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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柔软的质地

在知晓了丰都的事情之后,叶漓的确对那边没什么兴趣。因为在较为封闭,又经历了长时间更迭洗脑的一个思想观念下,周遭的人观点都是差不多的。

当初分开之际,姜初虽忧愁,但到底背负着家国。虽是枷锁,却也是那时的唯一一个离开悲伤之地的方法。但他的确没想到因为不怎么去了解,不知姜初发生什么,竟到了想要轻生的地步。

叶漓思索回过头,严枫安依旧是那样的神情站在他的面前。

叶漓问道:“那她有被救下吗?”

严枫安点头:“嗯,不过昨日之后的姜初回去便大病一场,醒过来之后性格大变……”

“等等!”

叶漓听着这熟悉的话语,眼皮跳了跳,隐约一种不好的预感:“不是……姜初的情况,你是有专程过去查看过吗?你莫要告诉我,这次总不会又是别的世界过来?”

他稍显紧张的神情引得严枫安不知想起了过往的何事,嘴角噙上一抹笑意。

一直无表情的神情在此刻染上笑意,如春风拂面,温和的视感。

他微微侧了侧身子,摇头说:“不是,是封印于祭台附近的冤魂,在姜初魂魄动荡之际悄然上身。”

叶漓闻言缓一口气。

也赖不得他这么担心,一直以来的规矩都有在好好遵守,突然你违规我也违规。然后变得越来越糟糕,各方世界进入崩溃阶段,神在那时也会受到影响。

他都不敢想象那时候,各方不同的世界得修补到什么时候去。

况且有姜莹和许子晟的事情为前提,这要再整什么穿越的东西,他真的要怀疑严枫安是不是别有用心。还是说方垣或者其他的神,看严枫安懒得理他们就在雷区上面疯狂蹦迪。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叶漓感叹一声,随后站直身子,说:“不过一码归一码,罗湫那边还是稍后便启程。”

严枫安这时也不再多说些什么,只是点头。

过不久,叶漓想一些事情又补充道:“姜初被上身的原因可能还有内情,而我们进去之后可能得好几天,那边还是得有人前去询问细节。”

“那我去吧。”严枫安说。

叶漓见他这么爽快,倒是又变得不太放心。

随着严枫安说完,他瞳孔微不可察的转动,视线放在不知何处。思考好一阵子,随后摇头:“我弄个人偶就行,不用那么麻烦。”

严枫安一直看着叶漓,也轻易的捕捉到了叶漓情绪的转变。

他总是喜欢将一切似话成说笑,似是这样那些难以否定的悲剧就不会发生一般。

真是,和多年前一般模样。

严枫安并没有地时间进行回答,撩起眼皮看了眼窗外仿佛近在咫尺的场景。思绪万千终究收回视线,转身离开窗口坐凳子上。

“好。”

落竹送完书信回来之际,房间里看到的就是叶漓正围着一个人转来转去。

而那位严仙长一直坐在椅子上,手中端着一杯热茶,静静的注视叶漓的方向。见落竹进来,也只是点点头以作招呼,视角就回到原位。

落竹感觉和这人是合不来的,行小礼后,便以小碎步跑到叶漓的身后。

“大师兄,我回来了。”

落竹从后面探出一个脑袋,吓叶漓一跳。

“你怎么走路没声音?”

“怎么会,大师兄你忙什么呢,这么入神。”

落竹站出来,几步走到他的身侧,歪着身子打量这个人。

她一开始还以为是大师兄在这边的朋友,方才站在门口看不真切,眼下离得近了,落竹才看见藏于皮层下的淡褐色木纹。

它的眼睛始终是闭着的,正常的一张少年清朗脸算不上出挑。眉毛眼部处理,也是精心雕琢过细节,丑样子一个没有,还看不出来是假的。

原是具木偶。

落竹收回视线,将送信的事简单做结尾。

“信已然送出去,只是不知长老他们收到之后,会不会气得冲到这边将我二人狂揍一顿。毕竟现在青御就他们操持一切,掌门都还是个未知数,若是我摊上实在愁容。”

她的话语引得叶漓发笑,说:“那等回去后,你将我给拖出来,就说一切都是我强迫你做的。这样一来,长老们也不会多计较你的过失。”

落竹很快就摇头,认真的开口解释:“大师兄忘了我是偷跑出来的?我回去不用解释都能领一顿罚。”

叶漓佯装不解:“那我替你担着不是更好吗?”

落竹抿唇:“总不能一直让大师兄替我担着。”

叶漓笑笑,不再开口。

这个木偶相比较在雨雾林那次的,已经减去了很多无用的步骤。

落竹一直站在那里看,看叶漓将灵气输入他的眉间。做完,落竹看见人偶皮下的木纹,渐渐随着灵气贯彻全身便消失不见。

“木头……大师兄怎么突然想做起人偶?”

落竹打算像常见的木头那般敲敲它的脸,本以为坚硬的质地,但摸到的一瞬间却接触到一片柔软。

“咦,好逼真,还是软皮。”

这种格外怪异的感觉,像是你认定坚硬无比的石头,结果在接近的时候发现它是比任何物质都要柔软的存在。

落竹忙不迭的收回手,被吓到一般将双手放在胸前。

叶漓说:“丰都那边出了点状况,什么原因还不知晓。而我们又即将前往天境,我就想着做一个意识相连的人偶,到时候好连接意识知晓那边的情况。”

“丰都?”

跟着叶漓的话点明,落竹连忙回忆起什么,连忙开口:“哦!对了对了,丰都!我返回之前,瞧见叫袁谨的那个男人把昏迷不醒的周文往丰都方向去。”

听到落竹的话,叶漓忍不住扶额。

落竹继续道:“我本来想去阻拦,但袁谨发现我之后,不知使什么法子让我晕倒,不然我也不至于现在才回来。”

叶漓并没有先行回复,而是将手臂撑在人偶的肩膀上,无奈的转移视线往严枫安那边去。

严枫安接收到叶漓的视线,转头对落竹道:“你有在袁谨那里听到什么吗?”

落竹回想当时的情形,摇头说:“他把我弄晕就跑了,期间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

叶漓看着窗外的景象,想跳下去。

不过事情发生在面前,总不可能不处理。

周文应该不会因袁谨的影响发生什么变故,但事情不能说的太绝对。

他那边毕竟是他自己的路程,袁谨的出现恰好就是分岔口的预兆。接下来他该怎么走,往哪走,就已经不是外人可以插足的戏份。

天境的行程在罗湫的前提下,本来就有叶漓自己的私心。想着不牵扯旁人进入,得做好有备无患的准备。

叶漓转头看了眼刚弄出来的木偶,思索了好一阵子,甚至他们两个的谈话什么时候终止都没发现。

再次抬起头时,两双眼睛就一直注视叶漓。

叶漓说:“我其实在罗湫赶往天境时,就一直在想他身上的附身究竟是短暂还是长时间。若是前者那我们可先去丰都解决,只因我相信罗湫非不明它所做之事的后果。若是后者,我们就要先去天境。”

先前罗湫突然飞向天境内部,叶漓简单就罗湫的情况做一个解释。

落竹想起了天境的出现。

天境据现如今的传说有好几种,有说天境原本是一片海域,结果一夜之间海面铺满半晶体的物质。也有说天境原先是远古神明最后争斗的地域,释放的能量承受不住,产生了海面的物质。

但不论那种说法,天境原本是海域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是海域,结果莫名其妙变成这样。

就目前能查到的信息,在“冰”层之下没有任何生物的模样。那就肯定是为了何事,才选择将原本可以供人们生计的海域变成不见天际的天境。

落竹开口:“大师兄,既是我们现在并不清楚罗师兄现如今是何种情况。更何况我们要做更坏的打算,若罗师兄已被侵蚀意识,吞并神智,不知会做什么。”

落竹顿了顿。

叶漓:“怎么了?”

落竹:“姜姑娘的事情我有听过一二,内情我并不清楚,只是明白眼下人并无大碍。大师兄若是与她有缘在前,我们可以让田宗主去查看。而周公子与袁公子之事我也不清楚他们的往昔,可他们到底是旧缘。这件事归根到底得他们自己处理才会彻底了结,我们并不便与插手其中。”

话说到这份上,已经不用很明显了。

叶漓点头,明白落竹想要表达的含义,说:“那我们就去天境。”

她点头,随后转头鬼使神差般移开视线,看向在坐在凳子上一直一声不吭的严枫安。

按理来说,大师兄若与这人是心意相通,理应明白大师兄眼下的抉择,担忧他的处境。

他们二人在这里聊了这些,他却没有表态。方才的对话,好似真的只是询问落竹所遇到的情况,并无插入之意。

且他为何一直一声不吭?若是实在无话可说,那也该安慰安慰,不至于坐在原位一动不动。

落竹往昔也看过不少话本里记录的情爱场面,有拘谨的,有羞愧的,也有大胆的。都是很美好的相处。但落到这两人身上,怎么感觉这两人模式,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若不是叶漓上次大胆承认了两人的关系,落竹还真想不到那一层去。

结果眼下,这俩不像是为在人前显得正经,而是两方都在有意生疏。

她回头对上叶漓的眼睛,眼中闪过一抹疑惑的神色。

但这种神情很快消失殆尽,见叶漓有意开口疑问,她又就自己原来的话语补充:“我们的确不清楚罗师兄的现状,但大师兄说过它极力渴求回到曾经的地方,所以我们得避免沈雾年的情况再一次出现。”

“好。”

叶漓听她徐徐道来,应下后,看她的表情,忍不住打破她这副严肃的面孔。

“小师妹神情这样严肃,倒让师兄觉得你长大很多。”

“大师兄你拿我取笑呢?我就算恢复记忆,现在的记忆师父又没说会消失,我怎么可能忘了你们?”

“嗯。”

叶漓语气很温和,走到桌子旁边,给她递去一杯茶水,道:“落竹的现在让师兄很宽慰,觉得小师妹即将回到自己原来的生活,是好事。”

胸腔位置的酸涩感让落竹很不舒服,她又不知该在眼下说什么。总不至于再小打小闹一番,实在于理不合。

叶漓见她矛盾不已的情绪都快刻在脸上,失笑。

“行了行了,若罗湫回来,估摸着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落竹看起来有些不在状态,几句话的功夫,思绪又不知飘到何处。

叶漓想要她恢复记忆,想她回到自己原来的生活。

她也想,想要知晓自己的身份,想得每晚都会幻想自己的过往,但每每欣喜之后的情绪又堵得胸口发涩。

她想起周文,又想起这一直以来的事件,离去的人们,远行的朋友。

她有些不太明白,为何在一切即将安定之际,他们会选择离去。

像是鸟儿终究会离开乐土,嫩叶终究会枯败腐蚀渗入大地。

很多时候,她将自己的这种不解,不明所以的困惑,归咎于自己记忆缺失的原因。但看见身旁的同僚亦有此等困惑,她越发看不明白这世间的事情。

即使她在对于情感这方面再怎么钝感,也想问问难道离别才是一切的归属吗?

应该无人回答她的疑惑。

那大师兄会离开吗?

落竹不知道。

于是落竹探头看向坐在凳子上的严枫安,走过去开口:“你是真的喜欢大师兄吗?”

她站在原地沉寂这么长时间,以为是为何事所愁容。

严枫安刚抿下茶水,茶杯都来不及放回去,就和站在自己面前一脸义愤填膺的落竹打了个照面。

他方才一直在注意两人的聊天内容,不明白怎么跑过来问他这么一句驴头不对马嘴的话。

严枫安打算侧头去看叶漓,但被落竹走过来又挡住。

落竹叉着腰,也没多高,但利用视觉效果硬是只让严枫安瞥见一抹衣角。她就这样站在面前,看上去非要在他这里得到一个答案。

严枫安只待将茶杯放回桌上,情绪很淡然,对她开口:“你想要什么答案。”

“我……我就是觉得你们有点不太对劲。”

落竹咬咬牙,觉得现在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本来跟叶漓讨论天境一事好好的,自己跟犯了什么病似的,突然来这么一遭。还在这人面前说出这种莫名其妙的话来,都不能细想。

落竹继续梗着脖子说:“你一直都在背后,在大师兄面对困境时一直不出面。作为站在大师兄一侧的人,不觉得这样是不对的吗?”

严枫安不解:“我与他,何处不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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