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现形

不一会儿的功夫，院中的石桌上就摆满了美味的菜肴，虽只有两菜一汤，但是看起来确是很好吃的样子，锦歌走到石桌旁与那老妪相对而坐。“快吃吧，我看你也饿了许久了吧。”

“谢谢婆婆。”锦歌深深地闻了一下，菜的香气顿时充满了整个鼻腔，她迫不及待的大快朵颐了起来。

“婆婆，你到底是什么神仙啊？我看这天界的神仙都有自己的官邸，你怎会一个人住在这里？”锦歌见婆婆不是坏人，便不再防备话匣子也就打开了。

“我啊，就是一小散仙，活了太久了并不想参与这六界纷争，便跟天帝请命远离世事，谁知道时间长了，就生出了孤寂感，便化出那风把有缘之人带来。几千年来你是第一个，却没有想到是这个结果，空欢喜一场。”婆婆眼神又暗淡了下去，接着又叹了一口气。

“婆婆，既然来到这里，那我不走了便是，我陪着你直到下一个有缘人的到来。”锦歌看着失望的婆婆于心不忍，反正不知道该去何处，既然此处难寻，也不失为一个躲避御焱皇子的好地方。

“不可，如果强留在这里，只会折了你的全部修为，慢慢吸尽你的灵力，就连转世的机会也没有了。”婆婆看着吃得满嘴油花的锦歌，又劝阻道。“这神仙最重要的便是灵力，灵力没有了，这神仙也就当不了了。”看这姑娘并不像那些尔虞我诈的神仙，实属难得，并不想她因为陪伴自己而白白折了性命。

“其实我觉得当神仙也并不是想像中的那般美好，神仙也有数不清的烦忧。”锦歌甚至觉得这沉闷的天界还不如短短人世间来得热闹非凡。“婆婆，小女有一问题还婆婆解答。”锦歌放下碗筷，目光定定地看着老妪。

“噢？什么问题？”老妪端起莲花描金碗尝了一口清汤皱了皱眉，今日的饭菜有些咸了。

“那怪风既然是婆婆施法而成，那我在风中看到的那些景象是何原因呢？”锦歌总觉得那些幻像太过奇怪，定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你那时不也曾问我想不想知道是何缘故？”

“这个……”那老妪显然是没想到锦歌问这个问题，顿了顿开口说道：“这幻象多半是与自己相关之事，不知你看到的是何种景象，这幻象千人千面，因人而异，并没有一个答案，你若想知道原因只能自己寻找。”

锦歌听完后一惊，难道自己前世是那狐妖，后又修炼成仙上了天界？想到这里，锦歌的表情沉郁了起来，如若前世是一小狐仙，那就更不可能与御焱皇子在一起，自己岂敢高攀？！

“你！你到底是何方妖孽？！”桌对面的老妪突然起身后退，右手拿着幻化出的拂尘警惕地看着锦歌。

“婆婆，你怎么了？”锦歌看着婆婆，以为有坏人闯入了这仙境，转头向四周望去，可四周一片安静祥和，和刚才一样，锦歌这才知道婆婆是面对自己才这般警惕。

“你是何方妖孽？！是如何闯过天界这重重把守四周游荡？！”婆婆依旧大声呵斥着。

“妖孽？婆婆，我不是妖孽，我只是一个服侍仙人的小婢女而已，怎么会是妖孽呢！”锦歌拼命摇头，想要向前让婆婆看清楚，却没想到起身才发现，自己的双手慢慢长出了白色的毛发越来越密，指甲也变得又细又长十分锋利，竟然变成了兽爪，还看到丝丝的黑色烟气向外四散开来，背部竟还长出了一双羽翅。

“我这泉水是在仙气聚合之地，可以让一切妖魔鬼怪现行，本以为引来有缘人，谁知竟来了一个魔妖！要不是这圣水，我都要被你骗了去！”老妪说罢便扬起拂尘劈了过去，锦歌见状，顾不得多解释只能快速闪到了一旁。

“终于知道你提不来泉水的原因了，那泉水是至圣之水，怎么会让妖魔所沾染呢！”那老妪说着又念动咒语，手掌中又射出银丝把锦歌捆住。

“婆婆，我并不知道自己的来历，如若我真是妖魔做了坏事你收了我，绝不会有半句怨言委屈！要不是这泉水，我也不知道自己竟然是这般模样，还请婆婆给一线生机，让我去弄明白一切，如若我真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我会自相了断！如果婆婆不相信我的话，那婆婆你现在就动手吧，小女绝不闪躲！”锦歌自知眼前的老妪是位法力高深的隐世神仙，自己法力尚浅，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只求老妪可以网开一面，自己现在还不想殒命，心中隐隐有许多不舍。

那老妪本想用收妖袋收了锦歌，但是看到锦歌双目含泪，那恋恋不舍的眼神，她收了银丝背过身去，明显是要放过锦歌。

“谢谢婆婆高抬贵手！小女没齿难忘！”锦歌发现婆婆放过了她，用衣袖擦拭了眼泪，向老妪磕了三个头便向院外奔去。那老妪挥了挥手，那院外的草丛间便出现了一条蜿蜒小路，锦歌回头看了看那老妪，心含感激的顺着小路向外跑去。锦歌试着挥动羽翅，可那羽翅竟然丝毫不动，没办法便施法收了起来。

那老妪看着远去的锦歌，不知放过她到底是对是错，自己虽为神仙，也没有权利去剥夺一个没害过人的妖精的生命，世间万物，没有谁的生命比谁的宝贵。她收起拂尘收拾起了石桌上的碗筷，如若这孩子不是妖，她还是很喜欢的，只是仙妖殊途，不过放过那小妖，自己心中莫名的轻松了许多，转眼一想自己不知又要孤寂多久，又深深地叹了口气。

许是那圣水的原因，锦歌在出去的路途中，身体慢慢发生了变化，来到洞口时竟然幻化成了一只雪白的狐狸。出了洞口，锦歌并没有见到刚刚那些高高低低的荒山，而是来到了一片山林中，离山林不远处有一片青蓝色湖泊闪着粼粼波光。

锦歌慢慢走到岸边，往湖水中望了望，自己果然已经变成了一只白狐，虽然刚刚死里逃生，可她并没有半丝喜悦，就在她对着湖水中自己的倒影发呆的时候，没有发觉自己的倒影旁多了一个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