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9章 不能白挨
她握紧了他的手:“我哪有?”
“是么?那是怕裴松寒知道我们在一起?”他阴阳怪气。
“……”
她解释:“我是怕被人看到了传出去,不仅是裴松寒,当时闹出那么大动静,肯定也有别的住客出来看热闹了,人多眼杂,被人看到了不好。”
南家一旦知道她和贺斯屿在恋爱,要么要求她找贺斯屿帮南家谋利,要么把她打包立刻嫁出去。
贺斯屿依然拉着个脸,桑宁觉得他可能需要自己冷静一下,她有时候想不通也需要一点时间。
她就索性松开了手。
下一秒贺斯屿忽然攥紧了她的手,她愣了一下,抬头去看他,他眼里多了几分不满。
他牵着她进了餐厅,服务员迎他们到包间里落座。
桑宁也饿了,点了几个招牌菜。
服务员拿着菜单走出去。
桑宁这才想起来问:“我看杜尧伤的挺重的,今天的事会不会给你惹麻烦?”
他拿起水杯喝了一口,语气随意:“能有什么麻烦?杜尧他爸都不敢找我算账。”
杜家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惹到他头上来。
桑宁想起他赫赫有名的混世魔王的称号,想想这应该的确也不算什么大事。
“今天这事儿就这么过了,杜尧以后不敢再看你一眼,你放心。”
贺斯屿收拾这种人渣收拾多了,最了解不过,没什么别的办法,打怕了就行。
桑宁点点头:“嗯。”
很快菜传上来,桑宁终于饱餐一顿,吃的很满足。
吃完饭,他照例送她回家,他让司机提前把那辆路虎开来了。
驱车到南宅附近的路口,桑宁拿起包拉开门准备下车:“那我先回家啦。”
他忽然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拽回来。
她茫然的回头。
他眸光沉沉的看着她:“南桑宁,你要记得,你有我。”
她怔忪了一下,扬起笑来:“嗯。”
他倾身过来,在她唇瓣亲了一下:“回家吧。”
桑宁拉开车门下车,冲着他挥挥手,然后迈着雀跃的步子回家去。
他坐在车里,看着她轻快的背影,唇角微扬。
第二天下午,贺斯屿刚结束一个会议,言助就迎了上来。
“贺总,刚老宅那边来电话了……”言助神色凝重。
他语气随意:“嗯,你回个电话,说我忙完就回去。”
言助忍不住心道,不愧是贺总,泰山崩于顶都能面不改色。
“是。”
下午五点,贺斯屿驱车回紫藤巷。
一进老宅,便察觉到气氛压抑。
贺斯屿推开门进去,对上贺万钧阴沉的眼睛。
“爸。”
“你还知道回来?你不是无法无天吗?”贺万钧喝斥,“杜尧是被你打的?”
“是。”
“你多大人了还跟人打架?你嫌我这张老脸没地儿丢是不是?!”
“我这不叫打架,”贺斯屿纠正:“算是,见义勇为。”
“咳”,贺瑾行险些没绷住,一手撑着额头低下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贺万钧愣了一下,又骂道:“你简直不知悔改!我还不知道你?想也知道是因为一点私人恩怨!”
“我没错有什么可悔改的?杜尧是个什么烂货,我打了就打了。”贺斯屿语气散漫。
“那你就下死手把人打进ICU?!你考虑过后果没有?如果杜家追究的话……”
贺斯屿冷笑:“杜家有什么胆子追究?”
真要追究,杜尧才是真的逃不掉。
贺万钧气的手都哆嗦:“我贺万钧一生光明磊落,就因为有你这么个无法无天的儿子,这辈子的脸都丢光了!”
贺斯屿声音冷淡:“那您别认我这儿子就是了。”
“你个混账!”
贺万钧扬手就是一耳光扇他脸上。
贺斯屿被打的偏了头,身子却站在那纹丝不动。
“你这是做什么!怎么能打孩子!”贺老太太气恼的冲上来拦着贺万钧。
贺瑾行和贺云舟也上来劝:“爸,阿屿已经知道错了,他这性子什么时候低过头?”
贺万钧恼火的骂道:“就是你们成天护着他,惯得他这无法无天的性子!”
贺万钧指着贺斯屿的鼻子喝斥:“你给我好好反省反省!”
然后转身怒气冲冲的离开。
贺老太太心疼坏了,忙去她房里找药膏来。
客厅里终于恢复了安静。
贺云舟沉声道:“爸就是气头上教训你几句,你也是,就非得顶嘴?”
贺斯屿走到沙发里坐下,语气散漫:“还行,爸年纪大了,力气不如从前了。”
贺云舟,贺瑾行:……
“我去劝劝爸。”贺云舟走出去。
贺瑾行却走到贺斯屿旁边坐下,忍不住笑:“说起来,你都十年没挨爸打了,这次到底为了什么事儿?”
要说贺斯屿从前的巅峰事迹,还得十八岁以前,家里的棍子都抽断了好几根,管不住一点。
后来他上大学开始创业才消停了点,但贺万钧还是因为他不听安排擅自做主气的不轻。
贺斯屿眉梢微挑,又想起她那副谨慎的样子,还是没提:“没什么。”
贺瑾行却好像察觉到什么,狐疑的猜测:“不会是因为女人吧?”
他第一次在他这个桀骜不驯的三弟脸上看到“春心萌动”四个字。
贺斯屿眸光闪烁一下,语气冷淡:“没有。”
“怪不得你上次突然说明年要结婚。”贺瑾行啧啧摇头,“我早知道你小子不对劲。”
贺斯屿知道他诈他话呢,也懒得理他。
贺瑾行笑着拍了拍贺斯屿的肩:“哥等着喝你喜酒。”
贺瑾行没问女孩是谁,出身如何,家世背景,贺斯屿和他们不一样,贺家的条条框框压不住他一点。
他要做的事,没有做不成的。
贺斯屿唇角微扬,心情愉悦。
正好赵妈拿着药膏来了:“药膏找来了,三少爷快抹抹吧,这个药膏用了好得快。”
贺斯屿随手接了过来。
贺瑾行却直接抽走:“一个大男人擦什么药?这药擦了要不了两小时,这点伤都好了。”
贺斯屿皱眉看他。
贺瑾行压低了声音:“打都挨了,不能白挨。”
晚上十点,桑宁走出了公司。
她学的东西太多,脑子有点昏昏沉沉的,出来呼吸一口新鲜空气才感觉清醒一点。
路边依然停着那辆熟悉的路虎,她走过去拉开车门。
“你等多久了?”她探身上车。
“刚到。”
她一抬眼,忽然看到他脸颊上赫然一道红色掌印。
她眸光一滞:“你脸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