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不服 战
全族都知道灵儿去了洛日森林狞猎，他自然不必时刻守在后山。族人议论纷纷。
有人惊叹：“兰谨可真厉害，那么严重的病都被他给治好了，还教出一身卓绝功法。”
有人疑问：天生的痴呆也能治好，莫非后山真是什么灵山宝地？”
有人不甘了，提出异议：“既然病好了，就没必要常住后山了吧？虽然那后山什么也没有，可到底是兰家集守护多年的信仰之地。”
“不服？战！”
“不服？战！”
灵儿向全族孩童发起了挑战：不服，便来与我一战。赢了，换你住后山！
之前的议论更多人认为言过其实，夸张过大。而现在灵儿的挑战震得他们惊疑不已！
兰家集沸腾了。这是多大的口气？能让一名昏睡五年的娃儿向全族孩童挑战？
照兰谨的意思是：先稳住，以后再说。就同族人解释说：灵儿病情尚不稳定，还需观察几年。
可兰诺发话了。他让灵儿传话给兰谨：“不服？战！”
修炼者的战，不是一般的对练。是以伤亡为代价的。兰家集世代修炼，却从未有过同龄人之间对战。
兰谨苦笑，却不能不照办。事关灵儿的一切事务，他已全权交给她的师父。既然是她师父做出的决定，相信自有他的道理。
同样，这是对灵儿的培养，也是考验。
没有人应战。。年纪大的，胜之不武；年纪小的，参战未免儿戏；年纪相同的，谁也不似灵儿般，五年昏睡，又早早进入森林狞错。
赢了她，不甚光彩；输了，更不好看。
兰諽很好奇：兰谨这是怎么了？这不像他的作风。
他找到了兰谨，问：“阿谨，这是想要什么结果？”
兰谨笑笑，说：“你想多了，我什么都不想要。”
“为什么让孩子彼此交战？”
“这不也是一种提升修为的方式吗？”兰谨想了想，如此说道，“许多修炼者家族不都如此做法？”
“可是会有伤亡的。而且兰家集一向不主张同龄人的对战。就是不想内部有仇怨。”兰諽不满，
兰谨淡笑不语。他也正奇怪着呢，又如何回答他？
兰諽深深地看着他，片刻，说：“我会找来几名孩童与灵儿对战。但不论输赢，这几名孩子以后都将由你亲自辅导。”
他更希望兰谨能去练武场，教导更多的孩童。但他也知道，这不现实。
兰谨看着兰諽离去的背影，无奈苦笑。
这样也好。
战台设在练武场。
这一天，人潮拥挤。兰家集百年来的第一场孩童交战，除了不得离岗的人都来了。这可是一场难得的热闹。
兰諽还是改了对战规则：将对战武器换成木制，对战点到为止；由他与兰谨、兰诩督场，保证参战者的安全。
兰谨表示无异议。他很欣慰：兰諽改变太多了。上位三年，心怀全族。他已经是一名合格的兰族族长。
兰諽找来几个质优的孩子：兰金日，兰铁山，兰林锐、兰锋。是一群八到十一岁的孩子。功法处在三、四级。
孩子们很激动，提着木剑，清一色的青色劲装安静地立于战台上。他们并不在意交战的过程与结果，因为兰諽承诺：不论输赢，都将获得兰谨的亲自教导。
兰谨是谁啊？那可是他们心中神一般的存在，是他们最崇拜敬仰的人。
灵儿来了。着一身绿色劲装，抱一柄棍子般的武器，眉开眼笑的。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眸朝着人群瞄来瞄去。
灵儿是一个人走来的。兰谨早到了，此刻正与兰家集众长者、核心层成员坐在高台上。
众人向两边退去，让出一条道来。灵儿笑得更加欢畅，一边前行，一边摇晃脑袋左右观看，有时会停下来将某些人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一番。她不似参战，反似来观赏风景。
当然，这风景不是山水花树，是兰家集的人群。
有人善意的笑了，有人蹙眉不语，有人疑惑不解。高台上的老者面面相觑，看了看兰谨，无人发话。
兰諽看着灵儿，对兰谨笑道：“看来你以后得多带灵儿与他人接触才是！”
旁人不曾亲眼见过领灵儿痴傻的样，此时看到灵儿心中无多大感触。作为日日见证灵儿的康复和成长的人——兰谨，他看着灵儿一脸灿烂笑容地从人群中走来，眼中有着掩饰不住的骄傲和喜悦。此刻听到兰諽的话，依然看着灵儿，面上淡笑着点点头回道：“自然。以后机会很多！”
兰语和华虹也在围观的人群中。
兰语温柔地看着灵儿，她的眼里只剩下那个绿色劲装的小女孩。她满心欣喜与激动。能见到灵儿的每一刻，她都想要好好抓紧。尤其看到灵儿这般灵动活泼，笑容欢快，她感觉天地一片光明，幸福满满，希望满满。
华虹微笑地看着兰谨。她想：看来灵儿恢复得不错，以后一家团圆的日子多了。
灵儿走上高台，高台两边坐着族里的记事员。四周安静下来。
灵儿将怀中武器亮出，竟是一支巨型毛笔。一尺半长的木笔筒，前端五寸长的狼毛笔头。
兰諽想：“果然还是误会阿谨了，他还是考虑周全的。只是，毛笔？”
他疑惑地看向兰谨，兰谨无奈地摇头苦笑。他事先也不知道呢！灵儿这是玩心又起了啊！能有什么办法？
灵儿将狼毛笔头放进石砚，沾满墨汁，转身来到战台中间，看向台中四人，笑盈盈说道：“一起上吧！我的小伙伴们。”
台中四人立即散开来，运行功法，摆好起手式。
众人喧哗，一起上？四对一？这灵儿未免太狂妄了吧？
众人惊疑不定，齐齐看向兰谨。
兰谨笑容微僵，转瞬恢复自然。
灵儿笑道：“我事先说明，谁要是被我在致命部位划上了黑印子，谁就是输了，不许耍赖！”
自然无人有异议。
站在了战台上三息之后便表示交战开始。
众人无比期待：这个痴睡多年的孩子在兰谨的教导下，究竟进展到了哪一步？
战斗开始了。台上身影交错。
兰家集的孩童自三岁便开始修习身法，远比灵儿多修炼二到五年。身姿矫若惊龙，出手虎虎生威。
高台众人满面含笑，微微点头。
灵儿修炼三年，由兰诺一手教导，有神阵充沛灵气供其修炼驱使，提升之快，又岂是外界几年的时间能相比？
灵儿没有使用灵力，她单纯地使用身法和招式。她在四名参战者之间如游蛇般避而不战，身姿轻盈，步法看似普普通通的左闪右移，却总是恰到好处地避开他们的攻击。
一招两式众人只当小孩玩闹，或者没准备好，三招四招依然如此，疑问就大了。
围观的人们安静了。高台上的人们凝眉沉思了。
兰諽笑容淡去，面色冷峻，一双幽黑的眼睛专注地盯着台上那个小女孩的身影。
这不是他所知的兰家所传。
作为一名七级武修，他已经看出灵儿这套身法的奥义。
轻，奇，快，准，这就是她的身法的最明显的特点。身姿轻盈迅捷，每一个肢体的细微动作，都是恰到好处的到达最佳位置。若是配合出招的话，那就是最省力最迅速的必胜之招！这是以寡敌众、以弱敌强的最佳方式！
若是加上强大的功法……
“这是你所创？”兰諽看向兰谨，他不愿再像以前一样与兰谨生份，决定有话直说，有疑问便当面问出来。
“不是，”兰谨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这是灵儿自个闹着玩出来的吧？我也是第一次看到。”
“若可以，便教给其他人。”兰諽疑惑，不信兰谨这话，但他相信兰谨这个人。这套身法奇特实用，却是不论功法高低，男女都可练。
“这个我不能保证。但我会尽力教好那四名孩童。”兰谨理解他想要兰家集变强的心思，但这事是他不能做主的。
四名孩童的未来就这么在两名长辈的三言两语中决定了。
交战的结果毫无悬念，如兰谨所想。
很快，那四名孩童在灵儿的一番玩闹后成功“挂彩”。
“没趣，还是太弱了。”灵儿看看四名孩童衣上晕染开来的墨迹，皱皱小脸，摇头不满地嘟囔着，转身离去了。
四名孩童脸红了。窘在台上，低下了头。
兰諽与兰谨微笑着走到他们的面前。
兰諽温和地对他们说：“孩子们，你们表现很好！比往日发挥得更精彩。以后你们将由兰谨叔叔亲自教导。”
孩童们的沮丧散去，立刻兴奋起来。
兰谨上前一步，笑意温柔：“只要肯努力，你们将会是新一代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