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五年后,回襄平县

“你要回你们襄平县？”

“赵观棋，你脑子没毛病吧？”

时光飞逝，很快就来到了1966年的夏天。

对于1961年进校的医学专业的学生来说，五年的大学生活终于要结束了。

而在政治中心的首都来说，笼罩着一层阴霾，风雨欲来。

有些敏感度高的人已经在做后手准备了，赵观棋从来就没想过要留在这个政治中心，人人向往的城市里。

早早的就找了学校说明了情况，要被分配回他们自己县里，尽管他的老师有很惜才的，但也有走关系想占位子的，赵观棋自己选择回去，那他这个第一，留在首都医院的名额就被腾出来了。

等一确认好自己回襄平县无误后，赵观棋就回来给徐初阳和顾玄屹说。

顾玄屹一向都是稳重的，徐初阳哪怕是过了五年，稳重是稳重了一点，但跳脱的性子还有实在的，一听就炸了。

以为赵观棋是有什么困难，急切的吼他。

赵观棋知道他没什么别的意思，是因为关心自己，才着急了一些。

毕竟赵观棋可是在首都大学临床医学连蝉五年第一的佼佼者，把顾玄屹压了五年，在老二的位子上没有一丝挪动。

要徐初阳说，这要是自己是顾玄屹都要烦死赵观棋，是朋友也不行，真的是不给人活路。

……顾玄屹心里还真有些烦赵观棋，后面是自己调节了好几天，才平复心情。

赵观棋温和的放轻了语气给他解释，“不是，我一开始就没有打算留在这里。”

徐初阳从开始的没过脑子里反应过来了，对啊，和赵观棋当朋友的这五年，自己还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的人啊，那就是时刻都把媳妇放嘴边的人。

以至于他太好奇，有一次放假就跟着赵观棋去他家玩了几天，终于见到那个一直活在赵观棋嘴里的媳妇。

嗯，论美貌，赵观棋媳妇是比不上赵观棋的，但是两口子站一起的时候，你就是不能忽视赵观棋的媳妇，甚至会更注意他媳妇。

当然，漂亮不过赵观棋那是正常的，反正他目前就没看见过哪个男同志也好，女同志也好，都没有比赵观棋还漂亮精致的。赵观棋媳妇也不差，至少目前整个首都大学，从他入学到现在，还没哪个女同志比得过赵观棋媳妇的。

他要是以后也找个差不多的媳妇，他也学赵观棋把她捧着。

毕竟是前途问题，徐初阳是真的把赵观棋当朋友，还不死心的又问了一次，“你…真的就一点都不想？”

赵观棋笑笑特别有耐心的继续解释，“别担心，我是真的想回去，那句当初不想来首都大学读书的话，不是说说的，是真的！”

这时候，突然一直默不出声的顾玄屹来了一句，“也许，说不定，观棋这个决定是很明智的。”

顾玄屹这句话里有话的深意，赵观棋听懂了了，对着顾玄眨了眨眼睛。

徐初阳：“……”是我傻吗？我怎么有点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啊？明明说的都是华国话啊！

到底是朋友，哪怕徐初阳在他心里不如赵观棋重要，顾玄屹还是开口提醒了他几句，“多注意一下最近的政策吧！”

“有时候，前途重要，但命更重要！”

“更何况，现在一人的命是连着一家人的命。”

听的徐初阳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看着两人脸色都有些沉重，又想到顾玄屹的背景，也不如刚才那样飘了，沉思的点点头。

听进去了就好！代表还有救，赵观棋打算等离开的时候给顾玄屹透露一些，徐初阳就让顾玄屹看着点，他嘴不紧，人还不够稳重，有些事情，他是不会告诉徐初阳的。

不是不够朋友，但事情太大，一不小心就会连累他，然后牵扯到沁沁和爷爷。而且沁沁那些事，是真禁不住人查，他可以不要命，但他不允许任何人有任何机会去要伤害的沁沁。

赵观棋会知道，还是苏沁看离66年近了，怕他看过首都的繁荣后，想留在这里或被人留在着了。

苏沁也不是不让，只是觉得比起这些来说，保命更为重要，前程什么时候都不迟，等事情结束，赵观棋也就三十多岁，还年轻着呢！

——

“好好保重啊！”

“以后电话书信常联系啊！”

赵观棋如愿以偿的被分回了襄平县人民医院去报道，留在首都的徐初阳和还没决定在哪的顾玄屹此时开给他送行。

徐初阳想着他们以后工作了，见面的机会就少了，一想到日后都不能经常看到赵观棋这张貌美如花的脸，他就伤心难过。和赵观棋抱了抱，交代几句。

“嗯，以后还会再见的，你要是路过襄平县，就去医院找我，或者襄平中学对面去找，我住那。”

赵观棋这样一说，红了眼角的徐初阳才笑了。

“好！我肯定回家的时候要去烦你几天！”

徐初阳抱了也交代了，该顾玄屹了。

赵观棋被顾玄屹抱着后，有那么一瞬间都没反应过来，顾玄屹一直都是很稳重冷清的，不过赵观棋很快就回抱了他一下。

在快分开得时候，顾玄屹在赵观棋耳边小声的来了一句，“不说保重了，说不定我们很快就见……”说完，就迅速放开他了。

……赵观棋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顾玄屹，对他笑了一下。

……

后面喊到要进站了，赵观棋动身前一秒顾玄屹两人说了一声，“再见！”

懂了含义的顾玄屹点点头，“再见”，嗯，下次就再见面。

只有傻大个徐初阳还给赵观棋摆摆手的再见。

——

【赵叔，听说你家观棋被分到襄平县人民院了，那以后有福享了。】

【是啊，回来也好，观棋都二十好几了吧，后娶媳妇的志新孩子都会跑了，赵叔肯定想当太爷爷了！】

【我觉得观棋还是应该留在首都，首都发展好，你看人秦润生都留在省城了，张明月都和孩子跟着去享福了。】

……

赵文博耳边听的嗡嗡，笑着没回话，他开始也是想观棋留在首都的，还准备把沁沁也弄过去。这段时间他去镇上和县里好几次都看形式不对了，孙子也说了那边比这里形式还严峻，赵文博也不坚持了，有什么比命重要。

今天干了活，明天就请两天假和苏沁去县城，带一些东西过去，把房子也收拾收拾，到时候沁沁肯定是要去县里住的时间多些。

至于抱重孙，说不想，那是假的，他都六十多了，要不是孙媳妇拿那里面的东西养着，他这个老家伙还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多久。

小两口生不生孩子，他看的清楚，他孙子是那个不情愿的，肯定是嫌弃孩子占了他媳妇。

赵文博眼不瞎心不盲的，就他那孙子每次放假回来那黏糊劲，还有疼媳妇的心，才不想生个孩子碍眼。

而且，赵文博也不想孙媳妇一个人的时候怀孕生子，不说孩子生了，当爹的不在。孙媳妇怀孕，赵观棋又不在，不方便的事太多，他也心疼沁沁一个人受了委屈没人说，没人搭把手。

……

苏沁也正在地里，大家这两天都在说赵观棋，有的婶子甚至直接在她耳边提醒，快点和赵观棋生个孩子，不然以现在赵观棋身体好了，工作也好，家里也不错，肯定会有很多不要脸得往他身上扒。

说的苏沁咯咯咯笑，她都没担心这方面，倒是村里的媳妇们替她操心了。

——

“我们现在过去吗？等会会不会迟了啊？”

苏沁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问赵文博。

赵文博一副不紧不慢的表情，幽幽的开口，把苏沁都给逗乐了。

“不急，迟了也没关系，他那么大男人了，还不能找到车帮他把东西送回来！”

“我们两个老的老，小的小，能干嘛，去了就不错了，欢迎一下就行了！”

“也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咯咯咯……”

苏沁被爷爷这话笑的仰倒。

……

“看来，我们还是来的太早了！”

已经等了半个小时的赵文博吐槽到，两人都站了半个小时了，赵文博要是自己一个人也没什么，但是看苏沁也跟着这么久，就有点心疼孩子呢。

火车站很简陋，能坐的地方也少，都有人。

已经是算了时间才过来的，谁知道还是等了好几十分钟。

“没事，爷爷，说不定马上就要到了！”

苏沁知道他是心疼自己，反过来安慰赵文博，话刚说完，就听到了人工报道。

“xxx火车到站了！”

“是这趟吧！”

“来了，来了！”

赵文博嘴里念叨着，脖子伸老长的只盯出站口。

十几分钟后，赵观棋显眼的在一众灰不溜秋里面白的耀眼。

“沁沁，你看你看，那边是观棋出来了，你就在这等着，爷爷过去帮他拿东西。”

“你站着不要动啊，爷爷等会过来找你！”

……之前还在家里说，那么大一个男人乐，一点东西都不会弄回来，不帮忙拿！现在跑的比兔子都快的是谁啊？

苏沁乖乖的站在原地没动，看着赵文博灵活的走到赵观棋身边帮他提东西，还对着自己这边指，赵观棋一看过来，就咧着嘴笑，刚刚还一副清风明月的样子，现在对着自己笑的像个傻狍子！

“哈哈哈哈哈！”

苏沁回给他一个灿烂的笑，可这个笑，不是因为他回来高兴，而是笑他像傻狍子！

而一无所知的赵观棋迎面走来，眼神就没往别处看过，一直盯着苏沁。

太想媳妇的赵观棋没良心的提着东西，快速的几大步跑到苏沁面前，像狗熊一样，这里蹭一下，那里蹭一下，“沁沁~”

苏沁：“……”麻了，快速的瞄了一眼四周，捂着脸羞耻，这男人 大庭广众之下，真是太没眼看了！

后面跟上来的赵文博：……算了，我刚刚一阵眼瞎！

——

回到家里，把东西都收拾好，赵观棋还洗了澡，吃了顿饭，三人才一起坐在客厅聊聊天，主要是说一下双方最近的一些事情，都是在信里没写的。

做完后，赵文博比较关心赵的工作，“什么时候去报道？”

“后天！”

赵文博听了挺满意的，看了一下苏沁，又转头对赵观棋交代，“明天陪沁沁，后天去报道，也报沁沁带上！”

赵观棋两眼都歇写着“爷爷不用你说，我也要陪我媳妇”，但话不能这样说，容易遭打挨，“好！”

自从知道孙子要回襄平县，赵文博就在心里盘算着，找找人给沁沁也弄一份工作，好把人给转到县城来，总不能两口子一直分开吧！

“你现在这里玩几天，后面，爷爷看有没有机会，给你找个工作，把你塞进去！”

赵观棋可是知道他媳妇不爱被束缚，村里还好，想下地就下地，不想去就请假，顶多是工分少些，粮食分的少。

这县城里就不一样，一周休息一天，天天都去，又不能随自己怎么请假。

扭头摸摸旁边苏沁的头发，“不要听爷爷的，看你自己怎么喜欢怎么来，不要紧，我们家不缺你出去工作的那份！”

是这么个理，赵文博马上跟着改口，“对，看沁沁你喜欢怎么就怎么，你喜欢在乡里，就让观棋放假了回去。”

……话都让你们说完了，我还说什么，苏沁睁着大眼睛，点点头。

……

第二天，赵文博起来做了早饭，自己先吃了，给两人打了招呼，就走了。

出了门的赵文博去逛了，因为车还没这么早就出发，他是不想碍小两口的眼，也不想小两口碍他的眼，腻腻歪歪的哟！

昨夜，赵文博特有眼色的早早就睡下了，还怕睡晚了，听到不该听到的声音！

不过，还真是赵文博想多了，赵观棋坐了几天火车，他是什么铁打，还是苏沁到底有多猴急？

就算赵观棋想，苏沁那也是不允许的，这县里的房子就这么大点，乡下得四合院，一间房间，能抵这里的两间。

她还不想第二天尴尬得去见赵文博，死死守住，让赵观棋老实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