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回：恍惚

——「该不会——」——

颜依摸了一下自己的胸，还在，虽然好像被什么布料缠紧了看不太出来，不过确确实实还是自己的胸。

颜依松了一口气：「吓死了，还以为我变成了玥寻渊。」

「别说，看起来还真的像一个小公子。」颜依想着，在这面镜子前转了一圈，看了一下身上的衣服。

背上的纹样是轮满月，被紫色的云缠绕，衣服给颜依一种很贵重的感觉，她摸了一下衣服的料子，感慨：“料子是不错，就是配色暗了些。”

“这玩意应该很贵吧……”颜依在镜子面前开始自言自语。

“您来了。”一个姑娘从镜子后的一个帘帐里款款而来。

“！”颜依吓了一跳，没想到有人搭话。

“好久不见了，玥少爷。”女子轻笑，姿态婀娜优雅，和谎子的优雅还不太一样，透着一种女性的柔美。

“你是？”颜依脱口而出。又意识到玥寻渊应该认识她，担心自己说错话暴露身份，紧张地看向女子。

“哈哈——”女子见颜依紧张，反倒是轻松地笑了出来。

“？”颜依不解地望着女子。

女子用一柄圆扇掩面，轻而快地说：“这么说，那个你出征外界之后，因为走路不注意导致小母脚趾头撞到了桌子腿上，你喊着疼疼疼然后蹲下去查看是不是撞骨折了，结果没有骨折，等你放轻松抬起头，又因为没注意到上面的桌子面，狠狠地撞到了头而失忆的传闻是真的？”

颜依表面笑嘻嘻，心里：「流利过头了吧！为什么这个奇怪的失忆版本被传得到处都是啊！」

女子惆怅：“妾身还以为，公子回妖灵界后第一时间就来我万花楼是还记得红娘呢。”

“红娘？”颜依疑问。

女人一脸笑意：“亲身的名字。”

“万花楼！”颜依想到了什么，大声地疑问。

女子被颜依突如其来的大嗓门吓到了，仍然努力保持微笑：“您、您之前可是我们万花楼的常客啊。”

颜依噤声后左顾右盼，退出了这个有镜子的店铺，看了一眼招牌，又颠颠颠地小碎步原路进来，这一系列丝毫不优雅的动作，惊呆了女老板。

“您出征外界后，变化还真是大啊……”红娘强颜欢笑。

“大吗？”颜依尴尬，又露出优雅的笑意：“那以前的我在红娘小姐姐眼里是什么样的？”

“！”红娘见颜依的表情，摆出一副怀念的样子，轻笑着回答：“玥公子自然是——“黛染满月锦衣郎，莞尔能使红颜醉。”的玥家大少爷了。”

「他很受欢迎吗？」颜依寻思着。

“那玥公子今天来红娘这是做什么呢？”

「我总不能说我是来照镜子的吧。」

“红娘姐姐，我问你，你有没有觉得我有哪里不一样了？”颜依记得之前何千寻说过玥寻渊身高八尺，可是自己只有173cm。

“妖灵界按什么尺记长？”

“按秦尺。公子许是在外界待久了？”

「一尺＝23.1cm啊，这样的话我比玥寻渊矮很多啊。」颜依琢磨着。

又问红娘：“你有没有我的照片？”

红娘尴尬，眼神飘忽不定，扶了一下自己的项链坠子：“这，红娘自然不敢私藏少爷照片……”

颜依心想：「不不不，你特意扶了一下项链，里面肯定有他的照片吧……」颜依打量了一下红娘，她戴着一个略大的坠子，明显除了装饰外还有其他用途。

「放相片吗？」颜依思考，又觉得不可能：「也不至于会随身携带吧？」颜依看了一眼红娘，又觉得也不是不可能。

“！”颜依一把夺过红娘的坠子，果然能打开。

“玥公子？”红娘大惊，马上红着脸开始解释：“这，因为公子许久不来了，红娘只是想留个念想，况且公子花容月貌，不止红娘一个人想多看几眼……”

颜依没有听进去她的解释，只是看着照片——照片中的是红娘和一个男子的合影，看身高差，确实是有183cm。

男子和自己长得是像，不过男子更为年长，自己现在就算被认成男子也不过是十五六岁的样子，和这个相片中的成年男子还是大相径庭的。

「可是为什么红娘能认出我是玥寻渊呢？」颜依想着，相片变得模糊了。

“！”

「什么情况？」颜依揉了揉眼睛，还是看不清相片，马上看向别处，眨了眨眼。

「能看清了。而且，我好像在哪里见过那张脸——」颜依匆忙转回去看照片。

“！”这次照片是不模糊了，不过上面的男人竟换成了自己。

“？”颜依反复确认，相片上的人确确实实是被换了。

“红娘姐姐。”颜依叫红娘。

红娘还在旁边慌乱地解释，听到了颜依的声音，立马看向颜依：“是？”

“你可还记得，我今年多大了？”

“公子自然是16岁了。”

“16岁？玥寻渊不是18岁继承宅邸，才出征外界的吗？”

红娘笑了出来：“玥公子许是着急了，您出征外界的时候是16岁生日过后的第一天，尚未继承宅邸呢。不过公子灵资出众，又立下赫赫战功，肯定用不了多久就会继承宅邸的。”

「改了？」颜依有些慌张。

“那小鸟呢？阿尔呢？”颜依紧张地问红娘。

红娘只是茫然地安慰颜依不要激动：“玥公子，红娘送您回家吧。您一定是累了，该好好歇一歇。”

“……”颜依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那就多谢红娘姐姐了。”

不久，红娘叫来一辆车，把颜依送上车后，交代车夫送到镇月府，就在路边和颜依招手作别。

颜依疲倦地挥手回应，又沉重的看着外面沿途的风景。

现在，她不觉得新鲜好玩了，她害怕着，自己会不会又变成了一个人了。外面的景色也很陌生，颜依只觉得疲惫。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夫喊颜依下车：“公子，到了。”

颜依慌张地睁开眼睛，才知道自己刚刚睡着了。

匆忙起身下车，发现脚已经坐麻了，一瘸一拐地爬下车，才见到了这栋宏伟的宅邸。

颜依怔在门口，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一个侍女走了出来，看见门口的马车和颜依，又急忙跑了回去，关上门，对着里面人开心地大喊：“呀！大少爷回来了！”

颜依呆站在门口：「能不能先让我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