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91

爱尔丽特的说法给爱丽丝打开了一条全新的思路。

她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方向。

——如果她能有这个悟性也不会被艾尔加说榆木脑袋。

只是即便爱尔丽特这样说，对于她来说规划一个修炼方式也是很困难的事情。她低头透过精神海的平面倒影，打量自己此时的形象。

那是个看起来只有11、12岁女孩的样子，一头白金色的长发披散在水面，漾出一圈圈波纹，模样稚嫩，依稀能看到未来美好的模样。

似乎是她，却又不像是她的样子。

爱尔丽特拥有相似的外貌，但给人的感觉更加冷冰，她或许有些不同，但看了这张面孔一个月，她还是不太习惯。

女孩的手指轻轻点着水面，紧接着又收回，重新考虑起如何修炼精神体的事。

无论这个模样看起来如何，某方面这也的确是她在这个世界的“真实”的反馈。看起来是和正常人无异，实际上只是她的灵魂意志的实体化，这具“身体”也仅仅只是精神的凝聚，实际上并不具备相对应的部件和功能。

在这个条件下，如何吸收，如何转化，如何达到强化效果……

无论是武者还是秘术师的知识中，也没有相关的内容，也不知道是她所知的太少，还是人类还没走到那个程度。

武者的修炼基于身体，没有经脉也没有轮脉，最基础的方法也无法使用。

秘术师的修炼方法他们称之为“冥想法”，放空自身思维，链接外部世界，感应外部的元素力量，提高共鸣是最核心的内容。其中有极少数会有目的纯化身体，与外界交换能量……但主要依然是作用于实际的身体。

至于神职者的修炼方法……

她虽然也有去了解过，也看过秘术师们的分析，但是神神叨叨乱七八糟过于唯心，同时还牵扯到神明，目前她的状态不适合和神明有太多的联系。

知识的储备完全没有办法给她找出一条合适的道路，难道她也要塑造另一个自己？细化每一分结构？让精神体成为一个独立的“我”？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

“你不应当以‘人类’的方式考虑这件事。”爱尔丽特似乎是真的很了解她，直接说出关键点，“你应当以‘神明’的方式考虑这几件事。”

似乎是触发了什么关键词。

——哐啷。

爱丽丝隐约听到一声破碎的声响，随之而来是一个个零碎的画面碎片，在她眼前飞掠而过，她根本来不及看清其中的边角，就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一段简短的对话在耳边。

“你可以维持现状，继续活下去——如同神明一样。”

“我是人类。”

“固守过去不是一件好事，**。”

“我只是一个人类。”

“如你所愿。”

对方的声音非男非女，分不出性别，对方对她的称呼也模糊不清，她甚至看不清那个人的容貌和体态。

但她能感受到那种无奈而包容的心情。

所以……她的愿望……吗……？

她现在活着，是自己的选择吗？

“爱……”

“爱丽……”

“爱丽丝……”

爱尔丽特在呼唤她。

她回过神，笑了笑，直接坐到水面上。

“我就是一个人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