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救赎的深渊
题安给虞兮上过的大学打电话，得到了另一个问题的答案。
虞兮化学竞赛后就退学了。
大学退学，自然没有大学本科学历。
题安和赵耀打电话，在梳理犯罪心理方面，赵耀有异于常人的敏锐推断。
最重要的一点，赵耀像是另一个题安，他能将题安的潜意识和推断说出来。
题安讲述案件，赵耀静静聆听。
赵耀说：“好了，你问吧。”
题安说：“现在虞兮有犯罪动机吗？”
赵耀说：“有，复仇。”
题安说：“虞兮有犯罪能力吗？”
赵耀说：“有，犯罪方法是化学，她有这样的能力。”
题安问：“她既然杀了所有人，为什么还要杀掉自己？”
赵耀说：“毁灭，向内是自杀，向外是焚尸。”
题安问：“她为什么还要杀掉她的丈夫？”
赵耀说：“她为什么一直给他丈夫治眼睛？像一个永远不会被打倒的战士？”
题安说：“因为......”
赵耀说：“说出来。”
题安说：“救赎也是一种深渊。”
赵耀说：“爱一个人，为了与之更亲密，而盼着他遭遇巨大的不幸。”
题安和赵耀沉默。
他们在一问一答中，已经明白了一切。
题安和晏琅重新去了沈家树和虞兮的家。
如果虞兮是那个点燃火种的人，那么她一定亲自配制了火种。
配制火种需要地点。
她没有别处可去。只有家。
可惜结果令人失望，家里没有丝毫化学品残留的痕迹。
晏琅问过房东，家里只有三十几平，没有暗阁和仓库。
题安拿起虞兮家抽屉里的一串钥匙，题安将每一个钥匙都试出了对应它的那把锁。
只有一把钥匙，无锁认领。
题安和晏琅把这把钥匙拿到锁具行辨认。
老板说：“这种钥匙一般是开防盗门的，但不是好的防盗门，应该是比较劣质的防盗门。
很便宜的那种，你们可以去卖防盗门的那里看看。
不要去品牌店。
去那种装修城卖杂牌防盗门的店里问问。”
题安和晏琅开车来到了装修城。
他们找了一家比较大的店面。
老板笑脸迎了出来，“二位老板，看个防盗门？”
晏琅说着当地的方言，然后拿出了那把钥匙给老板看。
老板只看了一眼就说，“这种钥匙是开防盗门的。
我们这儿就有卖。
是价格比较低的。”
题安问：“这种防盗门一般装在哪里？”
老板笑了，“装在哪里？
装在穷人家门口呗，你这老板问的问题真是奇怪。
不过看二位的行头打扮，我跟二位说实话，有点条件就不要买这种门，还是要挑价位再高一点的，这种门防君子不防小人。
如果真要撬的话，说句不好听的，比咱们最原始的那种铁锁头还容易一些。
您二位跟我来，我给你们介绍介绍其他几款性价比高的防盗门。”
晏琅说方言，然后拿出警察证。
老板变脸比翻书快，“警察同志，这款门质量没有那么差，其实还是很实用的。
比如很多人家把它装在地下室啊，仓库啊，对吧，这些地方不需要多高级的门。
比木门安全，比一般的门性价比高。”
题安和晏琅异口同声，“地下室！”
题安和晏琅从建材城出来，直接掉头回了沈家树的家。
他们找到了物业，请物业找一下虞兮有没有租地下室。
物业说地下室都是业主自愿购买的。
地下室出租，不需要经过物业，只需要租客和地下室业主，达成租赁协议就行。
题安让物业帮忙在业主群里编个理由，请虞兮租地下室的业主出来一下。
物业不情愿地发了一条消息。
过了一会儿，真的有一个业主回应了物业的消息。
题安按照业主之前登记的房号，找到了对应的地下室。
钥匙插进去，咯嗒一声。锁开了。
题安听到晏琅在黑暗中打了个愉快的响指。
门徐徐打开，一个实验室展现在他们眼前。
架子上摆放着满满的化学物品。
桌子上有做实验的工具。
抽屉里放着一次性注射器。
题安将注射器放进证物袋，“晏队，作案工具也找到了。”
晏琅看着林立的化学试剂瓶子，“可是......”
跟随而来的法医说：“晏队的意思是，这些东西可以生成几千几万种化学品。
到底是哪种化学品能引起人体自燃现象？”
晏琅说：“我去找一个化学教授来试试看。”
法医说：“组合太多了，组合出来的结果千千万，而且还要经过验证，这样耗时太长。”
题安说：“我可以找朋友帮帮忙。”
题安给沈杰打电话，“沈杰，要请你帮个忙。
我记得咱们之前办案子的时候，你拜托过一个研究人工智能的朋友。
我现在有很多个化学成分，靠人脑算，耗时太长，所以我想让你朋友帮忙，把这些化学成分输入人工智能，通过算法生成化学成分可以生成的化学品。
这样我们排查起来就容易多了。”
沈杰说：“好，我马上给他打电话，看能行不能行。”
题安说：“额......可是有一点，你看怎么跟人家合适地说一下，生成的化学品是十分危险的......”
沈杰说：“我明白，放心吧。我让他亲自操作，并删除记录，这些结果不能让别人知道，更不能流入社会，否则就是隐患。”
人工智能的自动组合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人工智能将这么多化学成分组合成了一万多种形态，并生成了和案件相关的可燃可爆的化学品共十几种。
其中有一种化学品，还从未被别人使用过。
这种极危险的化学品要保密，无法请别人验证，题安只能拜托林姐来做实验分析。
林姐的能力，题安是知道的。
林姐接到题安的电话之后，第二天就赶到了省里的实验室，和几位法医一起开始了实验。
一个星期以后，实验室打电话说，实验出了结果。
题安和晏琅喜出望外，开车直奔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