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迟早要完
“太子妃人没事,但受了惊吓,娘娘,娘娘想让您过去陪陪她。”那宫人说完低下头去。
陈济本来不想去,但是看着屋内狼藉一片,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摆手,“秦公公,准备轿辇。”
雨刚歇,地面还很潮湿,几个太监小心翼翼的抬着轿辇走在宫道上。
轿辇前后都跟了长长的侍卫队。
陈济还真怕半路又出现幺蛾子。
所以安保工作做得严密。
空气似乎更清新了些,带着地面尘土的气息。
他竟然意外的觉得好闻。
或许是刚刚逃出生天,对一切都很珍惜。
太子妃的寝殿也是灯火通明,来往宫人如流。
陈济跨上台阶,往里头去,边走边问:“你们娘娘如何?”
“受了惊吓。”宫人说话言简意赅,看身后的侍卫们也要跟进殿中,忙道:“各位请留步,这里是太子妃寝殿。”
“让他们进来。”陈济现在正是安全感最低谷的时候,身边根本不能离人。
宫人便低头立在一旁,给侍卫让路。
陈济看了眼那宫人,进了里间。
太子妃就靠坐在床上,一看到陈济来,就红了眼睛,“殿下。”
陈济见她如此,不由生出些怜惜之情,安慰道:“别怕,不是把人抓起来了吗?”
太子妃眼泪哗哗直掉,“那人,那人就这样举着刀看着我,我好害怕。”
她扑进陈济怀里,痛哭起来,“他的眼睛好像有股火在烧,要把我烧死。”
她丢掉了往日里的端庄,让陈济回忆起两人刚刚成亲的日子,声音也软了几分,伸手轻拍她后背,“好了,我在这儿呢。”
宫人端了茶水过来,“殿下,要不要用茶?”
陈济没空看她,“放一边。”
“是。”宫人答应一声,脚步却走近了。
“不是说让你放一边……”陈济一转头,一把锋利的匕首朝他刺来。
他刚想跑,但被太子妃紧紧抱住,根本动不了。
他气急下用力扯开太子妃的手臂,把人甩床上,然后转身就跑。
但是宫人手上的匕首已经刺到他面前。
他伸手挡了下,大喊:“刺客刺客,来人啊!”
外头的秦公公听了,忙放下杯盏冲进来。
陈济此时已被连刺了两刀,但都不在要害处。
他跑得快,也知道拿手挡着,所以宫人几次袭击都落了空。
那宫人眼见外头的侍卫也已进来,知道这是最后一博了,猛地扑上去,把陈济压在身下。
陈济慌乱的摆动身子,双手死死抓着宫人手腕,但依旧眼睁睁看那匕首就要刺进他的心脏。
秦公公不知什么时候拔了刀,一刀穿透宫人。
宫人呕血,全都落在陈济脸上,倒在了一旁。
秦公公快步上去,上了年纪的他经历这么刺激的时刻,心脏根本负荷不了,脸色苍白。
比他更苍白的是陈济,他惊魂未定的起身,看着宫人死不瞑目大睁的眼睛,又看向床上冷漠盯着他的太子妃。
恍然间一切都明白了过来,指着她怒道:“是你!”
太子妃并不言语,直勾勾看着他,并不畏惧他因血污和激怒而扭曲恐怖的脸。
秦公公也是不可思议道:“太子妃你疯了吗?”
太子妃缓缓站起,“我疯了?到底是谁疯了?陈济,你说说我到底哪里不好,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么对我?”
“你说你不能无后,我尽心给你挑选良娣,也从不她们为难,鼓励她们生儿育女。”
“你说我疯了?可是造成这一切的不就是你吗?是你剥夺了我为人母的权利!”
她声泪俱下的控诉他的无情与冷血。
陈济瞳孔微缩,这么久远的事,若是不提,他当真忘了。
太子妃与他同床共枕多年,怎么会看不出来。
天哪,她怎么会和这么一个恶魔睡一张床上,怎么会以为两个人会是相守到白头的恩爱夫妻?
甚至她在质问前还心存一丝侥幸,甚至她都不愿亲自动手了结他的性命。
经过多年的愧疚早就不是愧疚,而是理所当然。
陈济冷声道:“你在胡说什么?你竟然勾结刺客刺杀一国太子,刺杀亲夫,是不是李璋指使你的?”
“哈哈”太子妃又哭又笑,“你一国太子却敢做不敢当,你有什么资格做太子?”
“你就是个魔鬼,残害手足,污蔑庶母,还有皇帝如今这惨状也是你造成的,你看如今这四分五裂的天下就是拜你所赐!大陈迟早要完!”
陈济很想捂住她的嘴,眼角瞥见侍卫腰上的佩刀,发现一个更有效的能阻止她继续说下去的办法。
他抽出刀,冲上前猛地刺进太子妃的腹部。
太子妃定定看着他,既是解脱也是结束。
她道:“你,不会有好……下场!”
陈济抽出刀,看着她没了气息。
秦公公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想要阻止也来不及了。
忙上前道:“殿下,李相那边……”
陈济猩红着双眼,“即刻派人去把他们一家抓起来!”
“是。”秦公公马上去处理后续事宜。
千万在消息走漏前赶去相府。
等吩咐下去,秦公公这才记起太子身上负伤了。
他又忙着让人去请太医。
陈济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脑海里都是太子妃死前的话。
他才不信邪,只要把敌人全都杀了,怎么还会有人害他?
他一定能收回失去的土地,灭了这些狼心狗肺的家伙!
日后他还要攻打鞑子,把他们打入雪地深处,再也不能为祸中原。
还有……
赵堤却急匆匆赶来了,“殿下,城中不少地方起火了,还有不少军队在北城门集结!”
什么?陈济猛然起身,但因为失血和惊吓,差点没站稳。
他握住椅子扶手:“怎么回事?是不是李相搞的鬼?一定是他,肯定是他!他们父女联手了!”
一个内,一个外,都是想要他命!
李相看不到从东宫放出的信号弹,知道女儿失败了。
自打他产生这个念头开始,他已经预想过最糟糕的结局。
家里人早就被他以上香拜佛的名义送走了。
在一切都没有迹象前,谁能料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