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下棋

冬日也有不一样的风景观赏，雪花飘落，轻柔、松软、洁白无瑕的白雪覆盖在大地上，树木裹着银装，万树犹如银花，绽放它们的坚强不息的风采，川流不息的河流也结出厚厚的冰块，形成一块大大的镜面，人们可以在上面玩耍、滑冰、玩冰壶等，北风寒冽，大地休眠，等待春暖花开之时，再焕发勃勃生机。

此时在庭院的两人正在下棋，一人运筹帷幄，一人愁眉苦脸。

“想好下一步要怎么走了吗？”路老爷子喝着茶，眉头向上翘，悠然自得，看着对面陷入苦恼的清芊丫头，语气温和的询问道。

“快了快了，再等等。”林清芊头都不抬，皱着眉头看着凶多吉少的棋局。

“你之前就说已经快了。”莫老爷子悠哉悠哉漫不经心的说道。

“快了快了。”手指摩蹭着白皙的下巴，继续嘟囔道。

“可是已经过了五分钟，再说快了快了，都要快十分钟了。”路老爷子无奈说道，心说刚刚五分钟前你就说快想好了，不要催，现在，你这一步思考的时间真长。

“怎么会呢？我这就快想好了。”林清芊看着棋局已剩不多的白色棋子，在劫难逃，她此时内心是羞涩、尴尬、不好意思，但还是继续厚着脸皮拖着时间想着下一步的走法。

路老爷子眼角有些抽搐，看着对面那找借口的娃，直截了当的说道：“要不你直接认输好了，反正你都要输了，或者你随便走一步就好，不用太纠结。”

“怎么能这样呢，既然要下，就要认认真真的对待。”林清芊据理力争，颇有点强词夺理的意味，绝对不承认她要输了，绝对不能，她是个好学的娃，每一步都要谨慎，不能自暴自弃。

“那你倒是下啊。”赶紧的，磨磨蹭蹭到什么时候，再磨磨蹭蹭，不说一局，第二局都已经下完了。

看着路爷爷已在怒火爆发的边缘，林清芊知道已经不能再拖了，生无可恋，只能把一颗白色棋子随便放在一个位置，絮絮叨叨道：“我这就下，这就下，你别急，要时刻保持心情舒畅，身体才会越来越好。”

这是在暗示他不该催她吗？催她，心情就会不好，影响身体健康，有这么严重吗？分明是她那三脚猫功夫学不到本领，自己给自己找借口，在心中冷哼一声，抬手拿起一颗黑色棋子放进棋盘，“啪”一声，已成定局。

林清芊听着那“啪”一声，心也跟着“啪”一声，不用看，便知道自己输了，太难了，为什么会有那么难学的围棋，一直在努力却一直被碾压，伤脑，这根本就不适合她学，她还是比较适合简单一点的，比如五子棋、军棋，简单点，快乐点，这样挺好的。

“呵，你输了，是吧，随便下一步就行，想那么久干嘛呢。”路老爷子对她的棋艺了若指掌，心情舒畅，喜开颜笑，直接道出她不管怎么走，棋局必输，看着她那眉头紧皱，一脸挫败的模样，小样的，跟我斗，还差的远呢，还是继续好好学习吧。

“哦，受教了。”没劲没力、没有精神的林清芊，颓废的看着棋盘只剩几颗白子，深受打击，虽然棋艺差，没想到这么差，捂着脆弱的心脏，没眼看，果然学不到家。

看着那受打击的模样，年轻人还是要多多学习，不能事事表露在表面，就算失败了，也要给人留下不可懈怠的印象，路老爷子安慰带着一丝的补刀，“嗯，虽然现在棋艺差了点，继续努力，日后还是可以跟我认认真真的下一局，不要放弃啊。”语重心长地按抚叮嘱林清芊，态度温和，眉毛扬起，如果他脸上的笑意不是那么的明显，就更像长辈时常关心小辈的学习了，如若不懂，可多多来请教长辈，长辈会不厌其烦的指导你，解决你的迷惑。

林清芊就这么自然而然的被路爷爷再补几刀，看着悠哉悠哉喝着茶的路爷爷，意思在说，好好学习，日后才能跟他真正下一盘棋，你现在的棋艺太差，下着没意思、没挑战性，再也没有见过补刀补得那么顺的，林清芊双眼瞪大，嘴角微颤，一脸不可置信，没想到击败自己的不是自己那三脚猫功夫，那半吊子的棋艺，而是棋艺高超的老者，闲淡风轻、无足轻重说道，她的棋艺还不配他认真对待，还不到他拿出真本事的时候，对他来说就是小儿科，太简单了，太弱了，太弱了......

大佬的藐视、睥睨，凡人皆俯下。

“呵呵呵，我会继续努力的，争取早日学到一些精髓皮毛。”再多么的悲痛，也要咬碎的牙齿的吞进肚子里，学艺不精，伤害的都是自己，林清芊尴尬不失礼貌的回道。

淡淡瞥了林清芊一眼，“孺子可教也，那，期待你学成归来。”

“一定一定，对自己负责，不让长辈失望。”林清芊点了点头，笑容满面，掩盖自己痛心疾首的表情。

“嗯。”路老爷子欣慰，就算被打击，也要顽强不息、奋发图强的继续努力学习，补足自己的短处，不放弃、不抛弃、不逃避、不躲避。

路老爷子放下手中的茶杯，突然想到了什么，“既然学校已开始放寒假了，可确定什么时候回家？买好票了没？收拾好东西了没？”

“都已经安排好了，学校已经没有其他什么事情要忙了，明天回去，已经提前买好了飞机票，明天上午10点半的飞机，行李这些已经收拾好了，在京都买的一些年货也提前寄回去了。”林清芊想着这段时间要忙的事情都陆陆续续处理好了，课程结束了，考完试了，年货也买，礼物也买了，杂七杂八的事情完全搞定，现在就只剩拜访完路爷爷，回学校再住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就可以准备出发了。

“嗯，处理好就好，今晚早点休息，养好精神，保持饱满的精神状态去坐飞机，同时也要以防丢三落四。”路老爷子听到她已经安排好，便放心下来，叮嘱她不要为了赶时间，反而遗漏物品。

“嗯，我会谨记的。”乌黑的长发扎成高马尾辫，眼睛星光闪闪，细长的眉毛跟着微微轻动，白皙的脸庞洋溢的笑容，正襟危坐，乖巧、安安静静的听着路爷爷关心、叮嘱的话语。

“嗯，明年记得多来看我，不然我这个糟老头子就太孤独了，没人陪。”路老爷子开始诉苦抱怨，搭配可怜兮兮的话语声，闻之悲伤，暗道没有人陪他，没有人来看他，没有人来陪他聊天、下棋，没有人陪他到附近到处走走，他就是一个空巢老人、留守老人，每天只能对着空空荡荡的房子，那惨白的月光，映照着他孤零零的身影，太可怜。

话题转的太快，整个人的气息完全变化，那寂寞孤独无光的眼神，伛偻弯曲的身影没有一丝的精神气，像一块孤独的石头坐在庭院里，只有物景相伴，凛冽的寒风附和、回应，黄昏再美丽，终究要天黑。如果是不知情的人，看此景生情，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痛恨自己没有能力，让自己的亲人过上好的日子，能时常陪在他们的身边，自己身为子女都有如此的感受，何况远在家乡的孤独的心中有所期盼的老人。

林清芊心中有所触动、感伤，也想到爷爷，虽然有经常视频电话，但不在爷爷身边陪伴，爷爷还是比较失落的，眼眸染上怀念、伤心、自责的情绪，“好，明年我多点来，只要路爷爷不嫌弃就好。”

路爷爷装作要掉眼泪了，偷偷抬手去擦，眼睛上翘看向林清芊可怜兮兮地说道：“真的，没骗我。”

“真的，不骗路爷爷，我平时也想念路爷爷的。”林清芊看不得孤独悲伤的路爷爷，心急如焚，赶紧出言安慰。

“好，记得你说的话。”路老爷子脸上扬起笑容，下一刻立马恢复之前的神态。

看着路爷爷重新展开笑颜，眉飞色舞，只是这速度有点快啊，林清芊感觉她好像错过了什么，好像跟之前有过类似的事情发生，总觉得不对劲，她觉得她好像回到被路爷爷和爷爷坑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堕云雾中地看了路爷爷几眼。

路老爷子迅速反应，语气悲伤缓缓说道：“唉，要是你泽渊哥他们能有你这份孝心，我就知足了。”

“啊，泽渊哥和泽时哥不是在这和你一起住吗？他们平时下班后都会回来，怎么会呢，除了叔叔阿姨不在京都，他们两个经常陪你，除非有急事要忙，或者出差了。”林清芊疑惑不解，她表示怀疑，平时跟泽渊哥他们都是有联系的，有了解过的，怎么会呢？

“他们，哼，回来了也是冷冷冰冰，自己躲在书房里处理工作，都不陪我，都不理我这个老头子一下，一点都不孝顺。”路老爷子愤愤不平、表情不悦，拍着桌子控诉他们，回来跟没回来都是一个样，一点也不关心他这个空巢老人，就知道工作、工作。

林清芊持着怀疑的态度，但路爷爷这愤怒、生气的表情，不像作假，有待考究啊。

声音坚定，义正言辞，“怎么，清芊丫头，你觉得我在骗你，老头子我活了这把岁数，真是白活了。”路老爷子见她脸上还存在怀疑的表情，不太相信他，将信将疑，他顿时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仿佛在说，我这么疼你，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还带你玩，经常给你买好吃的、买好玩的玩具，多年的陪伴，居然比不过那两个冷冷冰冰的面瘫脸，不怀疑他们就算了，居然怀疑我这个糟老头子，晴天霹雳啊，眼神黯然失色，大受打击，脸颊在微微颤抖，一副痛心的样子，摸着胸口在唉声叹气，现在的小辈太不尊老了，没有爱心，可怜他这个孤独、可怜、没人爱的空巢老人。

“信信信，我相信。”林清芊吸了一口冷气，懒得再想了，赶紧从座位起来，走到路爷爷身旁，轻轻拍了拍路爷爷的后背，按抚他的情绪，路爷爷那受打击的表情，浑身散发着孤独、寂寞的气息，身体都在微微颤抖，她要是再怀疑、再不相信，她觉得她自己好像是负心汉了。

路爷爷悲伤的情绪经过林清芊相信不疑、孝顺有爱心的输出，慢慢的安稳下来了。

“唉，有个孙女就是好，贴心的小棉袄，那些孙子简直就是太讨人厌了，十足的制冰器，一整天没说一句话。”路老爷子感叹，真是便宜林承业那老家伙了，让他儿子生了一个孙女，唉，他儿子太没用了，就生了两个面瘫孙子，小时候还可爱，越长大越冷，白长的那么好看，怕是连个媳妇都找不到。

“怎么会呢？泽渊哥他们虽然表情冷了点，他们还是很关心你的，只是面冷心热而已。”林清芊面露疑色，她了解两位大哥，虽然表情是冷了点，说话少了点，不至于像路爷爷说的那样，他们还是很关心路爷爷。

“你不用为他们狡辩，他们面冷心也冷。”路老爷子继续夸大其词贬低自己的两位面瘫孙子。

“走在路上都能吓哭小朋友，周边的小朋友都不敢过来串门。”继续补刀，吐槽他凶神恶煞，凶名远播，比门神还好用，妖魔鬼怪全部现出原型，疯狂逃命。

“上周还把陈鹏家那白白嫩嫩、可可爱爱的小胖孙女给吓得浑身颤抖，哇哇大哭，他那凶神恶煞的表情，都不用细说，面对小朋友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居然无动于衷，就站在哪里看着她哭，小朋友的家人以为是他欺负了小孩子，还跑来跟我投诉了呢，说他家的孩子被吓得当晚发高烧，唉，害的我这个老人家，又是赔礼又是道歉。”路老爷子提出有力证据，感叹长辈不好当啊，还要帮忙处理他们惹出来的糟心事。

在市区写字楼里正在办公的路泽渊突然打了一个喷嚏“阿嚏”，把正在汇报工作的经理被吓了一跳，打了个冷颤，以为汇报的工作哪里出错了，还是说这季度的业绩让路总非常不满意，准备拿他们开刀。

经理偷偷的仔细观察路总的表情，好像没有生气，小心翼翼的问一句，“路总，可是报表有问题。”

“没有，你继续说。”低沉浑厚的声音响起，让下属继续汇报，淡漠英俊的面容露出一丝疑惑，骨节分明的手指拉开整洁的领带，难道他要感冒了，虽然喉咙是有些不舒服，但不至于吧。

“好的，路总。”经理弯腰点头，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继续集中精神、颤颤巍巍的汇报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