让他们到会议室等他。

“你一会在会上把你了解到的情况给董事会做个介绍，大家讨论一下。”老板放下电话后对我说。

“是不是让两个总监也一起参加一下？”我觉得老板还是很重视这个事情，就大着胆子给老板建议。

“先不用，我们先确定一个方向，再来听取他们的意见。”

我是第一次单独向整个董事会汇报工作，面对他们三个，我的手心居然开始冒汗，再加上另外两个副总对我多少有点看法，我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先把你在县里拓展市场的情况简要说一下。”老板看出我有点紧张，先让我说一下具体工作。

把工作简单地汇报后，我的情绪也开始稳定下来，于是我按照老板的要求，把我在县里碰到华成公司员工的事情说了一遍。

“我觉得我碰到华成的人不是偶然的，他们应该是有了在县里开设分公司的念头，所以我希望公司高层能给我一个明确的指示，我是继续按原方案拓展，还是应该加快进度？或者说让出一部分市场？”汇报完后，我向董事会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你是最了解情况的，你先把你的想法说一下。”老板让我继续。

“我的想法是为了避免形成恶性竞争的局面，可以适当让出一部分市场。”这是我几个夜晚考虑后的结果。

“为什么要让出？他们想开，就让他们去开好了，大家公平竞争，有什么不好？”一个董事提出了异议。

“我是这样想的，我近段时间在县里跑的比较多，每个县的情况多少都有点了解，这几年财政吃紧，除煤炭行业外，大部分行业都不是太景气，短时间内怕是恢复不过来。

“我之所以提议让出一部分市场，一是县里市场的蛋糕就这么大，一两个公司去分还可以，如果每个公司都想插手，必然是僧多粥少，每个公司的利润都可能会受到压缩，这是每一个公司都不愿意看到的。

“二是目前市里在信息化技术这个市场，咱们和华成几家公司基本上形成了一个均衡的局面，如果咱们加快节奏，突然抢占所有的二级市场，可能会引起其他公司的警觉，这样很可能会打破现有的局面。

“三是咱们公司相对其他公司而言，实力还是略胜一筹的，如果以后县里有项目，为防止项目被咱们拿到手，其他公司可能会以低价冲标，这样势必会引起一波恶性竞争，对任何一个公司，出现这样的局面都不是好事。”上面这三点是我深思熟虑的结果。

“如果出现恶性竞争，可能短时间内会出现所有公司利润下降的现象，但你刚才也说了，咱们公司实力稍胜一筹，所以笑到最后的肯定是咱们，到时咱们一家独大，这样不好吗？”另一位董事也问到。

“如果这样的话，只怕等不到咱们一家独大，其它外地的公司就会趁机打入本市市场，结果很可能是咱们公司干掉了几个实力较弱的公司，却引来了实力更强大的对手。

“比如我国的快递行业，最开始的时候就只有通达系，每一件快递单价在15元以上，后来国家采取了过快的发展措施，一昧追求发展速度，忽略了发展质量，快递品牌一度达到近40家，由于蛋糕不够大，有的快递公司采取低价竞争策略，结果引发了多米诺效应，所有快递企业开始打价格战，现在居然出现一块九包邮的现象，用户是得了实惠，但快递公司苦不堪言。而这种低价竞争的结果是通达系全体下滑，京东、顺丰趁机抢占了市场。咱们如果出现恶性竞争，很可能出现这种现象。”我觉得这个董事就是在考我，因为这种问题他不可能想不到。快递是大家接触最多的行业，用这个举例子谁也能听懂。

“我觉得王鑫说的有一定道理，咱们公司现在承接的这个应急监测项目，已经投入了大部分资金，后续资金需要在项目验收后才能回笼，这个过程中间必然会出现资金紧张，放慢一下扩张速度，也可以适当缓解一下公司下一步可能出现的资金紧张局面。”老板这是在为会议定调了。

“我觉得可以，但是万一咱们放慢了速度，别的公司抢占市场怎么办？刚才王鑫不是说华成也准备拓展市场了嘛。”第一个董事说道。

“要不，咱们再和其它几家公司协商一下，提前把蛋糕分好，你们觉得如何？”第二个董事说。

“好，咱们三个商量一下，王鑫你可以出去了。”老板让我出去，看来我的建议董事会是通过了，高层要商量对策了。

可人走后，我的消息一下子变得闭塞起来，董事会开会的结果我不得而知，不过在他们开过会后的第二天，公司几个董事就没有在公司呆过，我猜他们应该是分头去找另外几家公司协商这事了。

果然，过了两天，老板通知我，取消原先决定的在所有县设立分公司的计划，只在三个县里设立分公司。

公司扩张的节奏放慢，我的空闲时间就多了起来。

“宝宝，你最近可以请假吗？”晚上吃过饭后，我和宝宝在河边散步，走到一处长椅上，我们坐了下来。晚饭后在小河边散步，已经成了我和宝宝的日常作息。

“当然可以请，不过我刚回来上班就请假，有点不合适吧，你让我请假干嘛？”

“我想让你和我回一趟家。”我从上大学开始就没有回去过。

“回老家？”

“嗯，我父母打电话说想见你。”我绝对没有撒谎，我老妈给我念叨好几次了，让我把宝宝带回家。

“我以什么身份去啊？”

“当然是以他们老两口未来儿媳妇的身份去啊。”这还用问吗？

“可我有点不敢去，鑫鑫哥怎么办？”宝宝的样子一点不像是害怕，倒像是害羞。

“丑媳妇迟早见公婆，你怕也没用。”

“你说谁丑呢？”宝宝气得打我一拳。“而且，我现在还不是你媳妇呢。”

“那今天你就先变成我媳妇。”要不是可人和二师兄捣乱，现在宝宝就是我名正言顺的媳妇的，想起可人和二师兄，我现在心里还恨得牙痒痒。

“整天就知道想这些。”宝宝又打我一拳，不过比刚才轻多了。

“说真的，咱们也这么长时间了，也该见见他们了，而且，我快十年没有回家了。”我顺手接住宝宝打过来的一拳，把宝宝的手握在我手心里。

“嗯，我回家和我父母商量一下，不要请假了，咱们找个周末或者小长假，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