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回：各取所需
——锁灵学院——
——校长室——
“咚咚咚——”（敲门声）
少年音：“请进。”
“羽大人。”进来的人是雷。
心型呆毛的浅发少年，笑着打招呼：“是你啊。”
羽调侃雷：“你前天已经和我问过好了，今天来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为什么要给阿尔斯贝斯和哥指婚？”雷的眼神里没有掺杂多少感情，金色的瞳孔透着寒光。
“还以为你见到玥寻渊后会有所改变——”羽这才转过椅子：“——这不是完全没有长进嘛？”
“……”雷没有说话。
羽看向雷，雷继续保持沉默，他直勾勾地盯着雷，雷低下了头，干脆不看他了。
“嘛——”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接着说：“都是各取所需罢了。”
雷抬头重复：“各取所需？”
羽的嘴露出一个弧度：“对，玥寻渊不是要力保阿尔斯贝斯嘛——这样的话我就有正当理由干预神族了。”
“那您呢？”雷走向羽：“干预神族的方法明明有很多种，这样对您有什么好处？”
雷语气有些激动，羽有点惊讶，用手势示意他冷静：“啊啦，你这是生气了？”
又看向墙上的刺绣：“看来你这次回来也不是完全没有长进嘛。”
羽拿起手边的茶杯，望着略带波纹的水面，有些伤感地说：“你还年轻，你不懂——”
“——在这漫长的岁月里，等待是多么的无趣，当年一起闯荡妖灵界的兄弟们都不在身边了，闯出名声以后，我们却再也回不到当初了。”
雷没有往心里去，继续问：“这和哥有什么关系？”
羽笑得和蔼，看向窗外：“……就当做是给孤苦伶仃的老人家添一点乐子吧。”
“……”雷不明白，却也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了，只要不会对哥哥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他也就放心了。
看着一脸想要赶紧离开的雷，羽叫住了他：“不够……”
“？”雷回头。
“还不够，你还应该再多一点感情，试着对其他人也打开心扉怎么样？”
“……”雷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羽，随即关上了门，一路上，头也没有回。
“pingpong——”（手机铃声）
雷低头看了一眼终端机——
『已经到国外了吗？』
雷有一点开心，这是第一个除了哥哥和自己有联系的人。
「对其他人也……敞开心扉吗？」低头按下键子：『你过得还好吗？』
还没有来得及按发送，又收到了一条消息。
雷低下头，把刚刚输入好的文字又一字一字删去。
『嗯。』发送。
「羽大人，果然，我还是不需要朋友的……」走廊里，雷的身影越来越小，直至消失。
“少爷？”竹子推开颜依的房门，并没有见到人，叉着腰鼓着腮帮子抱怨：“真是的——怎么又没影了。”竹子被颜依带得，渐渐恢复了孩童的稚气：
这些天，颜依索性在镇月府玩起了探险游戏。妖灵界有许多新鲜玩意，颜依对这些没见过的东西，都很好奇。
这时的颜依，正躺在庭院里的屋檐上，一边晒着太阳，一边喝着玥寻渊最喜欢的川贝雪梨汤。
意识到了什么，蒙地起身：“我这算不算是乐不思蜀了？”颜依反问自己。
“少爷！”
“是竹子在喊我？”颜依在屋檐上俯视院子，找到了竹子小小的身影。
“少爷，你快下来吧，这，不合规矩啊！”
颜依纵身一跃，正好落到竹子身边，吓了他一跳。
“啊！”竹子喊了出声，又立马捂住自己的嘴。
“你啊，就是太不懂得变通了。”颜依一边调侃竹子，一边朝前走。
竹子追着颜依，刚想说她，结果颜依猛地站住，自己撞到了她的背。
颜依就算是女生，身体也是锻炼过的，竹子只觉得撞的鼻子疼，低头揉着自己的鼻子。
“对了！”颜依激动地说。
竹子一脸冷漠地看着颜依，和这个少爷相处的这几天，真的是刷新了自己的三观，虽然不讨厌这样的少爷，不过鄙弃之情真的是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
“我带你出去逛逛吧！”
“啊？”竹子拨浪鼓似的摇着头，颜依没有理会，不管不顾地牵强竹子的小手，把他往外拽。
“少爷？”竹子试图挣扎，但是没用，颜依是主人，力气又比自己大，他没得选。
门口的侍女恭敬地站成两排，向出门的少爷行礼：“少爷。”
颜依笑眯眯地回应：“拜拜——”
“咣——”门关上后，侍女们开始议论。
汤圆：“少爷这是干什么去？”
雪饼一脸冷淡：“出门啊。”
汤圆尴尬：“我当然知道是出门，我是问他出门去做什么？”
雪饼一脸冷淡：“我怎么知道。”
汤圆尴尬。
10分钟沉默后。
汤圆再次和雪饼搭话：“你说，我们要不要和夫人汇报？”
雪饼一脸冷淡：“不要了吧，又不多给你工钱。”
汤圆认同：“这、倒也是。”
——街上——
“糖葫芦你吃不吃？”颜依从别人的架子上顺手拔了一根下来。
“！”摊主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颜依，他从没见过有人不买就拿走的。
竹子只是一脸惊恐的模样，不知道眼前的主人想做什么：“不吃，而且现在不是夏天吗？为什么会卖糖葫芦？”
颜依又顺手插了回去，摊主都看懵了：“世间竟有这等纨绔子弟……”
路过烧烤摊，竹子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颜依看在眼里，走到摊位：“老板，来一串烤肠，多刷辣。”
“好嘞！”
接过烤肠，颜依递给竹子：“哝，吃吧，就知道你喜欢。”
竹子接过烤肠，有点难堪，虚弱地回话：“少爷，竹子吃不了辣……”
颜依一把夺过烤肠，和摊主说：“老板，加沙拉酱。”
摊主一脸尴尬：“客官您认真的吗？”
“真的，真的，比真金都金。”说着，颜依撇给摊主一块金子，“不用找了。”
摊主立马换了眼色，竖起大拇指：“放心吧，钱到位，人到位。”
迅速挤满了沙拉酱。
颜依又拿给竹子：“这次你想吃了吧。”
竹子弱弱地回答：“我更不想吃了……我都不知道烤肠可以加沙拉酱。”
颜依纳闷：“我以为小孩子都喜欢吃甜的。”
“甜的烤肠，是想怎么样啊？”竹子难得心情激动地吐槽起来。
“而且，这上面还有刚才刷的辣椒呢！”
“那我再让老板撒点孜然？”此时说话的颜依，看着并不像在开玩笑。
“不不不，我吃，我吃还不行吗？”竹子含泪咬着怪味烤肠。
颜依笑着看表情急剧变化的竹子：「总算精神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