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计谋
俗话说的好,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狂。
钟苏寒的计策便是让温云清狂起来,温钰白再针对针对,逼的他私藏武器和士兵,这样不就有理由弄死他了吗?
这点温钰白也是早就想到了的,此刻被她提起出来心中甚是喜悦,觉得自己跟她心有灵犀,笑得眼眉弯弯,“寡人的想法与钟校尉一样,只是我担心钟苏暖会看出来,这些年和他交锋越多,寡人越是明白他有多么的可怕。”
温钰白还记得一个被钟苏暖冤死的清官,在祂的算计下,那个清官仅仅只是三年便从人人称颂的好官变成了人人唾弃的贪官污吏。
最后清官含恨而终,亲人、好友都不敢为其翻供。
恐怖如斯。
目光忽然对上了台阶下面的女子,女子一身男子打扮,皮肤粗糙的也如男子一般,脸上、手上以及衣服未覆盖住的身体上皆有大大小小的伤疤存在。
用形容女子的词汇来形容她的面容已然是不适合的,若非要找一个词,那便是巾帼不让须眉。
温钰白心中一松,和她相视一笑,“不过看到钟校尉,寡人就不怕了。”
这话说的,钟苏寒开心,莫名其妙的开心,忍不住低眉浅笑,然后就看见一脸不开心的看着自己的小黑兔子,笑容凝固在脸上,转眼便换成了心虚。
像是自己隐秘的小心思被抓了个正着。
钟苏寒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一本正经的跟温钰白定下了计策,定下后光明正大的蹭了对方的午饭,顺便嫌东嫌西。
“你这常年在外面行军打仗的,居然还嫌弃寡人的午饭不好,钟苏寒,你是不是背着寡人私藏了不少钱银?”
“我的陛下,我哪里敢背着你藏私房钱啊,行军辛苦,所以才要在能挑的时候多挑一挑啊。”
钟苏寒说的理直气壮,见他不动筷子了,手中那只有一个手掌大小的碗里,晶莹玉白的米饭仍然还是拿上来的那样,便开始给他夹菜。
“陛下你快些吃,吃慢了这些我就都吃完了。”
“你跟你下属吃饭的时候也是如此聒噪吗?”温钰白看着碗里逐渐堆积起来的菜,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罢了,她夹给自己的,总归是要吃的。
就这样在钟苏寒的连哄带骗之下,温钰白吃了比平日多一倍的午饭,看的黄英恨不得钟苏寒天天进宫来跟温钰白一起吃饭。
吃饱了钟苏寒便回到了宫门口,牵着三两溜溜达达的往回走,忽然想到此刻娇柳儿他们应当还在不觉寺。
若是现在去,应当还能陪着她一起看荷花。
于是钟苏寒将暝秋往自己怀里一放,“走,我们去不觉寺看荷花去。”
……
娇柳儿等人乘坐的马车前往不觉寺,因为梁蒋氏一同前往,所以马车行驶的十分的缓慢,一路上三人说说笑笑倒也是不无聊。
到达不觉寺的时候已经接近晌午了,与不觉寺一同闻名天下的除了那风景美如画的荷花池,还有这里的荷花素斋。
娇柳儿此次前来,一来是为了看那荷花,二来便是为了那荷花素斋。
“这边菩萨最是灵验,美景可以求个姻缘。”娇柳儿推着骆宽进入寺庙,笑着和被梁美景搀扶着的梁蒋氏说道。
梁蒋氏也笑道:“美景的婚事啊我是一点都不操心,有你和钟校尉这么好的叔叔婶婶,我还担心什么。”
几人说说笑笑往里面走,娇俏的娇柳儿自然是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身穿荷花、头戴荷花的她就像是荷花仙忽然出现在了寺庙之中。
对此娇柳儿也不在意,只管推着骆宽,跟梁蒋氏和梁美景说笑,先是拜了韦陀,再是前往大雄宝殿拜了如来与观音。
这期间住持来了一趟,在知道她是钟苏寒的夫人后,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夫人虽前半生坎坷颇多,但后半生是个有福的。”
“借大师吉言。”娇柳儿落落大方的行礼,目光落在了一个男子眼中。
这男子与温钰白有几分相似,相貌算不上俊朗飘逸但也能和清秀二字挂钩,只是那双眼睛充满了贪婪和下流,给这清秀的面容添上了猥琐。
他正是收到消息前来不觉寺看荷花的温云清,他低头看了一眼画像中的人,又看了一眼自己眼前的人,对下属说道:“也不知道是哪个蠢材画的画像,这荷花十分之一的美貌也没画出来。”
“王爷,真人自然是比画像好看的,小人听说这女子在大黑山镇子上,也是出了名的,许多人一掷千金只为了与美人共饮一杯。”
这一句话便将娇柳儿钉在了窑姐儿的柱子上了。
温云清嘴角微微勾起,“钟苏寒这样的大英雄居然娶个破鞋,日后本王给他介绍个好的,保证是个家世清白、身子也清白的。”
“那钟校尉有福了。”
他们说话间,娇柳儿依旧跟主持说完话前往斋堂享用素斋了,一路上她都在念叨着这里的荷花酥多么的香甜,这里的荷花素面又是多么的美味。
说的梁美景都开始流口水了,连忙告饶求她别说了,这不饿都被她说饿,逗的娇柳儿娇笑连连。
忽然她想起来自己还有事情没跟主持说,又见已经快到斋堂了,不忍梁美景他们再跟自己跑一趟,但此事又极为重要,一时间陷入了两难。
骆宽见她如此为难,开口说道:“让美景跟大娘先去,你若是不嫌受累,我陪你再去找主持一趟。”
“陪我们一路你也累了,怎好再让你陪我去一趟。”娇柳儿开口拒绝,又见骆宽脸上闪过痛苦神情,知道他是觉得自己嫌弃他是个废人,连忙再道:“你若是不累,我倒也是想再麻烦你。”
“我不累,一路上都被夫人推着,我有什么累的。”骆宽笑了笑,“只要夫人不嫌弃我是个废人就好。”
“你是为了保护小军爷才会如此,我怎么会嫌弃你。”娇柳儿佯装生气,开口说道,“骆宽,你再说如此自暴自弃的话,我可就要生气了,我一生气,就是小军爷也得哄上一个时辰才行。”
“是是是,夫人莫要生气,我再也不说这样的话便是了。”
骆宽双手合十,连连告饶,憨直的模样直接逗笑了娇柳儿。
她今日打扮的甚美,又乐的如同盛开的荷花那边娇艳,作为将她逗乐的人,骆宽耳根红到能滴血,心中的甜可比蜜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