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回：真正的彼此
——“应该是这样吧，只是我们两个对这个所谓的【妖灵界】都算不上了解，实在是——不知道要在这个黑黢黢的地方应该看到点什么。”——
寒湘这句话说得声音很大，好像是对着不在场的第三个说的，吓了颜依一跳。
“班、班长？”
“再这样走下去，也分不清哪里是哪里，怪浪费我们时间的，不是么？”
“也是，不如让有目的的人，尽快达成目的呢。”
颜依很快就理解了寒湘的意图。
没过多久，身后不远处就开了一扇门，门外的光照进来，似是这昏暗监狱里唯一的曙光。
两人走到门口，就发现这是一间居室，虽然已经落了很多灰尘，但满是人生活过的痕迹。房间的主人似乎很喜欢书，桌上、地上，到处摞得都是杂乱的书籍。
不过在两人进来之前，这里似乎已经被人翻阅过了。
“是日记。”
寒湘拿起桌子上的一本书，翻开来看。
「莲池初见，便已万年。」
「碧波万顷，不及得君一顾。」
「夜寒霜重，难忘君之仪容。」
「由是愚蛰故处，还盼君归。」
「假他日与君识，莫笑吾痴。」
“是个恋爱脑啊。”
寒湘看得脚趾抓地，不是很能理解写日记之人的感情。
“写了什么啊？”
颜依翻着别处的书籍，问寒湘这边的收获。
“大概是说日记的主人喜欢一个人，应该是一见钟情，然后他就埋伏蹲点，想再看见心上人的事情。”
寒湘摊了摊手。
颜依听后也是一脸嫌弃，问道：
“就没什么有用的信息吗？”
“这个人，大概很爱对方吧。”
寒湘小声补充着。
“毕竟他称自己的行为很蠢，然后怕对方知道自己的这些小动作后，笑话自己呢。”
“你那边都是什么书？”
寒湘走向颜依这边。
“好像是、炼金术的书。”
颜依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拿给寒湘看。
“还真是。这个房间的主人还写了不少心得和秘方。”
“那边多半是恋爱脑的情感日记，好像没什么看头。”
寒湘的语气很是不屑。
“最后一本日记写了什么呢？”
颜依倒是过去翻日记了，整理了一下大致顺序后，颜依找到了最后的一本日记。
「欲集归元之所得，唤君身重塑。」
「然吾非精，铸灵成虐。」
「贪痴甚甚，必食因果。」
「尽毕生之能，得偿吾孽。」
「完了！我看不懂。」
颜依只好喊寒湘过来。
“日记的主人好像为了心上人，做了什么坏事。危害好像也不小，他觉得这是自己执念的恶果，所以去赎罪了。”
寒湘解释着，还有一些不是很明白的地方。
“有一些地方我也不太理解。归元是指什么？”
“这里的【铸灵成虐】到底是指什么东西呢？”
“他说【得偿吾孽】，又是指做了些什么呢？”
“他多半是用炼金术做了个怪物出来，但是具体怪物在哪？死没死，我们都不知道。”
寒湘咬了咬嘴唇。
“先界初立，魔乱祸民。”
“为统百妖，遂使神诞。”
“恐群神无首，便制归元。”
“许诸灵得令，妖界方定。”
“恐瞬息万变，难得永安。”
“便托吾遗志，尽解归元。”
“源汇九泽，方知天地合。”
“欲破归元，尚需金裔血。”
颜依读了出来，只感觉眼前在转圈圈，按着寒湘的肩膀说道。
“班长，再帮我翻译翻译呗。”
“好像是说【先界】一开始成立的时候，有妖怪祸乱人间。为了统治妖物，所以诞生了【神】。又怕【神】缺乏统治管束，又做了一个叫【归元】的东西，【妖界】得以安定。但他担心很难拥有永恒的安定，所以交代给了后人破解这个叫【归元】的东西的方法。”
“这么看来【先界】和【妖界】都是在指妖灵界吧。”
颜依猜想着。
“应该没错。”
寒湘点点头。
“不过后面的就有点太难懂了，源汇九泽，方知天地合。欲破归元，尚需金裔血。”
“倒是能知道他在说什么【金裔血】是破解【归元】的关键，不过前面半句完全读不懂啊？”
“轰——”
突然房间外传来一声巨响，颜依和寒湘两人匆忙跑到外面。
旋转的楼梯中间，出现了一部比较古老的石台，看起来似乎是电梯。
“哇靠，这里一开始有电梯的吗？”
颜依气得直跺脚。
“看来，那个人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寒湘仰头看着外面的已经黑了的天，和颜依一起，乘上了石台。
伴随着嘈杂的机械轰鸣声，两人顺利来到了地面。
“这就没我们什么事了，对吧？”
颜依不满地爆踩这个升至地面的石台。
“天黑了。”
寒湘自言自语着。
“是啊，该回家了……不对，我们已经入学了，所以要回宿舍，是吧？”
颜依忽然意识到不能回镇月府了。
“你（打算）怎么办？班长”
颜依问寒湘。
“回宿舍啊。”
寒湘歪着头看颜依，不理解这个问题。
“不是啦，我是想问你，之后还打不打算找那个谜底？”
“……谜底么？”
寒湘想起自从自己来到妖灵界后，就一直在被迫解谜。但每次谜底解开后，也不是没有收获，所以她并不反感解谜了。
“我想继续查查看，你呢？”
寒湘抬眼，期待着颜依的答案。
“那我和你一起，毕竟，能和班长搞好关系的话，也不坏嘛。”
颜依摸着自己的头，笑得特别灿烂。
寒湘从眼底露出一丝释怀，也笑了。
“对了，班长。你是不是也是A班的啊？”
两人走在回宿舍的路上，颜依起了话头。
“嗯，你也是吗？”
“嗯！”
颜依嘴咧出了大大的弧度，点了点头。
“那就能和班长做同学啦。”
“呵。”寒湘也笑了。
“初次见面，请多指教哦，真寒湘。”
颜依伸出手要和寒湘碰拳。
寒湘绽出一个绚烂的笑容，把颜依的拳头掰出了小拇指，和她拉勾。
“嗯，请多指教，真颜依。”
拉完勾以后，两人不约而同地用大拇指盖了章。好像真的就此立下了什么契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