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安心睡一觉,醒来便是万事大吉
沈宁走下武台,去竹床那边看了看李轻魁和陈欢欢的情况,并道:“劳烦诸位,定要给他们用最好的药。”
李轻魁昏厥了过去。
陈欢欢尚有理智,嘴唇颤着想要开口说话。
沈宁坐在竹床边上,食指轻抵在陈欢欢的唇,“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好好歇着,其他的事,不要管,也不要想。”
陈欢欢被沈修白抱在怀中,迟迟都没放下来,沈宁多看了眼自家五哥,并未多说什么。
“安心睡一觉,醒来便是万事大吉。”沈宁浅声道。
陈欢欢亦不再咬牙坚持,缓阖上了双眸。
而就在这时,陈高抱着亡妻的灵牌走来,“欢欢,你还好吗,爹爹来看你了。”
陈欢欢刚要睁开眼睛,就见沈修白温柔的大掌,覆在了她的眼睫,让她深陷于黑暗,却带来了与众不同的光明。
沈宁漠然问道:“你是何人?”
“我是陈欢欢的父亲啊。”陈高说。
“来人,把这个扰乱秩序冒充陈欢欢父亲的人给我带下去,欢欢出生于明月城,父亲也在明月城,岂由得你来颠三倒四,乱做人父。”沈宁冷嗤道。
适才陈高在凤鸣武堂的范围,不好动手,但陈高敢不知死活的来这边,那主动权就不在凤鸣武堂了。
王二狗和萧初晨并肩而来,动作迅速地擒住了陈高。
“我真是她爹啊,你们干什么,放开我。”
“都这个时候了,还想当人爹呢,我呸。”
王二狗啐了一口,和萧初晨一起把陈高拽到燕云澈的轿辇前。
“见到王爷,还不下跪。”萧初晨踹在陈高膝盖的后侧,踹得陈高膝盖弯曲,身子往前扑去。
亡妻灵牌从陈高怀中飞出去时,萧初晨出手迅速,稳稳当当地接住了灵牌。
王二狗行礼之后道:“王爷,此人冒充子衿学生的父亲,恐是居心叵测。自从他出现后,陈欢欢就失了定力,像我们这样穷苦人家的孩子,父母在遥远的家乡,他突然冒出来,实在是可恶,还请王爷为子衿学生做主。”
王二狗两人都很聪明,当机立断就要请北渊王做主,就是不愿把陈高放回凤鸣武堂和君尚书那里。
“王爷……啊……”
君光祖慌了,就要去阻止,君尚书狠狠掐了一把他,疼得他低呼了声。
而后便见君尚书对着北渊王讪讪地笑:“犬子是太崇拜王爷了,看见王爷惊喜雀跃,难免有所失态。”
燕云澈淡淡的收回眼神,也没开口说什么,就抬了抬白皙的右手。
十六心领神会,一步过去,打晕了陈高,绑丢在了后边。
却说皇宫御书房内,元和皇帝穿着随性洒脱地坐在了龙首案牍前,接过老太监弓腰递来的茶盏。
戴着恶鬼面具的黑衣人就单膝跪在元和皇帝的旁边,一一讲述比武台的来龙去脉。
元和皇帝轻渳了一口热茶,“子衿前两场,北渊王都没出手?”
黑衣人:“王爷旁观监武,不曾阻止。”
“嗯。”元和皇帝摆摆手,黑衣人身轻如燕,悄无声息地掠出了御书房。
不多时,又一位黑衣人进来,呈上了一叠泛黄的纸,纸上的字龙飞凤舞充满了遒劲。
黑衣人单膝跪地道:“回禀皇上,定幽的人来了消息,神农谷老神医也在来的路上,今晚就能抵达上京。”
定幽,是北渊王燕云澈的封地。
元和皇帝翻看案牍上的泛黄纸页,不疾不徐地道:“云澈在定幽这么多年,都没人看到过他习武,看来,确实是朕多想了。云澈是朕最疼爱的弟弟,他若习武,又怎会特意瞒着朕这个皇兄呢。”
元和皇帝和蔼的面庞,笑意渐深。
他靠在龙椅,爽朗地大笑了几声。
……
上京,比武场。
子衿、凤鸣都在准备多人战。
兵法阵法,士气意志,凝聚力,默契感,都是多人战取胜的关键。
两大武堂各派出两百人,各执一面武堂旗帜,率先夺得对方旗帜的武堂胜之。
“喝!”
“喝!”
凤鸣武堂整齐划一的两百人,不约而同的发出了“喝”声。
气势威猛,如万钧之雷。
钟山海骄傲自在地道:“‘深海’是黄武殿默契最强的学生,他们同吃同住,潜心修习数年,虽还在黄武殿,但已不输玄武殿了,前不久骁骑将军看上了他们,说他们如无量深海,不可测之,未来无穷。”
深海队的每个学生实力都很平均,组合在一起,就是一股拧不断的力量。
而这一场,是定胜负的关键。
至于延长的第三局个人战,除非是前两场一胜一负,方才延长。
第一场和局的话,就看第二场的多人战了。
“沈阁主,你拿旗帜吗?”萧初晨问:“我们这里,你的实力最强,旗帜在你手上,我们都安心。”
“你拿——”沈宁从采莲的手中接过了破云枪。
“我拿?”萧初晨诧然,摇了摇头,“我怕是不……”
“不试试,你怎么知道你不行?”沈宁一手执枪,一手拍了拍萧初晨的肩膀,“去试试吧,试试才知道,你将会面对什么,又会怎么去做。”
萧初晨欲言又止,犹豫再三,点头抱拳道:“初晨,定不辱命。”
一场切磋,倒像是上战场般的无畏英勇和不顾一切。
旁观的明华公主在轿辇上百无聊赖地抬起手打了个哈欠,“都是些没见过世面的小家子,一场切磋连定不辱命都说出来了,当真是好笑。”
“公主所言甚是,这群人可是连小门小户都称不上,多是乡野山间的出身。”李长月谄媚地道。
明华公主冷哼了一声,眸光潋滟飘忽到了燕云澈的身上,瞬间柔情似水。
若非知晓皇叔会在,她何至于来看这些无聊的人。
李长月恭声道:“公主殿下,凤鸣的‘深海’实力非同小可,绝非子衿那群乌合之众可比。”
“哦?”明华公主当即来了兴趣,她倒想看一看,子衿败北时的沈宁,会是何等的表情,可否还能维持这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泰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