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京城出事了
全家人都回来后,野菜糊糊煮得差不多了,准备开饭。
不过苏仲韬看向苏芫的眼神明显变了,估计是从苏节那里听到了她的事迹。
苏芫表现得光明正大、理直气壮,只要她意志坚定,别人就算质疑自己也不会质疑她。
才吃到一半呢,往京城方向的道上传来了笃笃马蹄声。
苏芫好奇看过去,不会吧,周殊这么快就回来了?
不然这条道上还有其他人经过呀?
不止苏芫,连周副将也起身戒备。
来人一看到周家军,立刻挥手,“董小将,是我们!”
周副将和董澄几人立刻迎过去。
董澄见回来的只有两人,忙问,“其他人呢?”他派了四个人前去。
两人共骑一匹马,这时候身体疲惫不堪,差点从马上摔下来,好在几人眼疾手快接住了,这才发现他们两人身上竟还带伤。
“董小将,出事了。”
周副将连忙问:“出什么事了?”
那士兵看到周副将,激动道:“周副将您没事?太好了,京城出大事了,皇帝病危,如今是太子监国,国公府,国公府没了!”
那士兵大哭道:“太子以私通鞑子的罪名要拿周小将军,还把国公府给抄家了。还有,还有,老夫人她……”
前几句话就算了,这最后一句让周副将心里涌上不祥之感,嘴巴颤抖着问,“老夫人怎么了?”
两个士兵跪了下去,“老夫人自缢了!”
什么?
周副将险些站立不住,怎么会这样?
短短时间里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他们出发去秦州城时,老夫人还送到了十里亭。
“我们本来想要进国公府带走老夫人,但是我们晚了一步,就晚了一步!”
两人懊恼不已,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耳光。
董澄忙道:“那你们回来路上有没有见到小将军?”
“没有,回来的时候没有碰上人。”
邵副将发现这里情况不对劲,强撑着走过来,“发生了什么?”
几人都悲痛不已,两个士兵又把事情说了,邵副将也踉跄了几步,但他还算镇定,“先把周小将军带回来。”
周副将缓了过来,“没错,我去,你们找个地方先躲起来,等我们回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大家一时无法反应,好在几人都经历过波折,很快收起哀伤,部署起下一步来。
周副将找到村长,和他说了周家军不会再去京城了。
村长不明所以,这是怎么了?周小将军不都去了吗?现在又说不去是几个意思?
苏大河憋不住话,就问:“周副将,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不去了?那我们怎么办啊?”
周副将解释,“发生了一些事,我们不适合再去京城了,你们只要一直往前走就可以抵达,路上应该不会有鞑子和其他人阻拦了。”
这话说的村长额角青筋直跳,肯定是天大的事情,不然不可能突然改变主意。
他道:“周副将,可否借一步说话。”他指向较远处的高地。
周副将想了想,点头,两人一起去了那头说话。
苏芫见到周家军都在收拾,看样子要启程了,忙抓住一个问:“要去京城了吗?”
那士兵不好回答,但摇摇头。
什么意思?苏芫不得其解,转头又看到周副将和村长密谈。
董澄见她过来打探,从周副将那里知道她为人不错,就和她解释几句,“我们不去京城了,不过你们要是想去可以继续往前走,走上五天也差不多了。”
“你们为什么不去了?”
董澄却摇头,“天机不可泄露。”
神的天机,指定是发生了什么变故。既然不跟她说,那就是和自己没关系了。
苏芫想了想,去找苏阿奶,“阿奶,咱们一定要去京城吗?”
别说苏阿奶无语,连兰氏都道:“你这叫什么话,咱们不去京城去哪儿?”
苏芫低声道:“周家军不去了,不知道京城发生了什么。”
苏阿奶疑惑:“他们不去?周小将军不是京城人吗?不回去能去哪儿?”
木氏凑了过来,“娘,怎么了?”
苏阿奶摆摆手,“没事,你帮你大嫂一起把碗都洗洗吧。”
木氏心里那个气,合着这是把自己当外人呢,自己一过来就不说了,当下就想撂挑子不干。
苏仲韬看出来了,咳嗽一声,“你去帮忙吧。”
木氏的怒火就转向了他,狠狠揪了一把他腰上的肉,这才离开。
苏仲韬忍不住痛得龇牙咧嘴,搓了搓被她捏过的地方,这婆娘下手真狠。
自己这些天本来就被饿得快皮包骨了,她竟还能捏起皮肉来。
苏阿奶最后道:“看看村长他们怎么办吧?他们要是都决定去京城,咱们就跟上。”
苏芫明白了,这是要跟着人多走。
吴咏躺在被收拾出来的空地上,腿上的伤依然钻心的痛,看什么都不顺眼,管家就被他踢翻了几次。
管家看着他另一只还能踢能踹的腿,低下头去没说什么,默默帮着给他按摩上药。
李县令嫌他哎哟叫唤吵得很,把吴家都给赶到角落去了。
他把妻子叫来,指着给他盛的糊糊,“你让我怎么吃?猪吃的都比这个好!”
妻子扫了一眼他的碗,“你爱吃不吃吧,反正除了这个也没其他吃的了。”
吴咏气结,“我不管,你去给我讨点疙瘩汤来。”他都听说了,李县令和傅家那边搭上了,傅家吃的就是疙瘩汤。
他都好久没正经吃过一顿了,天天吃这个野菜糊糊,他的伤怎么会好?
妻子可不管他,见他不吃,就道:“你真不吃?你要不吃我就吃了。”
她伸手去拿,却被吴咏一巴掌打开了,“哪里有你这样做人妻子的?你要饿死亲夫是吧?”
妻子只是冷笑,这么多年的感情早就被磨光了,当年他一个一个妾室通房往后院带的时候,她就死心了,开始一心向佛,以至疏忽了对儿子的教养,导致他现在成了第二个吴咏。
子肖父,这话真不错,她对这个唯一的儿子也快要死心了。
教也教不好,还不如撒手让他去。
吴咏见她这样,赶紧端过碗,呼哧呼哧把糊糊吃下肚去,一碗下去,他嚼吧嚼吧,嘴里只有野菜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