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回：神使的选择

颜依逃跑一样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摸着自己强烈的心跳。

“心平气和，平心定气，世界和平……”颜依不知道在轻声嘀咕些什么，好像这样就能让她平静下来一样。

“阿依——”玉肆从颜依门口探出了一个小脑袋。

“！”

“什么？怎么了？”颜依吓了一跳，不过这么一吓，心情倒也平静下来了。

“阿依，还没有给小玉换的衣服呢。”玉肆撒娇着。

“等一下，你叫我什么？”颜依关注点在别的地方。

“阿·依！”玉肆开心地念给她听。

“停！这个叫法，听起来像阿姨。”颜依摇了摇头。

“那叫什么？小依？”

“都行，不是阿姨就行。”颜依迅速点头。

“小依——衣服。”玉肆撒娇一样伸手，抱住了颜依。

“对哦，你还没有可以替换的衣服呢，今天先穿我的，明天去买吧。”

“哇！新衣服！”玉肆开心地欢呼。

——晚上——

颜依的双人床上多了一个人。

玉肆穿着颜依的替换睡衣，早早地睡着了，她好像生物钟很准的样子。

颜依看向身旁熟睡的姑娘——浓密的睫毛，嘟嘟的嘴唇，睡得很是香甜。

「她会是坏人吗？」颜依犹豫着，但打心底里觉得玉肆不会是敌人。

玉肆轻声呢喃：“小孝……小玉交到新朋友了……”

颜依柔和地看着玉肆，心情异常的平静，也陷入了梦乡。

——第二天——

——西西市财富广场——

“小依，小玉喜欢这个。”玉肆激动地指给颜依一件古装。

“what？”颜依一脸懵逼。

「看来不能让她自己选衣服。」

“那个……我觉得你应该选日常一点的衣服比较好。比如这个——”颜依指向休闲风格衣服的店。

“欸——不要，不好看。”

“不行，你不可以买古装！会变得更显眼的——”颜依强行拉着玉肆离开了。

经过几次妥协，玉肆终于选了几款印有骨头图案的t恤。

“然后是付钱——”颜依刚想帮玉肆付钱，就被打断了。

“不行不行！”

“？”

“小孝说不可以总让朋友付钱！”

“可是你现在没有钱啊……”

“嗯——（否定音）”玉肆得意地摇头。

“我有这个终端机呀——”玉肆拿出了白色的终端机。

“！”

“什么？你有终端机？你是妖灵界人？”

“？”玉肆懵懂地歪头看着颜依，不理解她为什么吃惊。

颜依警惕了起来：

「妖灵界来的人，要找阿尔……贝斯——是阿尔斯贝斯！」

「阿尔猜对了？」

「她真的是敌人？」

玉肆完全没有察觉气氛改变了，付完钱，拎着衣服扑向颜依：“我们回家吧！”玉肆笑得很开心。

颜依躲开玉肆，语气有点冰冷：“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说你是妖灵界人？”

面对颜依的躲避，玉肆露出了极其落寞的表情：“原来小依会露出这种表情呀。”

她努力着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悲伤，声音颤抖着：“因为……小依也没有问我，不是吗？这个难道很重要吗？”此时的玉肆并不像是平常看起来那样呆呆傻傻的。

「这种表情……我在哪里见过。」颜依怔了一下。

“重要。”颜依低下头，回避着玉肆的视线。

“可是对我来说是不是妖灵界人不重要，小玉和小依的关系不会因为这个变得不一样……”玉肆解释着。

“……会。”颜依抬头，严肃地看向玉肆。

“如果你也是来杀玥寻渊的——那我们就不可能成为朋友。”颜依皱着眉，情绪低落。

“！”

“如果你的目标是阿尔斯贝斯——那你，就是我的敌人。”说到这里，颜依哀怨地握紧了垂下去双手。

“！”

“阿尔斯贝斯……确实是我的目标。”玉肆想起了目标的名字。

“可是为什么？”玉肆不理解。

“阿尔现在是我的朋友，我不会让你们带走她。”

“……朋友？”玉肆眯起眼睛，声音变了：“做你的朋友还真幸福啊。”

“那，我不能做你的朋友吗？”

“！”玉肆明明没有张嘴，却传出一些幽怨的声音来。

“小玉也是小依的朋友！”玉肆忽然恢复了平时的模样。

“如果阿尔是小依想要保护的人，小玉就不会伤害阿尔。因为小依是小玉的朋友——”玉肆坚定地说：“小玉不想让小依难过。”玉肆认真地说着。

“小依要相信小玉，不会做让小依难过的事情！”

“你的目标真的是阿尔斯贝斯？”颜依确认着。

“……嗯。”

“准确地说——是讨伐。”小玉淡淡地说。

“讨伐？”

“大人——新一届神王【太阳】，命令我们前往外界讨伐阿尔斯贝斯。”

“我们是神王大人的左右手，负责完成神王认为正确的事情。”玉肆看向远方，一瞬间不再有平时的稚气模样。

「神王？」颜依想起了那天和阿尔一起看的信息。

“是那个不顾其他种族死活的统治者吗？”

“也许，在旁人看来是这样的。”

“因为神明不需要慈悲。”玉肆肯定地说。

“！”没想到玉肆会这么说。

“但我不是神——”玉肆苦笑，转向颜依。“所以我会选择我认为正确的事情。”

“小玉喜欢小依，小玉不希望小依消失，所以，小玉愿意违抗神明。”玉肆坚定地说。

“玉肆……”颜依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如果不完成的话，会怎么样？”

“不知道，小玉之前没有过这种情况……”玉肆摇了摇头。

抬起头，恢复了以往的稚气，激动地说：“不过小玉一定不会让小依伤心的！”

“小依呢？”

“我？”

“小依愿意为了你的那个朋友与神明为敌吗？”

“我愿意。”

“好，那么……如果我也愿意为了小依与神明为敌，小依可不可以……以后再陪小玉一起玩呢？”小玉还是笑着的模样，只是这样的她看起来有些凄凉。

「啊，这种表情……」颜依回想起了一个画面——

一个小女孩站在自己对面，露出相同的表情。「原来是我啊。」

颜依看着玉肆：「这是沉浸在过去的人会露出的表情，紧紧抓着早已消逝的幻影，又无比惧怕着物是人非的明天。」

「我是从何时开始走出来的？」

「我……真的走出来了吗？」

颜依担心起玉肆：“你真的要因此违背神明吗？”

“嗯，因为小玉喜欢小依，这是小玉做出的选择。”

颜依苦笑着：“好，有你这句话……不论你最后选择站在我这边，还是站在自己的立场，我都会理解你的。”

“所以……不要受伤。”

“嗯？小玉会保护好小依的。”玉肆没有理解颜依的意思。

“我不知道违抗神明的后果，不过，如果你选择站在我这边，我也会保护好你的。”

“嗯！”玉肆笑着回答。

「等这次事件彻底结束之后，要是能和你再一起去甜品店，就好了。」颜依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