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青山城
“九品……海蛟?”
黑羽箭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她自小跟着师父走南闯北,见过的灵物不胜枚举,寻常之物已经很难打动她了,不过眼前这一大坨东西例外。
这可九品妖兽的肉啊!
尤其是见徐福如此随意地就拿出这么一大块,恐怕任何人都会被吓一跳。想当初她为了一颗九品妖兽的内丹,可是出生入死好几年,留下不计其数的内伤外伤,攒了足足十万黑金才换来的。
黑羽箭见徐福点头,这才确定徐福没开玩笑。
“哪儿来的?”黑羽箭轻声问道,这海蛟肉虽然被冻住了,但她还是能清晰地感知到其中蕴含的灵力,实乃平生仅见。
“前两天运气好,宰了头海蛟。”徐福笑着答道。
这话若是听在旁人耳中,定然会骂徐福这说的是人话吗?九品妖兽那是说宰就宰的?
但黑羽箭知道徐福不会骗她,只是必定不会像徐福说得那样简单。
“伤在哪里了?”黑羽箭略带紧张地打量着徐福,她一点儿都没看出来徐福的异样,此时只暗恨自己没早点儿学医,这样说不定就帮徐福医治了。
“放心吧,没受伤。”
徐福又笑了笑,但黑羽箭的脸色并没有轻松多少,徐福知道她不信,赶忙又加了一句。
“我其实是捡了个漏,等到我去的时候,那海蛟已经被打成残废了。”
徐福说得不是假话,自然也不会心虚,这倒是让黑羽箭安心不少。
“以后这种漏也别去捡,万一那妖兽发狂,可就……可就……”
“放心,你还不知道我吗?把‘好好活着’看得比什么都要紧。”
眼见月华不再“纠缠”自己,徐福也不再跟黑羽箭多说了,道了声别,便施展千里翼离开了春材灵院。
白家建在青山城以北,算是很靠西的地方了。
相较于同处西边的白虎上灵院,更偏南一些,而且这一路上没有大漠戈壁,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的。
徐福一路打听,刚过正午,人就已到了青山城内。
看着城中来来往往的行人和客商,徐福不禁感叹了一下这城池的繁华。
这里的繁荣富庶远超徐福的想象,虽然偏远,却是分毫不输徐福去过的其他大城。
“真不愧是青山城!”
徐福感叹了一句,此处最大的特点是山多,即便是走在城中,不管看向哪个方向,都能看到城外连绵的青山,许多房屋都是直接建在山上,而且这城中之路也是高低不平,这让徐福走在城中感觉很是新奇。
徐福在城中转了半圈,发现自己竟然是找不着北了。
之前魏武只说白家在青山城北,徐福也没细问,也是到了之后才发现,这里的云雾甚是浓密,日头都看不见在哪儿,确实很难辨别方向。
刚想找个人打听一下白家所在,突然看到一面墙上贴着一张硕大的榜文。
那榜文极大,几乎把整面墙都遮挡住了,上面的字也足足有面盆那么大。
原本徐福也没心思管这些,只是他无意间瞥到,这榜文的右下角,署名赫然是一个显眼的大字。
“白”。
徐福急忙上前,迅速扫了两眼,果然不出所料,这是白家求医的榜文。
徐福不再犹豫,一边打听着一边往城外快步走去。
白家在青山城很有威望,白家的位置几乎人尽皆知。徐福随便打听了两个人就问明白了去白家的路,只快走了一炷香的工夫,就望见了白家大门。
就见白家大院就那么孤零零地坐落在城外,背靠一座百余丈的小山,门前不远处还有条三丈多宽的小河,倒真是个“背山面水”的好地方。
徐福刚过了石桥,就有人迎了上来。
“此处是白家宅院,请问少侠有何贵干?”一个年纪轻轻的家丁十分恭敬地给徐福行了一礼,朗声问道。
“我乃是六品炼丹师,游方至此,在青山城看见有白家张榜求医,过来一看。”徐福有些冷漠地说道,倒不是徐福看不起这家丁,只是觉得若不表现的高傲一点儿,恐怕会让这家丁以为自己是来混赏钱的江湖庸医。
“原来是炼丹师大人啊!快请进!”
那家丁闻言脸上露出几分欣喜,丝毫没有质疑,赶忙引着徐福往院子里走,刚走没多远就转入一间宽敞的空屋子。
只见屋内整齐地摆放了许多桌椅板凳,桌子上还有笔和墨,看着跟个私塾似的。
此时最前排已坐着一人,正在那儿奋笔疾书,徐福微微有些诧异,先随便找了一张靠门的椅子坐下。
徐福坐定之后,立刻有人送来一张写着字的纸,徐福看了一眼就明白了。
原来这里是出考题来试人深浅的。想想也对,白瑜毕竟是个黄花大闺女,即便是病了,总不能来个医师就去“望闻问切”,大户人家很在意这些。
“贪食之症,难以自制,如何处置?”
纸上只是简简单单写了一句话,但徐福心里却是已经有数了,这问题不是白问的,多半与那饕餮血有关。
可这纸上该如何写呢?
徐福还在思索,就见之前那人已拿着一张纸起身,上面洋洋洒洒写了许多,将整张纸都占满了。
家丁恭敬地接过那张纸后,那人也被请了出去,路过徐福时,见徐福尚未动笔,只是发愣,那人十分不屑地冷哼了一声,大步出了屋。
徐福见屋里就剩自己了,也不愿再纠结,草草写了两个字,便将纸也交给那家丁。
那家丁依旧是恭敬地接过,随即安排人给徐福带路,去往茶室休息。
“少年郎,我劝你趁早离开,省得丢人现眼。”之前出门的那位刚走没几步,一见徐福竟然这么快也出来了,冷笑着说道。
“这话怎么说?”徐福不解地看着这个留着长须,有些瘦削的老者。
“白家的赏钱是丰厚,那也得有本事拿才行!”
老者说罢,不再理睬徐福,大步朝前走去。
徐福闻言只是笑了笑,也懒得跟这人争辩,紧随其后,往茶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