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与小三的好感度+0.5

两个人顺着楼梯继续向上跑动, 至到达六楼，整个楼层昏暗的连灯也没有，舞蹈老师的声音终于听不到了。

但江栖梧还是觉得身后有人追着她, 她拉着方颜跑进了一间教室, 关上了房间的门。

里面摆放着各种杂物, 显然是因为没有人使用而空置了许久，江栖梧张望了四周一圈，这才松了一口气。方颜装作气喘吁吁的样子，盯着江栖梧的表情观察, 却有点不明白江栖梧现在所表现出来的神经质反应。

“栖梧，你怎么了？”

“圆圆姐，最近我觉得很不舒服……”

“不舒服？”方颜对于这种词汇十分敏感，总让她会联想起案件。

江栖梧重重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从那天跟我男朋友见面之后, 我总感觉老有人在跟着我。”

方颜第一时间想到了钟伟哲, 可当天钟伟哲就已经去找方颜的麻烦, 现在已经被关入拘留所。

看方颜皱着的眉头, 江栖梧以为是自己的言语让方颜不相信，有点忐忑的说道：“圆圆姐, 你是不是觉得我神经质。”

方颜摇了摇头，她抓住了江栖梧的手, “我相信你的直觉, 而且, 你的直觉也从来没有出过错, 我只是在考虑，到底是谁在跟着你。”

在经过几次事情后，方颜对着江栖梧的直觉敏感完全不会产生任何的怀疑，只是，她实在不理解那个跟踪的人是什么目的。看江栖梧如此的不安，她还是诱导着提醒着江栖梧，“追求者？与你有着仇怨的人？还是你的男朋友？”

说到最后‘男朋友’三个字，江栖梧的身体微微颤抖，已然在之前钟伟哲一系列的死缠烂打下产生了阴影。江栖梧把这件事情憋了这么久，就是怕方颜担心，可一看方颜温柔的眼神，她又在这种安全感下沉寂。

江栖梧深吸一口气，解释自己现在的处境，“我能确定那个人不是他，但他却一直跟着我，好几次我怀疑是不是巧合，可总是见到那个人。但他似乎对于我没有敌意，仿佛只是想要从我身上获取什么信息。”

方颜想到了那个最近也总是跟着自己的私家侦探，也许，钟伟哲雇佣的不止是一个侦探。

“我想，大概是你男朋友想要知道你的新欢到底是谁，所以请了个私家侦探。”方颜给予了江栖梧答案。

“私家侦探真的存在？”江栖梧有些惊讶，方颜继续解释道：“是的，不过天堂国的私家侦探大概就是调查婚外情之类的，但是收费及其昂贵，并且素质普遍不高，尤其是跟踪技术上……”

江栖梧的心情终于缓和了几分，她被方颜满口的专业口吻逗笑，调侃道：“圆圆姐，感觉你对天堂市好了解啊，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全部知道。”

方颜心中一跳，立刻意识到自己作为一个‘小姐’似乎知道的的确太过多了。不过，她很快解释道：“毕竟我喜欢看那些推理悬疑小说。”

江栖梧对此只是莞尔一笑，她贴近方颜，帮着她整理衣领，边轻轻的说道：“那你知道我现在想要做什么吗？”

她们的距离靠的很近，江栖梧香甜的气味刺激着方颜的鼻腔，体温因为这种暧昧的气氛而不断的升高，她明白的，在这种没有人地方，两个人独处会生的事情。

可方颜不想说出口，装傻的回应：“我又不是学心理学的，你才是。”

江栖梧也不生气，又换了一种委婉的说法，“那我跳舞的时候，你盯着我想做什么？”

方颜看着江栖梧的语言引诱，却还是憋着笑意，一般正经的说道：“继续盯着。”

这种反应把江栖梧弄的急躁起来，漂亮的美目死死的盯着方颜，眼里带着她的哀怨，“圆圆姐，你真的的好坏，明明知道我现在想要的是什么！”

那种香甜的味道更是变得浓郁，让方颜恨不得咬一口。但她却是忍耐着，从嘴中艰难的挤出几个字，“我们这算是偷情。”

但江栖梧已经完全揽住了她的肩膀，低语道：“我不管，当小三也好，偷情也罢，不管让我做什么身份，我都是如此的喜欢你。”

方颜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她也根本说不了什么，江栖梧的唇已经完全贴了上去，将她的思念全部灌注在这吻之中。方颜在这吻之下融化，在没有遇到江栖梧之前，她从不知道光是亲吻竟然是这么美好的事情。

不仅美好，她现在还贪婪的想要更多，哪怕她们现在背负着偷情的标签，哪怕她们是两个女人，可大概也是因为这种无法见光的情况下，江栖梧的热情更是绽放着。

与其说是方颜勾引了这个漂亮的女人，还不如说是江栖梧把她玩弄在鼓掌之间。

“圆圆姐，我好喜欢你。”

“好想就这么跟你在一起不分开。”

她开始诚实的诉说起在劲舞社无法说出口的全部，她的手炙热的仿佛能把方颜烫伤，她的眼眸带着动情的泪光。方颜知晓，江栖梧总是会比自己爱的多一点。

方颜只是用力的抱着她，两个人的唇再度重合，分开又继续重合，直至舞蹈老师打来了电话，两个人终于现所谓的一个小时到底有多么的短暂。

方颜开始帮着她整理头，边整理边说道：“还饿吗？”

这一问，江栖梧的脸颊涨的通红，小声说道：“饱了。”

方颜只是看着她笑，然后拉着她朝着楼下走去。本来她并不想这样子的，可江栖梧似乎还是第一次尝试这么久的接吻，她浑身无力，双脚软，也只能靠着方颜的助力走下楼。

而在门口的时候，方颜并没有进去，她顺着楼梯去了小卖部，给江栖梧买了点小零食。

看到大包小包的零食，舞蹈老师又凑了过来，调侃道：“哎呀，给栖梧一个小时的时间还不够吃饭，买这么多吃的，你们是吃饭，还是吃人。”

方颜知道舞蹈老师在开玩笑，可心中却有种莫名的心虚。在这一个小时之内，她们曾经尝试过从这种喂食的方式解脱，可不知道为什么，那唇总是不听使唤。

“舞蹈需要大量的运动，唐糖学妹，闭上你的嘴。”方颜却没有露出任何心虚的表情，她拿出了一根棒棒糖，塞到了舞蹈老师的嘴中。

舞蹈老师的眼神更加亮，继续说道：“学姐，你终于肯认识我了。”

方颜挤出一丝笑容，感觉自己又做出了错误的举动。

“你这是工作，还是恋爱？”

“保密。”

“哎，学姐你还是跟着以前一样无趣……我听说你现在当了警察，以为你会变得圆滑，可没想到，你还是那种老古董的样子。”舞蹈老师感慨着，她贴的很近，余光却看向了江栖梧，仿佛想知道自己的贴近会引什么化学反应。

方颜只是轻轻的避开了，“我跟她没什么。”

“可我能看得出她喜欢你。”

“唐糖学妹，信不信我把你的黑历史念出来给大家读读。”

“呵呵呵，我早删了，谁也不知道我写的东西。”

“你想想，我有个很好用的优点是什么来的。”

“不就是过目不忘嘛……等等，你别告诉我，你已经背下来了。”

舞蹈老师的脸色一白，就听到方颜张口就开始念着一段话。听到那熟悉的角色名，舞蹈老师立刻开口求饶。方颜却当做什么也没生一样的转过头，却见江栖梧果然看着自己。

不管多少次，江栖梧的醋坛子总是轻而易举的打翻。方颜叹息一口气，仿佛能想到排练结束后可能会生的事情。

可什么都没有生，因为方颜根本没有办法等到江栖梧的排练结束，她的手机响了。

“有案件，在天使街……”

“我知道了，我马上过来。”方颜知晓，当这个电话的响起，不管她是休息还是在什么地方，只要她还是一名刑警，她的使命就是在最快的时间赶到现场。

想着，她只得跟着江栖梧做了一个抱歉的手势，然后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方颜不敢回头看，生怕看到江栖梧难过的表情。可她却又担心江栖梧，又拜托谢子奇好好送着她回家。

她心中难受的厉害，觉得江栖梧可能又误会她去做那种工作的事情。

即使当未来真相大白后，她可以说自己今天遇到了什么案子，可她绝对不会说出口。因为刑警的工作，永远是伴随着暴力血腥，她见到的东西，也绝对不会想让江栖梧知道。

“小方。”

“方姐。”

独属于江栖梧一个人的‘圆圆姐’又变成了‘方颜’，因为赶来的时间急迫，她并没有换上制服，在这混乱的人群之中穿梭，宛若制服之中的靓丽风景线。

可此时此刻，总是欣赏着美丽景物的人们却并没有心情欣赏方颜的美丽，因为眼前的案件带来的震撼带来的巨大恐慌让人人自危。

方颜抬头，就看到了高压电线上缠绕的干尸，已经完全变成了焦炭模样，孤零零的只剩下一只还能看清楚轮廓的手臂。据看到现场的人所说，因为天使街出现部分停电现象，居民进行投诉，检修工人排查原因，结果现了这电线上的干尸。

因为关电闸是个十分烦琐的事情，现在三队已经跟着上头申请，刑侦人员开始在周围采集证据确定着现场的情况，法医则在原地等待，由于现在没有办法与尸体亲密接触，暂时无法排除这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行为。

“这案件真是越来越邪门了，前几天那件直播胳膊肉的事件还没解决，现在又来一起，这是怎么了，过了一个年，人人都得了精神病啊！”新人许某不满的开始抱怨，他的头油腻腻的，眼里布满了血丝，显然已经在这次一个接一个的案件下被折磨的快要崩溃。

“这还算好的……至少还有个尸体，失踪案才叫真恶心，每次都大海捞针……我记得有一次有个案件报了失踪，我们极力的在市内搜寻，浪费了大量的警力，结果几个月后，那失踪的人口回来了……竟然是跑去骑自行车跟驴友旅行了。那个老太太压根忘记了这件事情，导致了我们白白浪费了那么多时间！”

“哎，也不能怪人家老太太，谁让天堂市街道摄像还不完善，尤其是天使街这种鬼地方，没有任何能证明他的信息，找个人都要累个半死。”

几个同事双手抱臂，在原地晃动着增加热量，像是因为觉得这等待太无聊，开始吐槽自己所经历的案件。

方颜也现自己似乎来的太早，可无奈三队长每次说话总是说一半，她站在同事们之中，听着同事们说的狗血案件。

“真搞不懂，为什么过年结束了，人们都不闲了还这么多案子。”

“因为禽兽的春天来了吧……”某个同事开了个冷笑话，仿佛若有所指，其他人听着只觉得更加寒冷。

方颜没有回应着，她看着手机，有点担心江栖梧会不会因为自己的离开而生气。

明明这是过年之后两个人阔别半个月的见面，可却还是最终在方颜的忙碌下被破坏了气氛。她出轻微的叹息，旁边的新人许某突然凑过来，神秘兮兮的说道：“方姐，你老公过几天就要放出来了，你怕不怕。”

听到新人不怕死的又提到方颜老公钟伟哲的事情，同事们的表情变得奇怪，有幸灾乐祸，有八卦好奇的，总之，却鲜少有同情的。

方颜也不在意，她明白对于这群传统的男人来说，男人的外遇就是风流，女人的外遇就是下贱。

“怕什么，我又什么事情也没做。”她也并没有多做什么解释，也不会妄想的去改变其他人的想法。不是因为她不愿意努力，而是改变一个人的思维，哪怕是催眠也无法完全改掉。

一想到催眠，方颜又想到了去年自己的老师提起的案件。一具被当成美味活生生啃死的女人，一个被催眠的男人。

“说起来，你们今天下午讨论的那个胳膊又是什么情况？”方颜好奇的追问，一个同事就对着手机的程序点点点，很快放出来一个视频。

画面中，是一个玩着游戏的男人，穿着休闲的睡衣，正在直播着一款叫做求生的游戏。仿佛是因为觉得自己的人气不够高，男人对着观众们夸下了海口，诉说着如果自己拿不到这场比赛的第一名就直播剁手。

但他还是输了，于是一群人开始起哄着让他直播剁手。主播推脱着说自己只是开个玩笑，但就在这个时候，直播突然断了。人们咒骂着主播的不要脸，然后纷纷的退出了这个直播间。

但还有几十个人因为各种原因并没有离开，当一个男人洗澡回归，就见到了主播再次回来，可这一次不同，主播的手中拿着一把杀猪用的砍刀。

上面还带着新鲜的血液，却不知道是人血还是什么血。

主播的目光呆滞，毫不犹豫的用着砍刀朝着自己的手臂砍了下去，血液立刻迸溅而出，沾染了这个摄像头。旁边传递来女人的喊叫声，想要阻止主播的继续，可那主播却固执的还是一刀刀的朝着自己的胳膊如同剁着猪肉一般的剁着，直至剁完后，他对着镜头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并且说道：“现在各位观众可满意。”

他将那切下来带着骨头的肉塞在嘴里，仿佛像是吃着什么津津有味的东西。旁边的女人早已吓得昏死过去，而主播似乎也注意到了女人，他指着女人说道：“接下来，为了表现我的诚意，我会剁下我老婆的手……”

当继续到这里的时候，画面终止，提醒着众人主播已经离开。

而现在，这本来顶多只有一千人的直播室突破至了十万人，达到了这个网站的高峰期。

“当我们接到报案的时候，男人已经流血过多而亡，留下的就是被切掉一只手的老婆吓得晕了过去，差点也一命呜呼。我们怀疑是这对夫妻在直播的关闭之间生了争执，所以这个主播想不开就开始自残……根据现场，我把这件案件定性为自杀案件，可三队长看了我的报告，却指着了很多疑点。”同事为难的诉说着他现在面临的问题。

方颜听着点了点头，并不准备对于别人经手的案子过多的进行干涉。但这个同事却明显是想要请求方颜的指点，更是积极的补充：“这典型就是个自杀案件吧，动机证据都有了。我觉得是三队长一定是提前来了更年期，所以故意刁难我。”

听到同事如此评价，方颜笑了笑，回应道：“我倒不这么觉得，三队长公私分明，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

方颜也觉得有着很多的疑点，尤其是男人在砍自己手臂的表情，麻木而干脆，像是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做对自己造成的伤害，于是她将视频后退，指着男人砍手的表情解释道：“就算抱着必死的决心，他也不可能忍着那么巨大的疼痛，你看看，他是不是一点声音也没有出来。”

“骨头也不并不是那么容易砍的，一次性也基本上砍不下来，按照道理来说，一个长期对着电脑以游戏主播为生的男人根本不具备这种力量。≈quot;

“还有她的老婆，里面虽然穿着一件睡衣，可外面却披着外套。在这个城市里，就算是天使街也有暖气，除非是怕冷到极致的人，绝对不可能在房间里穿着这么多。除非……”

同事被方颜的话吸引，继续补充道：“除非，生了什么让她不得不穿上外套的事情。”

“那么，你做什么事情，会穿上外套。”

“外出或者家里来了客人。”

方颜看着同事烦躁的心情平静下来，她知道她的劝说有用，继续提醒道：“而且，进来的人一定非常的熟悉，熟悉到无视他的存在，可身为老婆的女人，却还是很介意这个人。”

像是觉得这案件陷入了一种扑朔迷离的死局，同事死命的抓着头，继续补充道：“所以进来的是个男人，并且还是熟悉的人。但这没道理啊，又跟着男人自残有什么联系。”

方颜点到即止，“你可以查查这个自杀的男人是否有精神疾病，或者去寻找这个进入主播家中的男人……还有那把剁排骨的砍刀，可以去可以查看一下附近是否有从事使用这种器具的人家。能查的地方很多，等全部查清楚了，就算只是个自杀，三队长看到这么多证据，也会审批。”

同事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纠结的眉毛终于松开，感慨道：“方姐，还好有你在我们三队。”

“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是你们先入为主了，把案件直接想成了自杀，就不去考虑其他的因素……如果这是一件恶性的杀人案件，那死去的亡魂不是要哭泣吗？”

同事开始嘲笑着方颜的疑神疑鬼，“开玩笑，什么原因能让人变得跟傻子一样自残！”

方颜却笑不出来了，这句话仿佛正在提醒着她现在已知的唯一答案，她蠕动着嘴唇，吐出了两个字。

“催眠。”

是的，只有催眠，才能让人做出平日里绝对无法做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