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叫阵
一个月后,薛治将钟苏寒需要的铁钉给带了回来,每一根的粗细和重量都达到了钟苏寒的要求,只是有一点,这玩意儿并非纯铁打造。
薛治将一根铁钉递过去,开口说道:“纯铁打造一来军饷实在是不够,二来耗时太长,大黑山镇并没有那么多的铁可用,我就让人在里里面包裹了木头,木头和铁融合在一起,做成了这样的铁钉子,你看看能不能用,不能我再想想办法。”
“我看看。”钟苏寒接过,山间栈道也并非都是铁的,木头做的多得是,她不担忧木头承重问题,担心的是这样的钉子是否能被插在山壁之中。
“这个头是铁做的,后面是用铁包裹起来的,若是怀疑它是否能插入山壁倒是不用担心,我已找人试过。”
“你做事,向来妥帖。”钟苏寒咧嘴一笑,恭维了一句他后,立马去安排人重新试验一遍,确定可以了后,第二天直接开始攻打郎腾部落。
按照原先安排的那样,骆宽带人去插钉子,她和其他几位曲长去佯攻。
一线天外面的岗哨发现她带兵前来,立马进去通报,郎腾部落的首领知道这一线天并不是那么好进入的,丝毫不慌张,只是让手底下的人撤入一线天,而一线天上面的也做好攻击的准备,只要他们进入射程立马箭雨伺候。
山崖高,没有望远镜无法打探到上面究竟有多少人,钟苏寒只能谨慎行事,佯攻没必要搭上许多人的性命,她立于高地之上观察着整个战场的形势,内心不由的有些紧张和兴奋。
李云骑马上前叫阵,他身后的士兵手持盾牌,随着他叫骂摘出侮辱性的词汇高声大喊,声音通过一线天传入山谷,形成轻微的回响。
暖冬谷里面左拥右抱,正在享乐的郎腾部落首领——奇利亚听着有些恼怒,摔了自己手中的酒杯。
“大王,让我出去会会那不知好歹的小子!”他手底下的一员猛将起身咬牙切齿的说道,“竟敢如此侮辱大王!”
“我认为不妥,这摆明了就是在刺激我们出去应战,穆萨山脉马上就会迎来寒冬,到时候他们不想撤退都不行。”
另外一个人觉得出去应战是愚蠢的举动,主张应战的人觉得这是胆小的行为,两人很快就因为这个问题吵起来了。
奇利亚被他们吵的有点脑袋疼,气的又摔了一个杯子,“都闭嘴,本王难道不知道这是对面的挑衅吗?但你要让他们继续如此辱骂本王吗?”
“大王息怒。”两人说着就跪了下来。
“罗伊,你去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免得他们说郎腾部落的都是胆小鬼!”
主张应战的人便是罗伊,他有一本领,搭弓射箭百步穿杨,领了命兴奋的走出外面,通过谷内搭建好的梯子爬上山崖,走到边缘看着还在叫骂的人,接过手下递过来的弓箭。
“狂妄小子,你爷爷在此,还不快来拜见!”
说罢,罗伊将箭矢搭在弓上,整张弓被他拉的形如满月,穆萨山脉的风一点不比大黑山的温柔,将旗帜吹的猎猎作响,也将他的发丝吹得有些凌乱。
他瞄准了在下面继续叫骂的李云,又觉得射杀一个小小的牙将没什么成就感,于是将箭矢瞄准了更远处的钟苏寒,看那人所在的地方以及身上穿的铠甲,他断定那是一营校尉。
钟苏寒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随后听到了破空声,下意识的牵动了三两的缰绳,向旁边挪动了几步。
三两的动作很快,它刚挪好,箭矢擦着钟苏寒的耳边射入泥地里,一道小小的擦伤出现在她的耳廓上,鲜血微微渗出一些。
山崖到自己这边的距离已经远远超出普通弓箭的射程,能将箭矢射到自己这边来,对方除了要力气大、准头好外,还得有好弓相配才行。
钟苏寒微微眯眼,直接让人将李云喊回来,下令道:“撤退。”
“什么意思,咱就是来这边溜一圈就回去了?”张大千不可置信的看着下达命令的钟苏寒,他这几年在战场上还从未有如此憋屈过的时候,“钟苏寒,你什么意思?”
他的话让时偏大惊失色,连忙拽了一下他,“大千,苏寒肯定是发现了什么事情,回去再说。”
战场上质疑上官,不听从军令,按照军法是要被打三十军棍的,好在今日带出来的只有他们三人,李云又在前面没有听到,钟苏寒看在梁进的份上应该不会处罚张大千。
时偏的拽让张大千意识到这人已经不是他们的同袍钟苏寒,是即将成为一营校尉的钟苏寒,他可以对那个钟苏寒肆意发脾气、闹矛盾,但不能对这个钟苏寒如此了。
忍下了心中的不快,安静的跟着鸣金收兵。
钟苏寒很满意时偏的表现,她就知道张大千这个没脑子的一定会针对自己,这只不过是个佯攻,他就敢质疑自己的命令,那日后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回去后,她就将对面拥有更加强劲的弓箭的事情说了出来,“那弓箭的威力比我们的强劲十倍,他们又占领着高地优势,咱们的弓箭无法抵达如此高的地方。”
“依你说的,咱只有撤退了?”张大千阴阳怪气的说道,“你可别忘了,郁校尉给你的时间是年底之前。”
钟苏寒冷笑一声,“我何时说过咱只有撤退这一条路,张大千我知道你恨我,但你别忘记了,我若是无法完成军令,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张大千,你怎么回事,你是忘记我跟你说的内容了吗?”
时偏连忙出来打圆场,呵斥了张大千几句,又劝了钟苏寒几句话。
这闹的让李云等人都摸不着头脑,都说这张大千跟时偏是跟钟苏寒一个伙里出来的,这么看起来感情不怎么好啊。
钟苏寒弯腰将扒拉自己腿的小兔子抱起来抚摸,她刚刚生气只是装出来的,张大千会做出这样举动她一点都不意外,时偏会如此说也是一样。
“骆宽,那个钉子如何?可以用吗?钉进去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