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爱侣深陷险
比武场的铜锣声如炸雷般穿透云霄,震得周围观众的耳膜嗡嗡作响,此时牟天澜正将最后一片枫糖塞进齿间。
那甜涩的味道瞬间在舌尖炸开,浓郁的香甜与微微的苦涩交织,刺激着他的味蕾。
他抬眼望去,只见赵刚带着二十三名弟子从侧门悄然离场,老长老腰间那串镇魂铃铛被刻意裹在青布下,然而仍有细碎的光芒从布缝里漏出来,在阳光的映照下,如闪烁的星辰,那是玄灵门最后的家底。
偌大的比武场中,人群密密麻麻地分布在四周,欢呼声、议论声此起彼伏。
“第三场,玄灵门牟天澜对阵赤霄宗程烈!”白松的声音裹着灵力,如同一股劲风,震落了檐角洁白的糖霜,那糖霜如雪花般纷纷扬扬地飘落。
裁判席上那盏九转琉璃灯突然转向玄灵门看台,刺目的光芒如同利剑般射来,刺得牟天澜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
他伸出舌头,缓缓舔着指尖残留的糖晶,那丝滑的触感在指尖蔓延,随后轻盈地跃上擂台。
靴底黏着的蜜浆在青石板上拉出细长金丝,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惹得前排几个女弟子掩唇轻笑,那清脆的笑声在喧闹的比武场中格外悦耳。
“祁长老说掌门像裹了糖衣的毒箭。”林羽在场边擦拭佩剑,剑穗上七颗糖球相互碰撞,发出叮咚作响的清脆声音,“我倒觉得更像糖腌的刺猬。”
牟天澜耳尖微动,敏锐地捕捉到那细微的声音。
突然,糖枫簪迸出三点流火,如流星般划过空中。
当啷啷三声脆响,程烈偷袭的三枚追魂钉被烧成焦糖色,滴溜溜地滚到白松脚边,那滚动的声音在寂静的瞬间格外清晰。
裁判袍袖轻拂,一股微风拂过,暗器便化作青烟消散在晨光里,只留下淡淡的烟雾在空中飘荡。
“比武开始!”
程烈双锤卷起腥风,那腥风带着浓烈的血腥气扑面而来,刺鼻的味道让牟天澜不禁皱起了眉头。
锤头竟嵌着九幽玄铁,在阳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牟天澜旋身避开时,那血腥气更加浓郁,他的灵眼瞬间刺痛,仿佛被针刺一般。
他定睛一看,那些玄铁表面浮动着蛛网般的裂纹,每道裂缝里都蜷缩着怨魂,那些怨魂的轮廓隐隐约约,发出微弱的呜咽声。
他忽然想起昨夜断崖边祁灵珊碎裂的玉簪,簪尾也缠着这样的黑雾,那黑雾如鬼魅般萦绕在他的脑海中。
“这时候分心?”程烈狞笑着将重锤抡成满月,锤风呼啸而过,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掀飞了牟天澜束发的糖枫簪。
青丝散落的刹那,看台东南角传来细微的铃铛声,那声音如同丝线般轻轻拉扯着他的神经,正是赵刚临行前与他约定的暗号。
发间残留的枫糖气息突然变得滚烫,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炙烤着他的肌肤。
牟天澜借着后仰的姿势弹指,三粒糖晶精准落在程烈足下,那糖晶落地时,发出轻微的声响。
当赤霄宗少主第七次踏中相同方位时,擂台上悄然盛开的糖霜阵纹终于亮起,柔和的光芒如梦幻般笼罩着擂台,将他暴烈的锤法困在方圆七步之内。
“雕虫小技!”程烈周身爆开血雾,那血雾如同一朵邪恶的花,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竟是要强行冲破禁制。
观众席爆发出惊呼声,那声音如潮水般涌来。
牟天澜瞥见白松藏在袖中的手捏起法诀,裁判席的琉璃灯骤然射向糖阵薄弱处,那光芒如闪电般划过空中。
灵眼在此刻剧烈灼烧,仿佛要燃烧起来,疼痛让他的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
牟天澜咬破舌尖,一股血腥味在口中弥漫开来,借着这股血腥味,他看清了那些随灯光渗入阵法的黑虫,它们如黑色的潮水般疯狂啃食着糖霜灵力,与昨夜稻穗中蠕动的蛊虫如出一辙,那啃食的声音如同沙沙的雨声。
祁灵珊的传音忽然在识海回荡:“血魔蛊嗜甜如命......”
“原来在这儿等着呢。”他忽然轻笑出声,在程烈铁锤砸碎阵眼的瞬间,将整袋枫糖抛向高空。
金色糖粒遇血即燃,烧得黑虫噼啪作响,那声音如同放鞭炮一般,竟在擂台上空凝成凤凰虚影,那凤凰虚影色彩斑斓,光芒夺目。
观众们纷纷起身,眼睛紧紧盯着那火凤,看那火凤长鸣着扑向程烈,那长鸣声如同一声号角,振奋人心。
却在触及他眉心时化作糖雨纷扬,那糖雨如晶莹的雪花般飘落。
白松拍案而起:“违规使用暗器!”
“裁判大人看仔细。”牟天澜张开双臂任糖雨淋透白袍,那冰冷的糖雨打在身上,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浸湿的衣料下渐渐浮现血色阵图,那阵图线条神秘,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这些可是我玄灵门特制的......”他故意拖长尾音,指尖勾着最后一粒糖晶晃了晃,“比武专用枫糖啊。”
哄笑声中,程烈突然捂住心口半跪在地,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那些融化的糖浆正顺着锤柄倒流,在他手背凝成古怪的符咒,那符咒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赤霄宗主猛地站起,腰间玉佩撞在栏杆上碎成两半,清脆的破碎声在空气中回荡。
“继续!”
牟天澜抹去唇角血渍,糖雨浸透的衣袍无风自动,那衣袍飘动的声音如同轻柔的风声。
当程烈再次挥锤袭来时,他忽然看清对方腋下三寸处有团扭曲的黑影——就像被虫蛀空的枫糖,甜蜜外壳下藏着腐坏的芯。
发梢未干的金色糖浆突然滴落眼眶,那粘稠的糖浆触感冰凉,灵眼在灼痛中映出万千交错的红线,那些红线如同一团乱麻,在他的视线中舞动。
那些丝线从程烈心口蔓延出来,另一端竟缠绕在白松的琉璃灯上,随着裁判手指的每一次颤动变幻轨迹。
牟天澜舔了舔染血的牙齿,心中暗自想着:这盏灯芯是不是也带着血锈味呢?
擂台上的糖雨忽然凝成细针,那细针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牟天澜指尖轻弹,那些裹着灵火的糖晶精准刺进程烈腋下三寸。
观众们听见类似陶罐碎裂的脆响,程烈双臂顿时软如棉绳,两柄千斤重的玄铁锤轰然坠地,砸出半尺深的凹坑,那巨大的声响震得地面都微微颤抖。
“噬魂蛊反噬的滋味如何?”牟天澜踩着满地糖渣踱步,靴底碾碎从锤头裂缝里溢出的黑雾,那细微的碾碎声在寂静中响起。
“用九幽玄铁掩盖蛊虫痕迹,倒是比上个月赤霄宗进贡的桂花糖酥有创意。”
程烈突然抽搐着蜷成虾米,七窍钻出青紫色蛊虫,那蛊虫蠕动的样子让人毛骨悚然。
赤霄宗主飞身入场时,牟天澜正蹲在地上用糖浆画符,金线勾勒的困灵阵恰好圈住四处逃窜的蛊虫。
“前辈来得正好。”他笑盈盈递上半块枫糖,“贵派的特产,还是物归原主吧。”
看台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喝彩,那声音如同雷鸣般震撼。
林羽将佩剑抛向空中,剑穗上的糖球撞在玄灵门旌旗上,粘着“天下第一宗”的金字横幅哗啦啦展开——那是祁灵珊半月前亲手绣的。
“肃静!”白松一掌拍碎檀木案几,清脆的破碎声在空气中回荡。
琉璃灯映得他面色发青,“玄灵门违规使用邪术,本场比试......”
“裁判大人怕是糖霜蒙了眼。”牟天澜突然甩出三枚玉简,空中浮现出昨夜白松与黑风密谈的影像。
画面里裁判接过装着血蛊的琉璃瓶时,袖口不慎沾到的枫糖浆此刻正在阳光下泛着微光。
正道联盟的云纹飞舟突然降下七道惊雷,那惊雷如巨龙般咆哮,震撼着大地。
须发皆白的监察长老踏雷而来,腰间挂着与祁灵珊玉簪同源的清心铃,那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
“白松,你解释解释留影玉简里泡糖水的蛊虫?”
趁众人注意力转移,牟天澜退到场边接过赵刚传来的密信。
信纸浸着松脂香,那淡雅的香气萦绕在鼻尖,正是祁灵珊惯用的熏香。
当他读到“血月映潭时,糖人指生路”这句暗语时,袖中的糖枫簪突然发烫,那滚烫的触感让他的手微微一颤。
昨夜女主碎裂的玉簪残片正指向西北绝地。
“掌门,接下来三场都是傀儡战。”林羽递上裹着糖衣的补灵丹,突然压低声音,“赵长老在程烈的玉佩夹层里发现了这个。”
牟天澜眯眼端详糖纸包裹的残图,灵眼穿透焦褐痕迹,隐约看出“噬月洞”三个古篆。
糖枫簪的灼热感突然加剧,他想起祁灵珊被抓那夜,山门前飘落的枫叶都带着血丝般的纹路,那画面如同一幅悲伤的画卷在他的脑海中展开。
“准备庆功宴的糖糕多撒些桂花。”他突然将残图塞进糖人偶的腹腔,“告诉膳房,我最爱吃‘洞中仙’那道点心。”
林羽瞳孔微缩。
这是他们约定的暗号,“洞中仙”代表噬月洞有变。
场中传来监察长老宣布白松革职的声音,牟天澜却盯着西北方渐聚的血色云霞,将最后一粒糖豆弹向空中——糖影落地的方位,与残图标注的险地完全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