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丫谁呀

刘松枝暂时并未多想龙十二的意义何在，反正这位陈十一兄弟让人捉摸不透的地方太多，没必要去盯着一些搞不懂的事情纠结，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

刘松枝四人在自己的寝宫喝茶谈笑，直到江公公来请他们入席，刘松枝给陈如是挑了一套自己的衣服换上，陈如是已经光膀子一整天了，也没有人提出来说给他弄套新衣服。

夜宴上，威严的出云皇帝一改往常的严肃，喝了几杯酒话也多了起来，没有聊太多国家大事，反而对于亲情更加在意，和几位皇子公主促膝长谈，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回光返照？

大皇子刘藏枝和二皇子刘琦在夜宴上对刘松枝出奇地亲近，毕竟皇储之争已经结束，再多的争斗都已经没有意义，出云之人，向来团结，偶尔一些小摩擦无伤大雅，对外则是铁板一块。

本来刘藏枝和刘琦就不是心胸狭隘之人，不像四皇子阴险狡诈，诡计多端，刘藏枝更是刘松枝同父同母的大哥，不管是谁做了太子，都为对方感到高兴。

刘琦打算出去游历一番长长见识再回来帮助刘松枝，刘藏枝更豪爽，不愿意做诸侯，直接和刘松枝要将军当，刘松枝欣然答应。

其他一些兄弟姐妹原先也不熟，夜宴上也没多来往，只是礼节性地敬酒交谈，大家都身为皇亲国戚，既然没有往上爬的可能，就好好享受余生的荣华富贵，别作死就行。

刘松枝和刘藏枝的师父是同一人，喝酒交谈之时给陈如是介绍道：“这位是诸葛少傅。”

没见识的陈如是再次闹了笑话，看着须发皆白的老者尴尬挠头道：“哈？少妇？啧啧啧。。。你这又是前妻又是少妇的。”

刘松枝上去就是一个爆栗道：“少傅是个官职，诸葛先生是我与大哥的师父，注意言辞，以后诸葛先生就是太傅了！”

之后就是吧啦吧啦一堆闲扯，席中刘松枝让诸葛先生给陈如是写封推荐信给至暗学院，诸葛先生一口答应，只是过了推荐的时间，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空余的推荐名额，有推荐信没名额还是得参加入学考试选拔，不然只能等下一批招生。

陈如是依旧谢过诸葛先生，表示不打紧，酒一多，就开始和所有人称兄道弟，不管对方是谁，哪怕皇帝老爷来了，都得勾着肩膀喝上一杯。

沙莎在整场宴席中成了小透明，乖巧地跟在刘松枝身后，不说话，不喝酒，只是礼貌性地简单点头表示，像极了跟着男人出门在外的小媳妇。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喝尽杯中酒，众人各回各家，陈如是扶着墙勉强站立和刘松枝道别，刘松枝二话没说直接叫侍卫将陈如是抬回自己的寝宫，沙莎好奇为什么今天没有打巴掌，是真正的出云登仙不好喝吗？

次日，陈如是从宿醉中醒来，床头放着一封诸葛先生写的推荐信以及一张纸条：“陈兄，父皇叫我去觐见商讨国事，推荐信已备好，你可带沙莎先行回去，现已临近入学，耽误你们不少时日，你需即刻启程，我们来日再会。——刘松枝“

陈如是收好推荐信带上沙莎回到焦尾酒楼，一进门便看见来回踱步的沙团长，沙团长看见二人走来，大跨步向前拉过女儿，训斥为何连续在外留宿过夜，在听说是被太子留于宫中后笑逐颜开，夸奖沙莎不愧是他沙雕的女儿，生来就有凤凰异象，皇后命。

陈如是拿出在夜宴上偷藏的出云登仙献给沙团长，沙团长笑得合不拢嘴，闻闻酒香便收了起来，此等皇宫仙酿定要好好珍藏。

此时沙莎的母亲带着下人走了过来，下人手中拎着包裹，妇人道：“沙莎，你的行李已经给你准备好了，赶紧启程去至暗学院报到吧，不然要赶不上了，你爹已经给你备好马车，我和你爹还需置办些东西，过些时日再去探望你。”

沙莎抽噎着和父母道别，与陈如是钻进马车朝着出云城外缓缓驶去。

一路上沙莎一会哭一会笑，叽叽喳喳个不停，陈如是还是老样子，将《农夫三拳》盖于脸上，以此来吸收参悟其精华奥义，自动过滤沙莎的碎碎念。

有惊无险，遇见几只低阶妖兽，活生生被陈如是耗死，成了陈如是的口粮，“铁王八”的名号可不是浪得虚名，和妖兽不能叫对打，只能叫互撞，撞到一方倒下为止，简单粗暴有效。

临近至暗学院地界，穿着学院服饰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还有许多其他求学的人正赶往至暗学院。

至暗学院位于出云城向北一千里外，作为至暗天第一学院，以至暗命名，相传是由一名十四境的通天大能创立，桃李满天下，距今已有四千多年，年纪是新纪元的两倍。

在至暗天，不管是家族，宗门更甚是帝王之家，都愿意将子弟送入至暗学习，并且引以为豪，一是可以培养人才，二是可以和至暗学院攀上关系，三是可以学习到失传的功法和了解至暗天不为人知的历史。

两人最终在至暗学院外围的一个小镇落脚，小镇名为前学镇，名字简单，就是求学之前待的小镇，所有还未入学的和求学的都会在这座小镇落脚。

入眼有座牌坊，写一大字——学，笔走龙蛇，苍劲有力，字泛金光，和笼罩着小镇的大阵融为一体，每一个进入小镇的人都需要经过严格的盘查，至暗学院也在找那两个通缉犯，幽都联盟里面的老鼠屎手臂伸得真的远，能作证的人几乎都死在了绝天禁地，零星几个正义声音连波纹都泛不起，至暗学院都被幽都联盟给蒙蔽了。

走入小镇，人山人海，来自至暗天各个角落，各色各样的人都有，甚至有一些类人类种族，是曾经妖兽和人类的结合产物，两千年前世界大变后，人类和妖兽再也无法诞生后代。更偏向于人的称之为类人种，偏向于妖兽的称之为半妖，类人种和人类较为亲近，不仔细看很难区分，半妖则被人类嫌弃，很多都被训为奴隶。

大街上有一些富家子弟或者王公贵族会随手用链条牵着半妖，半妖灵智不通，尚未开化，有着强大的躯体，相貌大多丑陋，无法修炼阴阳气，也正是因为丑陋才成为父母的弃物，圈养一只强大的半妖似乎成为了贵圈的身份象征。

类人种和普通人一样和大家生活在一起，不管是肉身还是修炼阴阳气都十分强大，得天独厚，它们更喜欢称自己为灵族。

陈如是在一个摊头逛物件的时候见过一个女子耳后有细小的鱼鳃，极难发现，恰巧看见她打开鱼鳃来辅助呼吸，那个摊头的人实在太多，估计是挤急了，都怪摊头有吸引人的物件，来自大世界的阳气滋养面膜，常年生活在至暗天的女子由于长年被阴气浸润，气色会稍显差一些，阳气滋养面膜在至暗天一直是女子当中的抢手货。

陈如是钻进去也是想给自己的童养媳买点，可惜抢不过那帮女人，果然，女人为了自己的美丽就是无敌的，沙莎在抢货的时候根本不是三境，那是铁打的十四境，自己筋肉境的躯体在这群女子面前竟和纸糊的一样，好说歹说，沙莎才愿意给他几张面膜。

两人在镇上找了一家比较便宜的学员驿站住下，陈如是很尴尬，客栈不给未录取的人住，最后是以沙莎的随从的身份勉强住下的。

沙莎将行李一甩，对陈如是道：“小十一，把我的行李放好，再准备点洗澡水还有吃食。”

陈如是习惯性捂脸，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不然没地方住，大多数客栈都已经客满了。

晚饭过后，沙莎对陈如是道：“听到没，‘铁王八’的名号已经传到这里了，你可是出了名了。”

“你就别取笑我了，能不能和我说说至暗学院的考核是什么样的？”陈如是尴尬一笑。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毕竟我等于是保送嘛，哈哈哈！”沙莎装作无知道。

“行了，你知道多少都和我说说，这几天我得准备一下，不然岂不是白跑一趟。”陈如是无奈道。

“凭你‘铁王八’的称号你还怕入不了学？不过我倒是听说了一些，无非就是潜力、心性、意志力。”沙莎打趣道。

“得！讲了等于没讲，告辞，我自己去打听打听，大小姐您早点休息！”陈如是装腔作势对沙莎行了个下人礼后拍拍屁股走人了。

陈如是漫无目的在镇上溜达，隐约听到有人在讨论关于逃犯的事情，自从进入筋肉境，听力都变得奇好无比，摊边吃小饺的几人窃窃私语道：“你们听说了没，那个十一境的逃犯，那天差点在一艘龟负艇上被抓住，现在有消息说那人已经潜入至暗学院地界，要是被至暗学院的人发现了，估计得吃不了兜着走。”

“听说了听说了，那人穷凶极恶，杀了不知道多少幽都联盟的人，我们千万别碰上了，早早进入学院，早日安心，学院里可是有十二境大佬坐镇！”

“你说这事奇不奇怪，明明青蛇剑宗自己都被灭门了，为什么那人会在绝天禁地杀那么多人，难道是和别人串通，把自己宗门也搞了吗？”

“你可别瞎猜，祸从口出。”

几人细细簌簌到此打住，陈如是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晃晃悠悠来到一条没人的小巷子，一个黑影一闪而逝，陈如是随之不见。

“你丫谁呀！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