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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主仆事

何驰拥有的系统破破烂烂的,但三次出现同一组数字足够说明些什么,思宁是被父亲托人买了身契入府的,按规矩来说这种随身丫鬟是没有人生自由的,主家人要做什么便能做什么,就算你去报官还会被官家打回来。

其实这般买进府的丫头,八成也是想随了主家有条活路,若是混了个名分那更是光宗耀祖,天机大帝是个穿越者,奈何他还未开化民智就挂了。昭朝百年,现在依旧是封建社会,何驰依然是何府少爷,他和思宁的差距就是官与民的差距。

何驰短睡了一个时辰,梦中隐隐想到前世之事,自己算是寿终正寝的,一生洁身自好,一生孤孤单单,若不是有了不治之症,也不至于四十岁未满就一命呜呼,等再有记忆时便是四岁,都说人记不得三岁之前的事,何驰四岁之前的记忆亦是一片混沌。

“憋不住了!”

何驰实在憋不住了,他醒来的唯一原因就是尿急,因为屁股烂了只能喝汤水一类的东西,所以尿急是避免不了的。刚醒第一天起初还不觉得难受,但是这问题终究是要着手解决的。

按正常的流程,何驰可以直接撒在床上,让思宁半夜起来给自己换床单和裤子,又或者让思宁来伺候夜壶。世家公子平时有不少挨打的,下人都是如此服侍。少士恩也挨过打,屁股朝天十几天,三个丫鬟加两个小仆轮流伺候,每天都要换条裤子。

但!何驰实在拉不下脸,自己好歹虚活了三十多岁,被癌症折磨的皮包骨都没有尿床、尿裤子,现在哪有脸让一个女子照顾自己。自己憋着气用双手撑起身体挪到床边,伸手便向床下摸夜壶。

“少爷?”

少容夫人也是操了心的,思宁的床就安置在外屋,本来还有一道门起隔音作用,但是思宁睡觉的时候根本没有把门带上。思宁听到动静起身点了油灯,掌着灯进了内屋。

“我来帮你吧。”

“你别管,油灯给我留下,我自己来。”

“少爷何故如此?”

何驰也不想如此,要真有一个这样的小家碧玉的丫鬟在身边,他恨不得直接娶了当妻子。自己当了一辈子单身狗,可不想再体会一辈子单身的滋味。可是眼前这位“丫鬟”指不定是哪里来的高手,看着细皮嫩肉人畜无害,说不定转眼间就能用单手掐断你的脖子。在没有彻底搞清楚之前,何驰就算知道她是个难得的尤物也不敢下手,一闭眼就直接躺棺材去的人生也太悲催了。

色字头上一把刀,何驰又看了看思宁身边的那数字,心中的小小色欲直接被恐惧冲的七零八落。

“男女授受不亲,若是要娶了纳了也就不用避嫌。”

“……”

思宁也没料到何驰会这样回答,读书人可太多了,但读书读成这般痴傻的人还真不多见。

“思宁听不懂也不认得字,思宁只知道进了府就是干这个的。”

演技太差了!何驰在心中怒吼,思宁若是个不识字的丫鬟,便不会有意无意向拜帖上看。虽都是不足挂齿的小动作,但知道她地雷属性的何驰可是时刻盯着这些细节。

“那你把夜壶给我!”

“我替你接着便是。”

“不用!”

“为何?”

何驰脑子里嗡嗡的响,因为他实在找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他对抗的是如今这个社会中形成的常识,而且他从很久之前就意识到自己的思考方式和他身处的环境是难以相融的。

“少爷我有断袖之癖!”

思宁一皱眉身子却未动,她冷静的应对道。

“少爷说的什么意思?思宁不懂。”

“不懂就去睡觉!把夜壶给我!”

“这是思宁要做的事。”

“我不要你做。”

“那是嫌思宁没用吗?”

“你!!!”

何驰脸都快歪了,这股让人抓狂的愤懑感,让他无处言说,但大脑还算清醒知道这个思宁不可轻易取信。

第一,思宁底细不清,是来干什么的不清楚,但很大概率是个有功夫的人,若为眼线搜集些落罪证据家人的死期不是又快到了。

第二她就是想取得何家的信任,若是让她轻易得逞在身边伺候的无微不至,到时候夫人一张嘴让何驰纳了她,不是给自己身上绑个炸弹。

第三就是何驰脑中还存在的思想冲突。

“……要是没有前面两条,帮了也就帮了,大不了给个名分……”

何驰压低着声音躲在被子里喃喃的说。

“少爷,快三更天了。”

油灯的油都下去了一截,何驰就和思宁这般耗着,而且思宁知道何驰就快憋不住了。

“我堂堂男儿,还能让尿憋死!”

何驰掀掉背上的被子,双手将身体撑到床边,双腿猛然发力屁股上传来一阵阵剧痛,骨骼收缩带着未愈的伤势一齐冲击着何驰的大脑。屋内还有个马桶,只要何驰跨出去三四步就能解决三急。

“少爷,你小心点!我替你解带!”

何驰抬手一握握住了思宁伸向他腰间的手,忍受痛苦双眼瞪得如铜铃一般的,眼白中更布满了血丝。

“男女……男女授受不亲!”

“那你要怎样?”

“我去茅房,一个人……解决!记住男女授受不亲!”

“你!我不管你了!”

思宁一撒手,何驰脚下一软,身体向后倒去屁股砸在了身后的墙面上。

一声哀嚎从何驰房中发出,惊动府中的所有人。洛阳城最大的笑柄出炉了,毕竟他是刚刚闹过法场并以身卫道的读书人,京城热搜的热度还未散去,现在只要发生一些关于他的故事不消半个时辰都能传遍京城。

“哈哈哈哈哈……读书读傻了吧!”

少士恩在家中放肆的大笑,正在会客的少太师都被惊动了,等送了客便差人去把放肆的孙儿叫到前厅。

“你又发什么失心疯,让客人听到成何体统,你父亲可曾管教你!”

“爷爷莫怪,只是听了一件好笑的事,忍不住笑了……”

“你还在笑!”

“是何驰干了蠢事与我何干。”

少太师算是怕了何驰这个外孙,张晴一案算是当众打脸,自己钻营了许久的对策一点也没有生效,而且之后的彻查出奇的顺利,不光几个官员被揪出来,还查清了那批劣质石料的出处。张晴翻案,整个朝堂之上也似变了一种风气。

“那厮又干了什么蠢事?”

“何府里买了个丫鬟,伺候表弟的起居饮食。表弟挨了打屁股朝天正是要人照顾的时候,他却对丫鬟说男女授受不亲,硬是不愿让那丫鬟伺候他,还自己从床上站起来蹲马桶,结果屁股上开了花,伤口裂了一尺长的口子。”

“哈哈哈哈……”

一旁的仆人听了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少士恩抿着嘴让自己不笑出来,现在的他当真是一副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少太师倒不是很意外,能干出闹法场的何驰,脑子里面多多少少有些浆糊,与他之前干的蠢事比这一件还算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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