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勋誉功奖品 任庆谈联姻
曾梁来至西厅向西厅县尉禀明文朔心意,上呈奖金。西厅县尉与曾梁谈论一时后,面见县令禀意呈金。县令闻明文朔心意,不禁赞叹。继而下令将此金一半作为恤金均分给牺牲的剿寇司役家属,此金另一半作为奖金均分给其余剿寇司役,并特意交代,此奖金文朔必须领取。
傍晚,文朔与曾梁携带一个漆绘木匣和一个粗布包袱回至花溪扈家。众亲友闻知文朔返回,齐聚内厅相见。文芳开启漆绘木匣,见其内并列两个长方形锦盒,锦盒下面是两个正方形锦函。开启第一个锦盒,其内是一幅织花纹绫卷策。
卷策题名为《榞州布雾县衙司役文朔剿寇勋誉功奖诰谕》,展开卷策,只见其文:
榞州布雾县衙司役文朔忠心奉公,赤胆献民,不惜身命,无畏伤亡,斗挫邪卒,战擒恶酋,行显一地,德昭五域,民愿立功,公意成奖。
国主感念士义,御赐榞州布雾县衙司役文朔七彩六缕五重平纹经锦一等战功勋旌一幅,阳阴并刻高雕錾图赤金一等战功勋章一面,绿黑双色功勋缕一条,绿灰双色功勋缕一条,奖金三十两,并赤铜鎏金环镶五色纯玉忠义法智勇五星功勋正役职牌一面,以为表彰今举,勉励后行。
望榞州布雾县衙司役文朔鋳譔圣恩,铭记众爱,继忠续义,固基筑耸。
森国圣主御批
森国吏部奉宣
文芳将诰谕呈与父亲。其父看毕诰谕,向曾梁道:“天保即使捕捉两个寇酋,亦不至如此功奖啊?”曾梁道:“侄儿闻知其内一寇酋是多年前森王御批缉捕的要犯。”朔父道:“那犯有何罪行?”曾梁道:“袭军之罪。”朔父道:“何军?”曾梁道:“此事详情不仅侄儿不知,就连本县西厅县尉亦不知晓。”扈戻向朔父道:“森王御批天保勋誉功奖,莫非与森国王室有关?”朔父闻听扈戻提及“森国王室”,回言道:“此事实难推测,不究也罢!”
文芳再开第二个锦盒,其内是一幅勋旌,第一个锦函内是一面勋章,第二个锦函内是一面职牌。文芳见第一个锦函内的勋章两侧分别缀着一条绿黑双色功勋缕和一条绿灰双色功勋缕,便拿在手中,笑道:“这两条灯笼穗好丑!”曾古笑道:“那不是灯笼穗。那是功勋缕!呵呵……”文芳惑道:“这有什么用啊?”曾古道:“立功的将士在参加重要仪式时,将自己的功勋缕佩戴于右胸前,接受国王或高官检阅辨识。”文芳拈着两条功勋缕的盘扣,将两条功勋缕抖了抖,向曾古问道:“这两条灯笼穗怎么颜色不一样啊?”曾古见文芳还称功勋缕为灯笼穗,便笑道:“绿色代表匪寇,黑色代表上酋,灰色代表下卒。”文芳略思道:“这两条灯笼穗分别代表我哥擒杀了绿林匪寇首领和群卒?”曾古点了点头道:“正是此意。”
文芳将锦盒与锦函内的文朔勋誉功奖之品向父亲一一展示后,笑道:“爹,前几日,表哥给我哥的礼品已是很好啦!不成想,今天,表姨夫给我哥的礼品更好!呵呵呵……”文朔道:“礼品?”文芳道:“是啊!亲戚给的纪念品,自然是礼品啦!”文朔道:“纪念品?”文芳笑道:“是啊!纪念哥在大仓村游玩的纪念品啊!只不过哥没玩好,把自己玩趴下了!呵呵呵……”文朔闻言,欣然陪笑。朔父见一双儿女嬉笑戏言,抚髯欢笑。
文芳打开粗布包袱,见其内是一贯铜钱。文芳道:“哥的奖金怎变铜钱了?”文朔笑道:“我将奖金献与县衙了。”文芳道:“那这铜钱?”文朔道:“县令大人将奖金分给牺牲烈士家属及剿寇司役,其内亦包含我。我本不愿收取此钱,但主管分发奖金的吏书言,我若连这一千钱皆拒收,本衙众公员将愧于领取奖金,这便破坏了正理,是错举,因此我才收下这一千钱。”朔父道:“对众人有益的善举,理应为之。莫要执着一己之念,损害他人利益,破坏他人名誉。”文朔闻言,诚然应诺。朔父转向曾梁道:“衡举,你尽快让天保出离华东,否则天保将困于榞州。”曾梁闻言,亦诚然应诺。
第三日,曾梁入西厅拜见西厅县尉任庆,躬身道:“大人,小吏有事恳请大人相助。”任庆道:“公事?私事?”曾梁道:“亦公亦私。”任庆道:“何事?”曾梁道:“小吏想让舍弟离森入垚。”任庆道:“如今,天保已是森国一等功勋五星正役,若我所料不错,不久本府吏院将发文升调天保入府衙供职。若如此,何其美哉!你不愿成全其美?”曾梁道:“大人是知道的,舍弟任职司役非为功名!”任庆略思,道:“令弟为副役时,我可直接安排公差。但现在县令必将干预。”曾梁道:“小吏已想好对策!”
曾梁与西厅县尉任庆将让文朔假托公务出离榞州事密议一番后,任庆即面见县令,进谏道:“大人,近期,本州吏院有可能升调文朔入府衙供职啊!”县令道:“是啊!这亦是本衙荣光啊!”任庆道:“如今,文朔就是赤旌金匾,其在何处,何处就荣光显耀。……大王皆知布雾县衙有个功勋正役文朔啊!”县令问:“幸冉之意是将文朔留在本衙?若本府吏院发文升调文朔,我奈其何?”任庆道:“大人立即委派文朔一个外差,让其出国一段时间。时日一久,本州吏院也就忽略文朔了。大人也就忘了……”县令笑道:“幸冉啊!此事本官全权委托与你了。你提案,我批准。呵呵……”
任庆得到县令口谕,即返回西厅向曾梁道:“我已将令弟出国一事全权接管。你可以放心了。”曾梁闻言,欣喜拜谢。任庆笑道:“我今日欲往叔父家,你陪我同行吧!”曾梁笑道:“正好前几日,小吏为任叔买了两坛酒,今日便带了去。”任庆笑道:“看来今日,我要借光一饱口福了!呵呵……”
午后罄工,任庆更换常服,乘坐私轿,携一官邸近侍前行。曾梁穿着民装,乘马携酒随后而行。任庆与曾梁前后到达一座宅院前,曾梁下马先去叩门,任庆则让近侍提着曾梁的两坛酒,随自己来至院门前。宅内院公开门,见曾梁与任庆同来,即躬身问安,为二人引路。
院公引领任庆与曾梁进入客厅,先让侍仆献茶,自己入后院去请家主。过有一时,宅院主人任老来至客厅。任庆与曾梁先后向任老拜安毕,曾梁又献上两坛好酒。任老笑纳礼拜,悦收礼品,即向二人让座。任老与任庆、曾梁寒暄数语后,向曾梁笑道:“衡举,你怎好些时日不来?老夫想念的很啊!”曾梁道:“近些时,衙内公务颇多,因此晚辈未能常来拜望。还望任叔海涵!”任老道:“我曾听闻山寇袭劫本县大仓村,伤害许多百姓。实是可恨啊!”曾梁道:“如今山寇尽除,已无忧患矣!”任老笑道:“好!好啊!百姓能安居乐业,方不负公员之责啊!”
此晚,任老设宴招待任庆与曾梁。宴间,三人讲公谈私,议政论情,甚是契合愉悦。宴毕,曾梁向任老、任庆拜别出宅后,任庆随叔父步入内院。
任庆先向婶母任老夫人拜安,任老女儿再向堂兄任庆问安。众亲安坐,任庆向叔父婶母道:“二老让侄儿系合鲜(xiān)蕙妹妹与曾衡举联姻之事,前几日,侄儿已试意过曾衡举了。”任庆言及至此,看了看堂妹任鲜蕙。鲜蕙闻听堂兄之言,无询不讲,无急不怠,面色平和地坐在母亲身侧,亦看了看堂兄。任老道:“衡举何意?”任庆道:“衡举欲先禀其父,再与侄儿回话。”任老道:“婚姻大事,理应禀告尊亲。”
任庆向鲜蕙道:“妹妹始终不露心意,为兄实怕委屈妹妹。”鲜蕙道:“小妹是闭门闺阁的女儿。不知外男,岂有心意。任家吾辈男儿中兄长最疼爱小妹,难道小妹还怕兄长让小妹委屈么?”任庆微微颔首,道:“话虽如此,为兄还是希望你欢喜啊!再则,妹妹是与曾衡举会过面,共过事的。难道妹妹一点儿见解皆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