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当兵又当贼
辽东酷寒，每年九月份就开始下雪了，一直下到来年四五月才能回暖。
程处默之所以没将水师基地放在渤海海岸，就是担心冬天海面结冰啥也干不了，结果高句丽舰队竟然在冬天南下了，实在奇怪。
提起这个高建成也是一脸晦气，叹息道：“说来也怪，这几年辽东的雪越下越少，海面也不怎么结冰了，今年更惨入冬以来滴雪未下，明年要倒霉了。”
瑞雪兆丰年，冬天不下雪土地就得不到充足的水分，来年铁定干旱。
不过这跟大唐有什么关系，李二挥手道：“情况朕知道了，带他下去吧。”
俘虏被押走，房中只剩下大唐君臣，尉迟恭思忖道：“高句丽内乱，这对咱们大唐是好事啊。”
秦琼却持不同意见，蹙眉道：“渊盖苏文臣听说过，此人文韬武略，能力志向皆不下曹操，对大唐极具威胁，蛋疼的是咱们俘虏高建成好像暗中帮了他一把。”
老大的任务是扶老三压老二，主打的就是一个平衡，结果现在他们把老三给打了，老二还不得趁老三病要老三命啊。
高句丽若真被渊盖苏文统一整合了，大唐可就麻烦了。
相比之下还是目前这种昏君与权臣鹤蚌相争的局势对大唐最有利。
李二明白其中的厉害，靠着椅子思忖道：“来而不往非礼也，高句丽抢夺咱们，咱们是不是也应该礼尚往来回击一下，渤海今年可没结冰。”
唐军的战舰比高句丽的战舰更大，人家都能过来他们自然也能过去。
程咬金兴奋的直拍大腿道：“我完全赞同，高句丽做为进攻方绝对想不到他们的远征舰队已经被我们全歼，也就是说这个时候绝不可能防备来自海上的进攻，咱们完全可以出其不意给渊盖苏文一记狠的。”
“这些年渊盖苏文趁着中原内乱时不时的南下劫掠不说还不断蚕食大唐的领土，咱们必须予以反击，否则对不起边境被劫掠的百姓。”
比起程咬金的激进，秦琼显的更稳重一些，思忖道：“这样会不会激化大唐与高句丽的矛盾从而引发两国大战，要知道目前咱们的主要敌人还是突厥。”
突厥才是心腹大患，因为离长安近，随时可以像去年那样涌入关中威胁大唐国都。
相比之下高句丽的威胁就小多了，至少不会有短时间打到长安的风险。
李二说道：“你俩说的都有道理，但朕既想报复高句丽，还不想引起两国大战让突厥渔翁得利，有什么办法没？”
众人：“……”
你还真是既要又要啊。
程处默开口了，咧嘴笑道：“办法多的是，就看怎么玩了。”
说完走到墙角的柜子旁取出一匹叠好的黑色绢帛，双手捧到李二面前笑道：“陛下看看这个。”
李二与秦琼合力展开，只见诺大的黑布上绣着一颗巨大的白色骷髅头，看着就让人毛骨悚然的那种。
程处默解释道：“我准备改行，从事海盗这一伟大职业，抢了倭国抢新罗，抢了新罗抢百济，动静闹大之后再让大唐水师出海剿匪，也就是说海盗的一切行为都跟大唐没有关系。”
李二眼睛亮了，兴奋道：“既当兵又当贼，你小子可以啊，几位爱卿觉得呢？”
尉迟恭竖起大拇指赞叹道：“会玩。”
程咬金同样笑道：“好主意，这些被抢的国家不管谁来大唐控诉，咱们都可以用海盗不归大唐管，大唐也是受害者的言论驳回去，而且因为海盗的威胁，周边各国会对大唐更加依赖。”
相安无事的时候人家不鸟你，有求于人就得放低姿态了。
等到百济新罗等国无法应对海盗危机求助大唐的时候，大唐就可以狮子大开口了。
李二说道：“就这样干，尉迟恭，你去河北暂代河北道行军大总管，防住高句丽别让他们狗急跳墙南下抢劫，程处默，准备一下随时出发，给高句丽来记狠的。”
“喏……”尉迟恭兴奋领命。
程处默却说道：“怕还得等几天，咱家还有七艘战舰正在生产，再有十天就能下水了，臣想多带几艘过去，争取多抢一些东西。”
大老远跑一趟不需要路费啊，不得赚回票价啊？
李二点头道：“那就等等吧，敬德你收拾东西先出发，你们也累好几天了都回去休息吧。”
“喏……”众人行礼告退。
出了房间程处默没有立即休息，而是命人将沙元洲带了过来。
沙元洲见到程处默二话不说直接五体投地，大礼参拜道：“小人沙元洲见过程将军，将军明鉴，我是被高建成强迫来的，百济没有与大唐为敌的心思。”
百济国的疆域太小了，目前的朝鲜半岛北边被高句丽占着，南边则是百济和新罗，也就是说百济只有后世南棒的一半大小，国小民贫别说高句丽和大唐，就连倭国都能轻松收拾他。
这种情况下让百济怎么硬气的起来嘛。
程处默揶揄道：“做人论迹不论心，你心里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也懒的追究，但你率领舰队攻击大唐是事实吧，这你无从狡辩吧。”
沙元洲被吓尿了，磕头如捣蒜的说道：“我是被高建成逼的啊，不跟他攻打大唐他就攻打我啊。”
弱者的悲哀就是谁都得罪不起，但谁都可能得罪，没得选择。
程处默冷笑道：“这跟大唐有什么关系？”
沙元洲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只有额头的汗不停的落下，如雨水般很快打湿了地面。
程处默见敲打的差不多了才问道：“现在有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你愿不愿意把握？”
沙元洲如抓住救命稻草连忙说道：“将军请吩咐，小的愿为将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是屁话听听就行，程处默压根没当回事，抓起沓纸往桌上狠狠一拍，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将你知道的有关高句丽的情报全给我写出来，高句丽官员的姓名籍贯，能力政绩，背景关系以及高句丽的地势地形，兵力分布，气候变化等有关的一切我都要，记住是真实情报，若让我知道你说了假话……”
百济好歹是高句丽的邻居，知道的肯定比自己多。
沙元洲有些踌躇，这要写出来了高句丽能放过自己吗？
他有心拒绝，看到程处默凌厉的眼神后拒绝的话再也不敢说出口，咬牙叹道：“小人领旨。”
程处默起身吩咐属下道：“盯着他写，写完之前不许踏出房间一步，更不许接触任何人。”
说完出门去见高建成，高建成的待遇可比沙元洲好多了，住的单间不说还有专人伺候。
程春雨见到高建成没有废话直奔主题道：“我准备去抢渊盖苏文一把，帮不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