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物竞天择（50）
栖久仰头看向身后的人，嗯了半天，憋出一句：
“当圣母。”
他眼角上扬，眼底的笑意藏不住：
“那叫人美心善。”
“我们一起吗？”
“当然。”
“那你也人美心善。”
栖久耸了耸鼻子，煞有其事地说，小表情可爱得不像话。
笑意蔓延至他的嘴角，黑发后的是隐隐发烫的耳朵。
楼下，惜晟和竹修在翻花绳，姜媛媛趴在桌上画图纸，景武倚着沙发闭目养神。
为什么不说他是睡着了，因为景文在他旁边咔嚓咔嚓地咬饼干。
“咔嚓——咔嚓——咔嚓——”
翻着花绳的惜晟第一个看见他们两人。
“哥、、、你醒了？”停顿半晌又添上后半句。
这话听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祝戚宁睡了几天。
“小久宝贝，你醒啦。”
姜媛媛一个箭步挤开祝戚宁，和女孩贴贴蹭蹭，手摸上她脸。
“嗯嗯。”
“咔嚓——小久妹妹，咔嚓——你，咔嚓——吃不吃？”景文举着饼干走到她面前。
栖久拒绝了小狗的零食分享。
“说正事。”
祝戚宁说罢往桌子那边走，离开时的视线若有似无地落在姜媛媛的爪子上。
姜媛媛收回手，偷偷和栖久咬耳朵。
景文举手：“祝哥，姜……唔，唔唔，唔唔唔……”
祝戚宁瞥了一眼，语气凉飕飕的：“姜什么？”
“将将好，哈哈哈，时间将将好。”姜媛媛笑得谄媚，一记眼刀甩给景文。
两人眼刀互甩，栖久逃离战场。
【姜媛媛：给姐闭嘴。】
【景文：就不！】
“不、唔，是、唔唔……”
【姜媛媛：多大人了还告状，要不要脸？】
手背爆出青筋。
【景文：管用就行。】
“姜媛……”
【姜媛媛：回去请你吃大餐！】
手动闭死麦。
【景文：两顿！】
嘚嘚瑟瑟jpg.
【姜媛媛：……行】
咬牙切齿jpg.
姜媛媛嫌弃地往景文身上蹭了蹭那只捂了半天嘴的手。
景武拽着哥哥把人拖走，“祝哥，要做什么？”
栖久举手，“是我想做点事。”
“快说。”语气不太好，眼神却偷偷瞟向她。
竹修拍了一下少年的脑袋，“好好说话。”
“哼，我们是队友。”他不服气。
女孩笑着点头。
惜晟扬扬下巴，一副你看的模样。
祝戚宁贴近她，跟她咬耳朵：“你这样他会很嚣张。”
“嚣张点不容易被欺负。”女孩眼睛弯起。
他眼里布满细碎的笑意，手指动了动。
“跟他们说说吧。”
……
“就是这样。”
一通叭叭，口干舌燥，旁边的男人贴心地递上温水。
“哇，这也太酷了吧！”
“呜呼～又能干翻游戏喽~”
这是异口同声的景文和姜媛媛。
其他人眼底野心显露。
“都明白了？”
这是七人第一次正式合作。
“明白。”
“那就——”
栖久拖着音调。
“出发！”
七只拳头碰在一起。
“嘿！你们选新狼王了吗？没有的话，跟我怎么样？”
两道人影闯进狼窝，嚣张的话语响起。
一匹油光水华的狼站了出来，紧绷着身子，低吼着，露出锋利的獠牙。
“呀，小武，他们真有新老大。”
“别废话，没赶上你就等着回去加练吧。”
一来一往间，狼群已经包围两人，狼王朝着景武扑去。
“给老子趴着！”
景文肌肉瞬间紧绷，右腿猛地蹬地，地面的灰尘被震得四散，几乎瞬间就来到狼王面前。
右臂裹挟着风声重重挥出，空气出现了微微的扭曲，像一颗小型炮弹，拳头落在狼首上，直接锤了个洞穿，扫了一眼不打算退后的狼群，吹了声口哨。
“小武~”
“别叫！”
景武出现在狼群身后，把两只狼踹到景文面前，狼死得透透的。
扛着火箭筒的姜媛媛来到断角犀牛面前，友好地打了个招呼：
“傻大个，我们又见面了，这次你可以做我的坐骑吗？”
犀牛hulu两声，乖顺地低下头。
“很好，那么现在，带我去找你的同族。”
魔鬼般的话语飘进它的耳朵。
原本耷拉的耳朵极快的速度旋转，最后又耷拉下来，调转脚步带着她寻找其他犀牛的踪迹。
最先看见二者的犀牛，发出响亮且急促的呼呼声，她剩下的断角犀牛朝它hulu两声。
姜媛媛当然不在意这种不痛不痒的警告，“你们好呀，我想请你们走一趟。”
回应她的是比第一声更为愤怒的吼声。
“啧，那就对不起了。”
惊雷炸响，火箭筒的尾部喷射出一道粗壮的火舌，强大的后坐力只让她的身体抖了一下，稳稳当当地坐在犀牛背上。
“走吧，下一个。”犀牛背上的女人红唇微勾。
“竹修哥，这儿。”声音压低，惜晟手指朝上指了指，是黑压压的一群鸟。
比了个ok的手势，藤蔓悄无声息地生长，不断穿梭交织，眨眼编织出一张巨大绿色罗网。
数秒之间，原本空旷的地带被藤蔓占领，罗网翻转，阳光被绿意遮掩，鸟群发出急促惊恐的叫声。
猫着腰的竹修直起身，粉色的长发扬起好看的弧度，笑眯眯的：“你们受累，跟我们飞一趟。”
外界的动物在疯狂地搞着破坏。
断壁残垣，房屋倒塌。
人类，避无可避。
栖久再次见到了那些诡异的焦炭生物，面目全非的身体带着鲜活的、有生命力的动物们，一次又一次找到人类躲藏的地方，撕碎他们。
往教堂去的路上，npc们疯了，玩家们也疯了。
冷兵器，热武器，游戏道具还有赤裸裸的身躯。
无休止的厮杀在人与动物之间上演，血腥弥漫在鼻腔，死亡无处不在。
残骸之中，似乎只有教堂不受动物的侵袭，它仍然保持着那天的模样，残败但不失宏伟。
栖久凝视着原本伫立着三尊雕像的位置，阳光从教堂顶端倾泻，带来的却是无尽的黑暗。
因为教堂的特殊性，这里聚集了不少人，栖久和祝戚宁进去的时候被所有人注视。
“小西！”
“是你？”
泾渭分明的两拨人，npc与玩家，和上个世界一样又不一样。
上一次她愿意为人类而努力，而这一次，人类的庇护所会被她毁掉。
“今朝哥好呀，大家也好呀。”
栖久勾着温温柔柔浅笑，祝戚宁落后半步，安静地站在她身旁。
许今朝向她走来，被无形的力量阻隔在三米之外，他并不惊讶，这些人和小西一样，不明的来处和不知的归处。
他只是，很久没见她了，只是看着她，就很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