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存在命途

阿哈围着十四转来转去，一双眼睛来回的打量，眼前的智慧生物，与他之前看到的都不同。

“现在能告诉阿哈，你是怎么做到的吗？为什么你会坐在这里？为什么我触碰不到这把椅子？”阿哈停在十四面前，伸出手，摆出握手的姿势，他怀疑，自己不仅触碰不到椅子，或许连眼前的智慧生物，都触碰不到。

阿哈现在的样子，就是刚刚看到十四后，突发奇想变出来的。

“怎么做到的？我也不知道，我一坐下，这把椅子就出现了。”十四伸出自己的手，握手是表达友好的一种方式，阿哈既然要和他握手，他当然没有理由拒绝。

两只手靠近，交叉而过，就像处于两片不同的时空。

“你的存在，挺特殊的，就和下面那个大家伙九一样。”阿哈饶有兴趣的看着十四，果然，和他想的一样，他根本触碰不到对方。

“大家伙？九？是一个瞪着大小眼的黑色皮蛋吗？”十四想起了那个只露过一面的恐怖存在。

“瞪着大小眼？黑色皮蛋？哈哈哈，哈哈哈！”阿哈捧腹大笑，直不起身。

“要是让那家伙知道你这么形容他的话，呃，”阿哈顿了顿，好像意识到什么，接着说，“以那家伙的性格，好像根本不会在意这些。你见过他了？”

“见过一面，他只是向我传输了一种思想，存在是虚无。”十四有些意外，自己为什么触碰不到阿哈，但他还是先回答了阿哈的问题。

“你竟然没有变成自灭者，难道你是想把他从这片虚无中揪出来吗？那我劝你还是趁早放弃吧，不可能的，他就是虚无本身。”

“呃，我没这个想法，我只是想离开这里，回到我原来的世界！”

“阿哈，被九盯上，你竟然能毫不受影响！我现在是越来越好奇，你是什么存在了。”阿哈像是一个找到了新玩具的小孩子，开心的手舞足蹈。

一个中年大叔做出这样的动作，十四怎么看怎么别扭。

“我也想知道，我甚至怀疑自己根本就不存在，那边的树，我都触碰不到，你却可以爬到树顶，会不会你们都是真的，只有我是假的？”

“你是说存在之树？那里面可是有很多世界的，里面的智慧生物将存在之树，称呼为虚数之树，将脚下的虚无称呼为量子之海。”阿哈将自己知道，都告诉了十四。

“你是说，这棵树里，有很多世界吗？”十四语气激动，或许他还有机会回去，但他还是觉得先问清楚比较好，“这棵树虽然很大，但怎么看都不像是有很多世界的样子，你不会是在拿我找乐子吧？”

“阿哈，你就当我是在找乐子吧，不过，你看到的这棵树，只是存在之树的虚影而已。”阿哈话语刚落，便意识到不对劲，虚影，眼前的十四，会不会也是某个强大存在的虚影呢？

“虚影吗？难怪自己触碰不到，你能带我进入存在之树里的世界吗？”十四满眼期待的看着阿哈。

“抱歉，兄弟，我连触碰你都做不到，又怎能将你带进存在之树的世界呢？”阿哈两手一摊，配合着他的笑容，看着真是要多欠揍就有多欠揍。

十四的眼神黯淡下来，他不在存在之树中，是不是就意味着他不存在？不对，这棵树只是虚影，也就是说，他现在就处于存在之树中，只不过是在虚无的宇宙中。

“大叔，你叫我兄弟，不合适吧！”十四不想再思考自己到底存不存在了，便转移了话题。

阿哈挑了挑眉，“只是一个称呼而已，如果你觉得别扭的话，我可以改。”

十四还以为阿哈是要改称呼，没想到他直接变成了一个小男孩。

“阿哈！这样我再叫你兄弟，是不是就可以接受了！”即使变成小孩子，阿哈还是一副笑脸。

真别说，还挺有道理的。

“随便吧，我现在不想说话，这里就像一个牢笼，牢牢的锁住了我，我甚至连自己存不存在都不知道。”

“阿哈，兄弟此话怎讲，存不存在，又不是你说了算的，怎样算存在？怎样又不算存在？没有生命可以定义！”阿哈讲起了大道理，他觉得如果让眼前的小男孩开心起来，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可是，我触碰不到任何东西，除了我坐着的椅子。”十四的心情，并没有因为阿哈的话而感到高兴。

“阿哈！那又如何，只要你能感受到欢愉，你就是存在的，难道兄弟你就没有喜欢做的事情吗？”阿哈苦口婆心的劝着十四，就好像真的拿他当兄弟。

当然，前提是忽略阿哈想找乐子的目的，阿哈这样做，只是他从来没有遇到过十四这样的存在，现在正是他兴致上头的时候。

“感受到欢愉吗？”十四想起了小十三的笑容，他的心情好了不少，嘴角挂上了淡淡的微笑。

“我没有什么喜欢做的事情，以前的我，只是一个在垃圾堆里寻找食物的可怜孤儿罢了！”说出后面这句话的时候，十四的语气十分轻松，一切的悲苦和孤寂，在想起小十三的笑容时，全都烟消云散。

“阿哈！在垃圾里寻找食物，听起来好像很有意思，我也要试试！！！”阿哈的关注点，总是与众不同。“你现在能感受到欢愉吗？”

“嗯！”十四点点头，“我想去找到那个带给我欢愉的人。”

“阿哈，去吧，去吧，既然你能感受到欢愉，就说明你是存在的。”阿哈一直在忽悠十四，他根本感受不到十四的存在。

阿哈已经想到了，十四在发现自己根本不存在，也不能找到带给他欢愉的人之后，露出痛苦表情的场景，那样一定很有趣。

“谢谢你，阿哈！”十四激动的抱住了变成小孩子的阿哈。

两人同时呆住了，他们，竟然能触碰到对方了！

在十四相信了阿哈的忽悠后，认为能感受到欢愉，就是存在的，十四便存在了，并踏上了一个全新的命途，存在命途，或许十四早就踏上了，只是缺少一个契机觉醒而已。

阿哈拥抱着十四，不禁陷入了沉思，但很快，他就哈哈哈大笑起来，有意思，太有意思了，这可比看到对方痛苦的表情有意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