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敌国阴戾暴君X病弱丞相夫人(16)
“徐姐姐,怎么了?”赵明月凑到她旁边,探头往窗外看。
外面除了随马车前进而快速退后的树木花草,连个陌生人影都没见着。
马车旁的冯越拽了下缰绳,马儿听话放缓脚步,他与若华目光相撞,无声询问。
若华欲言又止,松开眉头,给了冯越一个让他安心的眼神:“没什么。”
冯越以为她晕车,从怀里掏出一块方巾递给她:“夫人再忍忍,快要到了。”
若华接过,水眸激荡柔情,含羞放下轿帘。
打开方巾,露出几颗带糖霜的蜜饯。
是冯越在方才歇脚的客栈,特意叫人准备的。
“啊~好大一碗狗粮。”赵明月冲她调笑挤眉。
若华脸上臊红,伸到她面前:“尝尝。”
赵明月揶揄摆手:“我已经被喂饱了。”
若华塞一颗甘梅到她嘴里:“你这丫头,嘴巴还是堵上的好。”
两人笑闹声传到马车外,让洛时安和冯越紧绷的脸色也缓和了些。
再往前,兖州城门前围着两排守卫,郡守带着地方大小官员等候在此。
看见洛时安和冯越,一群人连忙行跪拜礼。
若华和赵明月待在马车中,径直入城后,才在郡守府前下车。
赵明月最不喜欢在屋里蹉磨时间,只想溜出去体验体验兖州城里的风土人情。
她邀请若华一起,若华咬着下唇:“这样于礼不合。”
赵明月扑过去抱住她,蹭了蹭胸:“我的好姐姐,你就一道去嘛,咱们现在可是正正经经的男儿装扮。”
“这里不是京城,也没人认识你我。”她继续诱惑,“姐姐就不想大胆走出去瞧瞧吗?”
若华早在入城前就发现了些许问题,正好打算往城中看看,于是欲擒故纵几回合,便顺水推舟答应了她。
她瞧着赵明月欢喜的背影入神。
能将如此开朗的女子,磋磨成最后那个麻木死寂的后宫之主,这凋零腐烂的时代真不是一般的悲哀。
二人穿行在主城区,街边小贩叫卖不断。
与帝都女子多遮面不同,年轻的商女只包着头巾。
那头巾就好似最后一层遮羞布,让她们不敢大方展示真实的自己。
赵明月买了些小玩意,又塞给她一串糖葫芦。
“好甜。”若华舔了舔糖葫芦,代入没见过太多世面的闺秀角色,惊奇与满足在眼中散成细碎的光。
束之高阁的贵女,有可能一辈子都尝不到这种市井小物。
两人不知觉走到一琼楼下,天空飘来锦帕落在面前,抬头就见一媚眼挑逗的女子笑靥如花:“公子们,上来玩呀~”
“好像是青楼,咱们要进去看看吗?”赵明月期待搓手。
若华忙拉住她:“不可。”
离去前,若华往怡红院门口看了眼,来往进出的人不多。
却都和街上贩夫走卒一样,不见一位老弱者。
整个城区安和中透着古怪。
就好像一路上,他们都不曾见过逃难流民。
如同被人为渲染的图画,镜花水月般虚假。
***
冯越随洛时安从河堤视察回来,第一时间想见的就是自己的妻子。
一想到有人在等自己归来,他的心便不自主如擂鼓躁动。
“夫人在看什么?”他走近,目光柔和。
锋芒冷冽的眼神留给外人,温柔视线独属于她。
若华指了指桌上:“是夫君留下的地图。”
她提了几个引渠的小点,眼睫轻眨:“希望能帮到夫君。”
“夫人帮了大忙。”冯越指着地图上她刚才提出的几个位置,将其串连,“真真让我豁然开朗。”
他又分析起引渠开沟,积石堰水的具体做法。
若华一瞬不瞬的望着他,眸中仰慕快要溢出眼眶。
冯越在她灼灼目光里,感受到火燎平原般的烫。
娇妻在怀,总让他把持不住,不由偏过视线岔开话题,询问若华白日经历。
她和赵明月出街,冯越找洛时安要了两个近卫缀在她们身后保护。
虽然已从侍卫上报中知晓她们去处,但他仍想听她再说一遍。
自丞相大人开了情窍,听心上人说话都成了一种比公文政务还要让他着迷的乐趣。
他想听,若华便细细的说。
说到赵明月买来的冰糖葫芦,她不自觉舔舔唇,仿佛那酸酸甜甜的味道还在舌尖回味。
“很甜,很美味。”她笑弯了眼,只一串冰糖葫芦就让她满足得不得了。
冯越盯着她唇瓣的眼眸一暗,将她抱坐在腿上与她面对面:“尝尝就知晓。”
不等若华羞涩躲开,他便将人揉在怀里。
如一柄毛发柔软的刷子,风卷残云肆虐在她口腔的每一角落。
若华贴着他,鬓发散乱,眼媚如丝。
她发间的梅花簪子落在他手里,成了一把无往不利的短刃。
破开罗衫小衣,挑拨浴雪红樱。
情动时的男人不再是平日里万年禁欲的克己君子,反倒像个没有正形的泼皮无奈。
偌大的反差晃得人眼晕缭乱。
迷乱的若华眸光掠过门口方向,出口的嘤咛吐出主人的欢欣。
狐狸的吟哦勾引的何止一人。
门外几乎隐匿于夜色的身影顿了顿,月白霜落在男人姣好的脸上,在细长眼尾勾起一抹殷红。
浑厚的内力让他将里面的动静听得异常清晰,洛时安知道这时候即便有天大的事也不该上前打扰。
或许是存了丝恶趣味,他迫切想要知道平日里冷冰冰的丞相欲求不满的模样。
“叩叩叩”木门被敲响,大煞风景的扰一室春色。
若华羞得推开冯越,慌乱间差点从他身上摔下去。
“没事。”冯越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背,整理了下衣服,就不悦的前去开门。
如果眼神能杀人,此刻门上恐怕已经被甩出无数把飞刀。
“四殿下。”看见洛时安,他锁眉。
洛时安往他身后看了一眼,恰与慌忙捡地上外裳的若华对上视线。
吓得人小兔子般缩到桌后。
冯越表情更加不悦:“殿下若有事相商,大可让人通报,何必亲自来找。”
洛时安噙着温和假笑:“事出紧急,冯兄莫要怪罪。”
冯越迈出门槛,仔细将门关了确认不留一丝缝隙,才抬了抬下颚:“殿下请。”
洛时安唇边恶劣的笑意扩大,视线若有所指的掠过他腹下。
“若吓得冯兄坏了身体,本宫可就无意中犯了大罪过。”他眯了眯眼。
冯越冷哼:“不劳殿下担忧,微臣清楚自己的实力,没那么不堪一击。”
二人你来我往,竟有丝针锋相对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