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边界:十章
韦钦叫起了儿子,那边刘升也醒了,姜佩进去房间,不知道俩人说什么,好一会儿才出来。
韦钦不担心,她已经提前给刘升发了信息,他心里有底不会露馅。
她听姜佩曾抱怨,刘升每天早上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摸着手机看,也不知手机里有什么秘密?
问他,却解释是工作,店里的工人有什么事一早都会给他信息,他得密切关注,不然,怕忽略重要事情。
姜佩不信,质疑他,有重要的事情怎么不打电话,还发信息,这不是耽误事?
刘升没好气翻了白眼,说:“你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没素质?深更半夜,凌晨三四点打电话骚扰...”
原来,姜佩只要找不到刘升,或是刘升不接她电话,不论什么时间段,她准打电话给韦钦。
韦钦倒也耐心,即便不知刘升的行踪,她也会承应姜佩,帮忙问问刘升在哪儿。
也是奇怪,韦钦一通电话,那怕刘升喝的醉醺醺,他都会接韦钦的电话。虽然喝断片,说不清具体位置,也能大概个方向。
韦钦转达给姜佩,让她去附近寻一下。
有几次,姜佩转悠几圈都找不到刘升,就把韦钦叫出去一起找。没几分钟,如愿找到刘升。
所以,刘升没了踪影,问韦钦准没错。
韦钦笃定刘升醒来看了她信息,知道怎么稳住姜佩。
俩人出来时,韦钦已经把稀饭勺了,一碗一碗摆在桌上,见到他们,连忙招呼:“吃饭吧,我煮了粥,姜佩买了包子,正好配着。”
刘升宿醉未醒似的嗯了一声,拉开椅子坐下,却又抬头意味深长看了看韦钦。
韦钦将盛包子和煎饼的盘子挪到俩人跟前,并递了筷子。
她转身催促正扒拉煎饼吃的儿子:“快点,别磨蹭,赶紧塞进嘴里去上学,时间快到了。”
谭小柏含糊应了一声,将手里煎饼一口吞了,并抓起一旁书包蹬蹬跑出去。
“儿子呢?早上谁送他上学?”刘升看着谭小柏急冲冲的身影,突然想起什么,侧脸问姜佩。
“妈送他去...”姜佩吸溜一口粥,拿起菜包往嘴里送。
刘升皱眉,打断她的话:“走路?来的及吗?你怎么不送?你很馋韦钦家一顿饭,非得来蹭!”
姜佩瞟了一眼,不以为然地说:“提早二十分钟,干嘛来不及!”
接着,她脸上有些愠色,语气冲起来:“谁馋?一顿早饭,我用的着干巴巴跑过来吃,我是八百年没吃饭的饿死鬼?还不是你醉的连家都不回了,妈担心,非得让我过来看看...”
眼见俩人又开始说僵了话题,韦钦适时轻咳一下,打岔:“姜佩,你别搭理,他这是酒还没醒透,又想撒泼呐。”
刘升忿忿瞪着韦钦。
“你说的对,我才不跟他一般计较呢?”姜佩却笑呵呵,大口吃着包子,还不忘揶揄刘升:“酒鬼,自己什么酒量德行不知道吗?幸好是在韦钦这里跟谭庆喝酒,不然,闹出笑话那就丢脸。”
刘升磨了磨牙,眼里有了怒意。
韦钦急忙夹了一个肉包给他:“赶紧吃,我还有事呐。”
“韦钦,你要去医院,我们一起吧!”姜佩插嘴,遂又转头问刘升:“车在哪儿,我开,咱们去医院看看谭庆的爸爸,今早手术...”
刘升没应她,而是对韦钦说:“谭庆已经去医院了?你今天休假还是请假?”
“嗯,一大早去的。”韦钦闪烁目光,她不敢坦言谭庆昨晚就去了,“我没有假了,上次我爸住院都休完了,今天请假。”
姜佩一旁还翘着下巴他答复,刘升低头喝了两口粥,又塞了一个包子。
姜佩不悦,脸色又摆了出来,问:“你去不去?不去就算了,我是觉得你昨晚缠着谭庆喝酒,不知会不会误了今天的正事。反正早上没什么忙的,去瞧一瞧,也放心。”
刘升不急,慢悠悠吃了饭,将筷子一放,抽张纸擦嘴。终于点点头:“行呀,去吧!”
“其实,不用麻烦...”韦钦没有多想什么,她纯粹觉得刘升也许宿醉未消,可能还难受着。“就一个小手术,老人家嘛,难免磕磕碰碰。”
“收拾一下,就走。”刘升起来,往窗口探头一望外面,摸出车钥匙给姜佩,说:“看到没,车停在那,你先去调个头,我等韦钦一起走。”
姜佩接过车钥匙,顺着刘升的目光,她看见车子,利索地挎上包出去。临到门口扔下一句:“你们快点哈!”
韦钦正洗碗,应了一下,手里的活更快了。
刘升走到她身旁,双目冷冷盯着她,问:“昨晚你把我扔地上?”
韦钦微怔,转了转眼珠子,说:“谁扔你地上,自己非要杵着趴那儿,我能拉动么?”
“你不是说谭庆在家,人呢?”刘升步步紧逼。
韦钦将碗倒扣沥水篮,拧了抹布擦厨台,头也不抬说道:“可能我公公不舒服,临时又把他叫去。我冲了澡出来没见着他,以为在我儿子房间。”
说着,韦钦回头,皱起眉头,满脸不悦:“你怎么回事?啊,喝了醉醺醺跑来砸门撒泼,如果谭庆在家会怎么想?还有,你喝了酒还敢开车过来,万一查酒驾怎么办?姜佩打你那么多通电话不接,惹的她又赖我这里。要不是我反应快,扯出谭庆陪你喝酒,现在还能这么闲着,不知得多闹腾!”
“韦钦,你跟我上床了吗?”刘升猛地来了一句。
“什么?”韦钦懵呆,随即怒了起来:“你胡说八道什么?”
“既然我们没有上过床,那有什么见不得人?你遮遮掩掩干嘛!”刘升沉着脸,眼里阴森森。
韦钦心里一怵,愣住。
“不过就是想让你陪我说说话,聊聊天,你不去,可以直接跟我说,非得绕这么大圈子,不费劲吗?”刘升越说越气,他感觉很不好,似乎被韦钦耍弄了。
韦钦见他误会,又知晓他有心结,只能耐着性子解释:“刘升,我跟你保证,我真的没糊弄你。下班回家想换件衣服,恰巧谭庆在家,他也没跟我说他回来,我根本不知道。然后就卡在那里,我没好意思找借口出去,你也知道他一年到头没几天在家。这次难得多几天假,我公公骨折手术,他又得忙了。”
刘升脸上的阴霾逐渐淡薄,晴朗许多,他问:“昨天晚上...我没怎么着吧?”
“来的时候砸门大喊大叫,进了屋里倒还好,趴着就睡。”韦钦摇头叹气,想起刘升昨晚醉酒的样子,她还是心有余悸:“算了算了,不提了,走吧,姜佩可别等急了。”
她昨晚被他使劲摇晃摔了一跤,可不轻,今早腰和屁股这一块痛的很,差点翻不了身起床。
刘升没再说什么,跟着下楼。
其实,韦钦倒也理解他生气撒酒泼,姜佩刚迷上赌场那会儿,经常找借口蒙他。后来,她深陷进去,无法自拔,更是连借口都懒得哄他,干脆不接电话或关机。
刘升担心之余,满大街找寻。
这些事让他心里有了结,以致于容不得半点隐瞒,若有什么跟他直说,他也能理解通融,要是故意欺骗他或找借口搪塞,那他将人都恨了骨子里去。
韦钦心里有数,所以她每次找他帮忙事情或手头周转,她都是如实告知,不敢含糊。
这事解释开了,刘升心里的疙瘩也没了。
他昨晚喝醉的原因是,本来心里就不痛快,后来,韦钦又爽约,打了那么多通电话不接。发了个信息说谭庆在家,她对谭庆什么态度,刘升会不清楚?谭庆不可能绊住她,她也不可惧怕谭庆不敢出门。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她根本不想出来陪他解解闷而找了个蹩脚的理由。
前天刚承诺给她找房子,出首付款,她也承应事成之后俩人关系更进一步。
这么两天工夫,她居然连面都不愿意见他,而且还是知道他心情不好的情况下失约。
但韦钦的解释也合情合理,刘升相信了。
他之所以跟韦钦走的这么近,原先他是因为心里苦闷而想找个不认识的人聊天,舒缓痛苦。
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他发现韦钦不像一般的女人寂寞无聊时找个目标。她其实很顾家,也愿意付出,那怕将她自己置于狼狈不堪的地步,她仍然拼尽全力以赴。
所有的凶悍和泼辣都是为了守护一个家。
这一点触动刘升心里最渴望又求而不得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