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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演戏

“这人是陛下的弟弟?”

阮眠霜嫌弃地用手帕掩住口鼻,这男子呕出的水还冒着酸味。

赵嬷嬷点头:“老夫人跟太后娘娘关系亲密,从前,我跟着老夫人入宫数次,信物错不了。他即便不是陛下的弟弟,也是侄儿。”

知皇室被追杀而不救,是灭族的大罪。如果此人死在这里,将来被璇玑卫查出,整个承恩侯府都要为她今日的决策陪葬。

阮眠霜叹气:“救人!”

她是造了什么孽,二十岁时,要遇上这么多糟心事。

随船的大夫前来救治,先探了一下鼻息,汇报道:“晕了。”

阮眠霜皮笑肉不笑,淡淡道:“把玉佩洗净,拿到我屋内。用最好的药治他。”

既然晕了,他必定不知道,赵嬷嬷猜到他的身份。

她大可以解释,看这玉佩来历不凡才出手相助。

她从来没有不求回报的习惯。若能用上此人,挟恩图报未尝不可。

先把玉佩扣下再说。

赵嬷嬷看着自家小姐的悍匪行径,额头的皱纹都扭在一起了。

阮眠霜拍了拍赵嬷嬷的手背:“我们就当他是寻常富家公子。梦兰,你们过来,听我指示……”

夕阳西下,金光弥江。

梦昔用火腿、姜片、香菇烹饪了一盘清蒸鲥鱼,又用葱姜酱油蒸了一只鳜鱼,端上桌。梦兰将盘子微微一转,鱼脊朝向阮眠霜。

赵嬷嬷笑问:“读了《礼记》?”

梦兰点头。

梦昔不解:“是这鱼不鲜美吗?讲那费脑的书作甚。”

阮眠霜哑然失笑,夹起一块鱼肉:“冬右腴,夏右鳍。”也不忘夸梦昔,“手艺又进步了。”

闻到饭菜香,萧昀凌悠悠转醒,下意识摸向身侧——

玉佩呢?

心下大惊,他强撑着坐起,发现自己换了一身衣裳,身上的伤都抹了上好的金疮药,包扎得当,才想起自己溺水后被一位夫人救了。

那位夫人貌美心狠,先要把他丢下江,又要把杀他。若不是他在船上看到了承恩侯府的那位赵嬷嬷,怕是要命丧此地。

话说,那位夫人是何身份?

他忍着疼痛,强撑起身,才离开隔间,就见那位夫人在吃鲥鱼。

阮眠霜也看见了萧昀凌,被这容貌惊艳了一瞬,立即低下头:“大夫说你不能吃这些油腻的,我让梦昔煮了一锅鱼糜粥,这就端给你。”

她神情自若,只看了男子一眼,便心无旁骛地继续吃鱼。

好似从未被这幅皮囊惊艳。

萧昀凌从未被如此……嫌弃,话都说得不利落了:“玉佩。”

阮眠霜挑出鱼刺,声音柔柔:“我救你花了不少银钱,你总不能欠钱不还吧?你身上就只有这块玉佩价值不菲,我自然要将它扣下。”

萧昀凌被怼得哑口无言,看向赵嬷嬷,对方坦荡地与他对视,似乎真把他当富家公子对待。

萧昀凌突然不确定了,赵嬷嬷有没有认出自己,只能道:“我是睿亲王世子。”

心中暗自给侄儿道歉。

“臣女见过世子。”

阮眠霜起身行礼,藏下左手,在赵嬷嬷的手心写下“雍”字。赵嬷嬷仔细看着男子的面容,手微微一颤。

阮眠霜知道,自己猜对了。

此人是陛下的胞弟,雍亲王。

他扮作璇玑卫查案,必定不敢暴露身份,又想以皇室宗亲的身份在船上疗伤,只能选年龄相近的身份。

民间流传,雍亲王与睿亲王世子的生辰只差一日。

答案,昭然若揭。

阮眠霜把玉佩归还:“不知世子身份,行事唐突,望海涵。”

萧昀凌接过:“无妨。你怕遇上闲言碎语,实属正常。”

闻言,阮眠霜眼眶一红,从袖中取出手帕,抹去不存在的泪。

梦兰哀嚎:“我苦命的小姐,从小与父母分离,好不容易认祖归宗,姑爷又一心想休了您。您救了睿亲王世子,按照姑爷的性子,岂不是要被责骂您红杏出墙?”

萧昀凌想起,承恩侯府的嫡大小姐在五岁时失踪了。

前些天,母后似乎有提到,人已经找回来了。

莫非,这位就是?

阮眠霜把头埋在梦兰怀里:“可我总不能把世子爷赶下去吧?我不能给侯府招惹麻烦!”

萧昀凌眼皮猛跳,心里冒出一个荒诞的想法——她们不会是想卖惨,逼着自己下船吧?

或许是哭得累了,阮眠霜喘着气抱怨:“他考上进士,想攀高枝,要休了我。这种人,不要也罢!”

她对萧昀凌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世子爷放心,俗话说,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我既然救了你,便会护你周全。”

萧昀凌行礼:“多谢夫人。”

他大概知道了情况,承恩侯府流落在外的嫡大小姐有一位夫君,是一位读书人,考上进士后,嫌弃家中糟糠妻,送来一封休书。恰好承恩侯府找到了嫡大小姐,一行人便前往长安讨公道,又碰巧救了他。

女方怕被负心汉反咬一口,称她红杏出墙,便不想救他。

冤有头,债有主。

想到自己的性命险些因为一个负心汉而丢,萧昀凌心中就生出几分戾气,恨不得将负心汉碎尸万段。

梦昔端来鱼糜粥,盛了一碗递给萧昀凌,没好脸色:“喏。”

又盛了一碗给阮眠霜,柔声安慰:“不要为不值得的人伤心。”

梦兰恨恨道:“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萧昀凌头一次被冷落,面无表情地接过碗。尽管鱼糜粥很鲜美,他也喝得味同嚼蜡。

阮眠霜将那些微动作尽收眼底,知道自己的谋算成了。

人嘛,在切身利益受损时,总会下意识迁怒于最好欺负的。

对雍亲王而言,承恩侯府的老夫人与太后娘娘关系密切,即便有龃龉也不能计较。

可以被计较的只有裴隽。

借刀杀人,谁不会啊?

转眼两日已过。

萧昀凌大多在屋内养伤,与船上女眷互不打扰,隔着门板能听见姑娘们玩叶子戏的欢笑声。

突然,门被推开,阮眠霜神色焦急地询问:“世子,梦竹说,渡口围了好多人,是不是来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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