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废材

闻人初霁和闻人初绮同岁，初霁年长三个月。起初老夫人还是比较尽心尽力地照顾着小初霁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再加上二房闻人智仁的夫人挑拨唆使，让老夫人心里的天平，渐渐地倾向于二夫人黄凤莲。

黄凤莲是老夫人妹妹的女儿，和闻人智仁也算是青梅竹马，自然是从小就经常在老夫人跟前走动的。

老夫人对比两个儿媳妇，自然是喜欢自己的侄女多一些。加上老大闻人智同生病后，成天吃着大把大把的药还不见好。老夫人的心就更偏了。

加之黄凤莲有意无意地挑拨，让原主的日子更加不好过。

原主一直被二叔家里的两个孩子欺负着，想要去找祖母告状，却被祖母不分青红皂白一顿呵斥，自己委屈得也不敢对祖母回嘴。

黄凤莲更是在一旁煽风点火：“吆！咱这大小姐怎么是水做的呢？又没人怎么着你，你哭哭啼啼给谁看呢？怪不得你的病秧子父亲身体好不了，都是被你哭丧给哭出来的！”

老夫人一听，好像还真的是这样，天天哭、哭、哭！好运都给哭没了！

于是不管不顾地抡起手中的拐杖，劈头盖脸对着原主一顿乱抽，原主疼得浑身直哆嗦，却不敢哭出声来。生怕又把坏运带给了父亲。

这件事后，有一即有二，二房的两个孩子欺负原主，就成了家常便饭，而原主每一次到老夫人面前想要说出自己的委屈，都会换来老夫人严厉的呵斥和责打。

渐渐地，原主就开始畏惧家里的每一个人，有什么事也是一个人默默承受。

自己虽然有一个父亲，可是父亲自己都自身难保，又怎么会想到，自己的宝贝女儿，被自己至亲的母亲打得遍体鳞伤。

加上原主身边的丫头本来就是二房安插过来的，更加不可能尽心尽力地服侍原主。

从此原主就落了个废材的骂名。整个京都，人们都知道，那惊才绝艳的丞相大人，生了一个废材女儿。

之前好几次闻人智同带着原主去参加宫宴，那些官家子弟听了二叔家两个孩子的挑唆，两次将原主推进御花园的荷花塘里。三次带她去蹴鞠，都是将她身上踢得浑身青一块紫一块的，后来原主就开始惧怕参加这些活动了，性格也变得越来越内向。

闻人智同再怎么疼爱女儿，毕竟还是个大男人。看着女儿的变化，他总是误以为女儿渐渐长大，姑娘家家的内向点也好。

原主非常懂事，孝顺。所以也不想把自己被欺负的事情，告诉病中的父亲，免得父亲又要担心。只能自己默默地将自己封闭起来。

于是闻人初霁废材的名声越传越甚，渐渐地，整个宣武国都知道，丞相家的嫡女，就是一个废材。

后院北苑。

丫鬟彩栀跌跌撞撞地边跑边喊，老夫人见她慌慌张张的跑进来，顿时火冒三丈，大声呵斥道：“冒冒失失地胡言乱语，还懂不懂规矩了？”

彩栀吓得连忙跪倒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口中连连说：“回老夫人，奴婢看见大小姐回来了。”

老夫人惊讶地看着彩栀，有些不敢置信。明明采荷和老宋两个回来时，言之凿凿地说已经将闻人初霁推下了山崖，她怎么可能会回来呢？

难道采荷没有推她下去？可是看采荷回来时吓得瑟瑟发抖的样子，根本不像是装的呀。

只可惜，采荷已经被灭口了，如今已经没法知道当时的情形了。

不过老夫人不愧是掌家这么多年的老狐狸，她理了理衣衫，站起身朝前厅走去。

她倒要看看，那个废柴究竟是怎么回来的。

彩栀一看老夫人朝前厅走去，连忙连滚带爬地站起来，急走几步，赶上去，搀扶着老夫人。

老夫人嘴角扯出一丝笑意，这丫头不仅机灵，眼力劲儿也还不错，自己这才将她留在自己身边。

刚刚看她惊慌失措的样子，还以为被吓坏了，没想到她很快就能够调整过来，看得出，这个丫头不简单。

丞相府大门口。

祝初霁对两个黑衣人道谢：“多谢二位义士，天色不早了，初霁就不留两位了，替初霁感谢你们家尊上，今日多谢了，他日有用得着初霁的地方，但说无妨！”

两个黑衣人心里暗道：“凭咱们尊上的本事，只有别人求他做事，怎么可能会用到你一个小姑娘？”

不过，腹诽归腹诽，面上还是对祝初霁恭恭敬敬地。毕竟这是尊上要求护送的人。要知道，一向冷情冷心的尊上，对一个小女子如此重视，这可不是一件寻常的事。

两个人担心祝初霁一个人应付不过来，又被人欺负了。尊上可是说了，让他们两个要好好保护闻人大小姐的安危的。所以有些迟疑地说：“小姐这么回来，不会有事吗？要不要咱们……”

祝初霁笑着说：“没事，放心吧！本小姐会自己家，量他们也不敢把本小姐怎么样！”

两个黑衣人点点头，没再说什么，毕竟这里是丞相府。而闻人初霁是丞相府的大小姐，人家这是回自己家，再怎么说也是人家的家务事，他们毕竟是两个外人，自是不便插手的。

想到这里，两个黑衣人朝祝初霁一抱拳，说道：“那吾等就先告辞，若小姐有什么想要帮助的，可到神龙殿，咱们神尊大人一定不会坐视不管。”

祝初霁这才知道，今天遇到的那个年轻人，居然是神龙殿的神尊。

难怪会在瀑布下修炼武功呢！原主的记忆中，这个神尊可是个非常惹不起的人物，就连皇帝都要让他三分。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是一个如此年轻的男子。

按照祝初霁的思维，像神尊这么一个传奇人物，怎么着也该是个中年男人才对，想不到他竟然如此年轻。目送两个黑衣人的马车远去后，祝初霁根据原主的记忆，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刚走到东苑门口，就听到老夫人威严的声音传来：“初霁，你一个女孩家家的，半夜才回府，到底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