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望舒楼
西州王畿之地,一座巍峨高楼耸立在皇城之中,西周都城的每一个人都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里就是天下最大的杀手组织,望舒楼。
西周不同于其它的王朝,西周的历史都是由血和泪书写的,所以大概只有西周才会允许像望舒楼这样的杀手组织明晃晃的建立在都城之中。
西周的普通百姓也从不害怕这杀手组织,因为他们知道这些见不得光的老鼠再怎么样也翻不了天。
为什么?因为当年的曹家飞凰就曾经将望舒楼的杀手屠杀殆尽,如今新建立的体制不过是在朝廷的允许下,才敢如此光明正大。
所以西周的民间都在传,曹家有子如飞凰,翩翩飞入天子堂。
只要有这位号称人间最得意的曹家得意的男子在,西周就会永远稳如南山。
望舒楼中,一人高高端坐在其上。
在其下方,一共十道身影分站两边。
一人缓缓走出平静道:“任务失败,刺杀任务已经变作悬赏任务昭告天下各处杀手。”
坐在上面的人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在其身边有一人从黑暗中缓缓走出,众人看到这道身影眼光中露出了不一样的神色。
不为其它,只因为此人身份过于特殊,大周国师,曹关雎。
一直没有说话的杀手首领这才开口:“此次委托乃是国师大人亲自下达,希望各位能用心些,后果由国师大人承担。”声音有些冰冷,却带着几分阴柔。
堂堂的望舒楼楼主,竟然是个女子。
苏雨辙脸色不变,跟着众人轻轻行了一礼便缓缓退下。
大堂中如今只剩下两人,空气略有些冷清。
曹关雎轻声开口道:“此处刺杀任务皇帝陛下起初并不同意,他并不认为一个尚未及冠的少年能翻起什么风浪。可没人知道,那位少年的出现已经让大周本来就稀薄的天道气运更加减少了。新月你可知是为何?”
被唤作新月的女子名叫南宫新月,世人只知道她是凭着一手狠辣剑术将上一位望舒楼主杀死后,方才登下这个位子的,据说那一晚她杀进望舒楼数百杀手,最后气机大乱,晋升天人,乃是世间杀气最重的天人。
南宫新月平淡道:“我虽为天人,但也不知其中利害。”
曹关雎捻了手中把玩的棋子,“那少年是个血瞳者,血瞳者本身背负天道杀气,修行天赋极高,虽说历史上记载的血瞳者都没有什么好下场。但是他却不一样,他具有勾连大道的能力,他所在之地自然也会更加受到天道的眷顾。”
南宫新月似乎是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哦?你的意思是既然无法将其纳为我们所用,那就毁掉?”
曹关雎眼中露出她从未见过的光芒:“不,并不是毁掉,但是他却是必须死,不能早死不能晚死,死在此时正好。”
南宫新月嘴角扬起一个讥讽的弧度:“你与宋玉璧的棋局还未落子,就如此之多算计,那少年是一个决定胜负的棋子?”
曹关雎只是笑一笑,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我当年求学时曾与他有过数次对弈,每一次都输他半子。后来我与叶谪仙一战后,他又在神武城中等我,再次对弈,我又输半子。后来我为大周国师,他任首辅,算是打成了平手。”
南宫新月饶有兴致的听着这个英俊的男子诉说着曾经的往事。
“世间皆言剑之意气一石,东夏独占八斗,这八斗中叶谪仙又占九成。世间书生意气,宋玉树独占天下八斗,连我这个被称作人间最得意的曹飞凰都比不上。他宋玉树欲为东夏谋一个千年盛世,要为那个少年求一个平安喜乐,可我非要让那少年暴露在天道之下,看看他能否逆改天命。”
南宫新月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个位置被摆死的弃子。”
天空中一抹剑气如流星划过,朝着遥远的大夏王朝而去。
宋怜对于姑苏裴氏了解不多,知道姑苏身为江南之地,自身本就富庶无比,此地更有三大家族扬名天下。
裴氏,顾氏,江氏。
而这家以什么闻名宋怜也不太了解,本着没入江湖却做好准备的原则,宋怜对于许多地方的典故,各个世家门阀还有一些书香门第都十分了解,就是这姑苏裴氏了解甚少。
裴怜看到宋怜愣神的表情笑道:“我裴氏在姑苏也算名门望族,公子当真想不起来了?”
宋怜被戳破心思有些尴尬,只能挠了挠头苦笑起来。
裴怜眼神无意的瞥了一眼旁边没有出声的陈清朗,陈清朗似乎想起了什么,转身离开了。
“远远便看到了两位,所以冒昧上前打个招呼,还请多多担待。”裴怜笑道。
宋怜秒懂:“裴公子言重了,在下宋怜,旁边这位是我的师姐江滢。”
裴怜笑道:“哦?宋兄和我名还是一样的,而且宋怜和江滢这两个名字似乎有些熟悉啊。”
“嗯……好像在哪里见过。”
裴怜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两人。
宋怜顿时意识到自己犯了蠢,江南多文人雅士,而且又有诸多世家门阀,当年被李唐皇室钦点的就有十家,且如今多居住在江南之地。江南之地虽是温柔水乡,但是武道之风同样兴盛,据说每年江南都会举办一些江湖人切磋比武的大会。十家门阀中同样不乏武道境界极高的武夫。
浮生阁点评天下,发送榜单如何会少了这江南之地。
而且自古郎才配女貌,佳人配才子,江南的读书人怎么会不关注那份名列天下美人的红妆榜。
裴怜看出了宋怜的尴尬笑道:“美玉榜宋怜,古贤院的读书人,红妆榜江滢,武陵山武贤院的天才剑客,久仰大名。”
江滢瞥了一眼这位长得还算英俊的男子,他的身上有着一股清冷的剑气,这是身为天生剑胎才能感觉到。
宋怜知道这位姑娘不爱说话,“裴公子久仰久仰?”
哪知这裴怜似乎有些自来熟道:“久仰我哪里?”
宋怜一下子有些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明明就是客套场面话,这人怎么就这么轴啊。
裴怜挥了挥手:“没有了,开玩笑,开玩笑,宋兄一看就是实诚人。”
宋怜身手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冷汗,赔笑道:“裴兄也是性情中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