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第6个顾客
老街。
圆月高高挂在天上。
屋内，温暖的灯光洒在餐桌上。
陈默和陈诗晴兄妹相对而坐。
“哥，我不是一时兴起。我不想做一个等着被救的累赘，我真的很想学我们陈家的扎纸术！”
陈默犹豫许久。
想到妹妹最近经历的事情，原本坚定的内心也动摇了。
他不可能保证自己时时刻刻都呆在妹妹身边，不如教她一些防身的东西，至少在危险的时刻能够自保。
“好，我教你。先教你做替身纸人，以及替灾纸人。”
寻常的危险，有这两种纸人应付也就足够。
“太好了！谢谢哥！我一定好好学！”陈诗晴惊喜万分，用力捏着粉拳表示自己的决心。
陈默先拿了些聚气的丹药给妹妹吃，帮助她形成内气。
“这把剪刀，是爷爷留下来的，你先试试。”
“嗯！”
陈诗晴郑重的接过哥哥递过来的古朴剪刀，只觉入手冰凉，里面似乎蕴含着一股浑厚的力量。
但这股力量，并不叫她害怕。
她在心中默念哥哥教的口诀，拿起黄纸用剪刀剪出一个小纸人的形状。
少女的手很巧，纸人像模像样的。
“试试看，有无感应。”陈默对妹妹点头。
“嗯。”陈诗晴对着纸人吹了口气，静心感应了会，却没有感觉到和纸人之间有无特殊联系。
“没有。”她失落的摇摇头。
“不要紧，你第一次剪纸人已经剪的很好了。”陈默轻声安慰。
“我再试试。”
陈诗晴拿起剪刀，眼神无比的认真。
温暖的灯光将兄妹二人的剪影投在地上，屋子里一片静谧。
夜深了。
陈诗晴抱着纸人睡下，梦中还在嘀咕着什么。
陈默来到一楼，打开大门。
纸招牌摆在门外。
纸灯笼挂在门口。
他戴上纸面具，坐在柜台后面静静等待。
猫叔嗖嗖嗖的从楼上跑下来，蹲在柜台上，绿色的独眼望着门外。
今天又是营业的日子。
不知道这次又会遇到什么样的顾客。
夜风吹过冷清幽暗的街道。
一道黑影渐渐的从不远处浮现出来。
“纸！”
“找到了！”
黑影的目光露出一丝惊喜，飞快的飘了过去。
但到了门口，却被什么东西挡着似的，根本进不去。
他只好停下来，朝屋里张望，看到了柜台后戴着面具的神秘人影。
“纸先生，我是来请纸先生帮忙的！”黑影对着门内恭敬的拱手。
但面具后的陈默，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灯笼未亮。
说明这个客人不能接待。
“抱歉，我帮不了你。”
“为什么？我听闻云城有一个专门帮助孤魂野鬼的纸先生，难道，只是沽名钓誉么？”那黑影十分不满。
“你是孤魂野鬼吗？”陈默淡淡反问。
“我......我怎么不是了？飘荡在人间，心愿未了的鬼魂，难道我不是吗？”黑影很不服气。
“我要你做的很简单，你只要......”
陈默冷漠的打断：“你的心愿我帮不了。”
“你问都没问，怎么就知道帮不了了？我看你根本就不是诚心度化鬼魂，空有其名。还敢自称纸先生？！”黑影愤怒不已。
“我就是死的不甘心......我就了拿了点东西，至于把我往死里追吗......”
“你满身血煞之气，是一只杀过人的厉鬼。我没有马上灭了你，已是对你最大的仁慈，你还敢在我门口叫嚣？”陈默的声音冷了下来。
“不帮我就是该死！该死，都该死！你们这些见死不救的人，都该去死！！！”
黑影咆哮着，浑身阴气滚滚，朝着门里猛冲，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弹出去老远。
“死！”
“都该死！”
黑影马上飞了回来，不停的冲撞大门，发现无论如何都进不了纸扎店，仇恨之火洒向四周。
“这里的人，都该死！”
它朝着附近的房子冲去。
“猫叔，拦住它！”
陈默话音未落，猫叔便如同肥胖版的猎豹，嗖的跃了出去。
三两下就追上了黑影。
而陈默也紧随其后，剪刀脱手飞出，狠狠的从黑影身体穿过。
“啊啊啊......”
黑影凄厉的惨叫，几乎响彻整条街。
他的身体破了一个大洞，远处的夜色在洞里若隐若现。
“死，都该死......”
它颤颤的转过身，不甘心的朝着陈默扑来。
嗖！
剪刀一个回旋，从它的脖颈切过。
“死......”
黑影锋利的鬼爪停在陈默面前，身体飞快的化为灰烬。
剪刀回到陈默手里，陈默淡淡的吹了吹上面的黑灰，将其收了起来。
这次虽然无字书没有反应，但剪刀吸收了厉鬼的力量，两片刀刃愈发锋利起来。
那黑暗中闪烁的寒芒，就是猫叔看了也心生惧意。
“这就没了？”猫叔望着消失的灰烬，无比失望。
等了半个月，却没能收获功德。
“不是每个鬼魂都值得被拯救，这种已经被怨念侵占了的东西，一刀砍死是最好的结果。”
陈默双手插兜，就往回走。
这次虽然赚不到功德有点可惜，但这么快就解决了问题，倒也轻松。
“可惜了。”
猫叔看着消失干净的黑灰，摇了摇头。
又要等半个月了，照这个速度下去，它什么时候才能攒够功德，去找那条蛇妖报仇？
第二天。
陈默无意中看到一条新闻。
老城区发生了一起偷盗案，小偷入室偷盗时，被主人发现。主人拿着棍子追赶，小偷仓惶逃跑的时候，不慎摔下楼梯，脑部碰到石头而亡。
关于这条新闻的热议，是对于小偷的死，主人是否要负法律责任。
但陈默注意到的却是另外的地方。
小偷死后不久，那条楼梯再次发生了失足跌死的意外。
“就是昨晚那只厉鬼吧。这样的家伙，死了都不知道悔改，还想害人。”
陈默摇了摇头，放下手机，继续教陈诗晴剪纸术。
屋里只有兄妹二人。
陈诗晴平安后，大家就该干嘛干嘛去了。
徐锋带着一众小弟，跟着林子浩去了装修公司。
暂时没有找到老师傅带他们，就让他们先从保安做起。
新的人生开启，这群几乎没被人正眼相看过的年轻人，个个充满兴奋和憧憬。
大概是人生第一次如此认真。
总裁办公室。
林子浩正低头看着文件。
“林总，有位应聘者点名要见您，说是您的同学。”秘书拿着一份档案，轻轻敲门。
“就算是同学，也要走正式的面试流程。”林子浩头也不抬。
“林总，她说她叫范晶晶。只要告诉您她的名字，您就会见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