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姜花陪景禾璠去医院,被盛无妄误会
盛无妄无奈地把粘人又爱哭的儿子抱在怀里,学着平时佣人抱盛子蓁的动作笨拙地哄着。
不知为什么,看到儿子那双澄澈含泪的眼睛,盛无妄脑海里忽然闪过姜花昨晚那双直视他的眸子。
这个想法让盛无妄不禁眉间一跳,怎么可能,他的儿子怎么可能会和那个女人长得像?
除了一样都让他心烦以外,一点也不像。
由于抱着人,盛无妄衬衫的袖口往手臂上缩上去了一点,原本被遮住的那一排牙印暴露在了空气中。
姜如珍的眼睛一直盯在盛无妄身上,所以立马就注意到了已经结痂的齿痕。
“盛哥哥,你手上的伤……”
盛无妄顺着她的视线,这才后知后觉,“没事,不小心被野猫咬了一口。”
野猫?盛无妄怎么可能会有被野猫咬伤的机会。
而且,那一排整齐的齿印怎么看都像人的。
姜如珍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个伤口是个女人的。
盛子蓁被抱了一会,很快就识相地睡了过去。
盛无妄将他交给张妈,“我出去吸根烟。”
同层走廊尽头的VIp病房里,景禾璠老老实实的坐在床上,姜花正拿着碘伏给他有破损的伤口消毒。
第一次被心心念念的人这么近距离的盯着看,景禾璠的左胸腔里,心脏咚咚地狂跳。
他把眼睛瞟向别处,生怕姜花发觉了他的心思。
可姜花白皙的手上似乎有一股淡淡的香味直往鼻孔里钻,弄得他心猿意马。
“痛吗?”姜花忽然问。
景禾璠从飘忽的思绪中回过神,讷讷地说“不痛”,脸却一偏撞上了棉签,不禁嘶了一声。
姜花不禁莞尔,“痛就说,不丢人。”
姜花现在没有戴口罩,这展颜一笑,刹那间眉目明亮,直把景禾璠看呆了。
景禾璠不禁想起和姜花初见那天的场景。
那时候他还在读初中,正是情窦初开的十四岁。
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将他困在学校图书馆。
就在他打算冒雨冲回教室的时候,一把伞递到了他的面前。
“同学,我这里有一把伞,你拿去用吧。”
在那个昏暗阴沉的下雨天,姜花带着明媚耀眼如夏花的笑容,惊艳了景禾璠的一整个青春。
而现在,那个女孩就在他的面前,笑容明媚如初。
姜花发现景禾璠一直在看着自己,有些不自在,“你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景禾璠脸色涨红,垂下眼眸,“没、没什么。”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发烧了?”姜花感觉景禾璠的神色怪怪的,以为他是有不舒服的地方瞒着她不说,伸出手去摸他的额头试探体温。
景禾璠一把抓住了她伸过来的手,嗫嚅道:“没有、我没有发烧。”
盛无妄刚好路过,把这一幕看了个正着。
同为男人,盛无妄只需一眼,就看出景禾璠的眼神底包含着什么。
盛无妄目光幽邃,压制在身体里的暴戾气息不自觉地蠢蠢欲动。
他就说昨天景禾璠怎么会帮姜花说话,果然两人的关系不简单。
看出景禾璠的抗拒,姜花知趣地收回了手。
“那个我饿了,你去给我买一点吃的。”景禾璠转移话题。
“那好,我去医院食堂看看还有没有吃的。”姜花把药重新装好,去洗手间洗手,转身时走廊上已经空无一人。
姜花一路畅通无阻去医院食堂给景禾璠买了饭菜,回来的时候,她刚走出电梯,旁边忽然闪出一个人影将她一把拽进了对面的安全楼道里。
姜花慌乱地抬起头,蓦然撞上盛无妄寒气逼人的眸子。
姜花不禁后退了一步,转身就要往楼下跑去。
没走出两步,就被盛无妄一把摁在墙上。
姜花手中用来装着饭菜的塑料袋一滑,啪地掉在了地上。
盛无妄对着打包盒随脚一踢,装着饭菜的塑料盒唰地滑到了另一边的墙角,汤水流了一地。
姜花生气地攥紧了拳头,“盛爷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盛无妄低沉的声音夹杂着风暴,在姜花的耳边响起,“我叫你乖乖回锦园,你怎么来医院了?”
姜花忽然想到,今天砸她小摊的那些人,是不是盛无妄指使的?
联想起昨晚盛无妄的警告,答案似乎已经显而易见。
除了盛无妄,她在那里摆摊碍着谁了?谁有这闲工夫专门去整她?
“盛爷,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
姜花一边试图挣开盛无妄在腰间的桎梏,一边隐忍质问。
盛无妄看着她眼里不加掩饰的厌恶,想到她看景禾璠时温柔的目光,心底的暴戾因子开始蠢蠢欲动。
“放过你?放过你好让你去找下家么?”
“什么下家?”姜花不明所以,不知道盛无妄是什么意思。
盛无妄冷笑道:“别装了。姜花,我还真是小瞧你了,你勾引人的本事还真是了得。我说你出狱后这么急着要和我离婚,原来是早就找好了下家。”
姜花气得攥紧了手掌,“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勾引谁了?”
盛无妄冷嗤,“呵!刚才和你在一起是谁?若不是你主动勾引,堂堂景家二少爷会和一个劳改犯认识?”
劳改犯?
姜花愕然,盛无妄眼里的鄙视之色赤裸裸地落在她身上,好像在看一只阴沟里的老鼠。
是了,这就是她现在在别人眼里的身份。
与景禾璠,是云泥之别。
可她为什么坐牢,盛无妄比谁都清楚。
别人说她是劳改犯也就罢了,盛无妄凭什么用劳改犯这个三个字来讽刺她?
“劳改犯?呵!”姜花忍着心尖的疼痛道:“盛爷,我有没有罪,你比谁都清楚。”
触及姜花眼底的凄然,盛无妄的眉攸地皱了一下,似蜻蜓点水,可又迅速恢复如神像般冰冷的表情,“你这是在质问我还是怪罪我?要不要我提醒你,当初的路是你自己选的。走到这地步你谁也怪不得。”
“盛爷说的对。”姜花自嘲一笑,“是我自己犯贱作的。”
她不是没有罪,爱上盛无妄是她最大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