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取巧合举庭 投机荣同庭
醉汉干净利落地将先后步出高阁的两位中年武者打伤,捎带着放倒几个不逊者,心中目的业已达到,于是高声道:“你们合举庭员也忒无礼了!我来你们家做客,你们非但不热情接待,反而意欲欺凌我!你们是何道理?我要到我们奉义坛主那里告状去!”满院的合举武者见醉汉如此厉害,皆已畏服于醉汉的凌威,莫敢应其锋。
文朔见醉汉表演完毕,即向庭院内众武者拱手道:“凤鸣堂文朔前来拜访!”先武者强忍伤痛道:“你何事来访?”文朔道:“庸吾欲借路前往奉义坛。”先武者道:“你可有中武山‘迎宾柬’?”文朔道:“无有。”先武者道:“你无‘迎宾柬’,我无权让路!”文朔道:“庸吾依中武山规矩行事。”先武者道:“你欲凭武闯关?”文朔拱手道:“庸吾多有冒犯,还望海涵!”
先武者已闻禀报,文朔此来之意尽晓,自知多言无义。于是立于院中,向文朔拱手道:“合举庭卫笃图砦守关!”文朔拱手道:“凤鸣堂文朔闯关!”二人礼毕,斗战一处。文朔亲见醉汉打伤合举庭卫笃图砦,尽知笃图砦被醉汉打伤之处,于是专击笃图砦伤处。合举庭卫笃图砦已先被醉汉打伤,此时手臂腿脚皆有伤处作痛,难以正常发挥实力,最后被文朔击败。
后武者见笃图砦被文朔击败,即朗声道:“此战无效!我来守关!”醉汉道:“中武山的规矩是一人闯关,一人守。你们合举庭卫要两人对一人,破坏中武山的规矩?”后武者恼道:“竹剑客,你这……你先出手伤人,文朔趁机收益,这公平么?”醉汉道:“我一个人对你们这许多人,我都没说自己受伤,你们倒叫喊着自己受伤了!你们合举庭内都是面人儿啊?”
合举庭卫笃图砦向后武者近言轻声道:“师兄,今天有竹剑客这个损货助力文朔,咱们赢不了。弟已受辱,兄勿再亏!”合举庭卫笃图砦向醉汉道:“竹剑客,你今天护着文朔过关,来日吾合举司回临中武山,看你何言以对?”醉汉喝了口酒,不屑道:“合举司?蔫毛一根儿!”醉汉向文朔道:“走了!前面还有几根儿臊毛等你拔呢!”后武者闻听此言,怒火升腾,欲向醉汉动武,合举庭卫笃图砦急忙拉住后武者,放醉汉与文朔通行。
醉汉喝着酒,趿拉着破鞋,摇摇晃晃在前面引路。白嘴黑驴仰脖昂头,甩着稀毛尾巴,悠闲地踏着蹄步紧随其后。文朔心怀歉意向庭院内众武者拱手施以环礼,继而牵着雪狮向前行去。
文朔随醉汉出离合举庭后门,向醉汉道:“多谢酒叔相助!”醉汉道:“合举前门之前,参斗后门之后,皆由奉义录员守卫。合举后门之后,参斗前门之前,由各庭武者守卫。也就是说,过了合举后门,奉义录员就不会轻易干预你上山了。”醉汉手指前方,向文朔道:“前面是荣同庭。你想怎么过关?”文朔道:“既然小侄不会受到奉义录员干预,也就不会被逐下山了,是么?”醉汉道:“奉义录员一般不会进入天水地三部辖域行事。天水地三部庭员又无责本庭辖域之外事。因此,你在相邻两庭辖域间的相和界域内是安全的。”
文朔道:“只要小侄能留在中武山,小侄就要凭实力比武了!”醉汉道:“咦?你小子怎又发愚了?比什么武啊?你来此为何?”文朔道:“为见奉义坛主,申请彻查幻馨司遇刺案。”醉汉道:“那你见到奉义坛主就行了!你理其他人做甚?”文朔道:“酒叔以真本领让人心服,可小侄却投机取巧让人怨嫌,小侄实是心内不安啊!”醉汉恼道:“愚!忒愚!人只要做成自己想做的事,就好了!你管他人心里怎想做甚?……我告诉你,以你现在的实力,你根本到不了奉义坛!”
言毕,醉汉蹿上驴背,喝了一口闷酒,不再理会文朔。醉汉倒骑着黑驴前行一时,不知想到了什么,看了看文朔,嘴角略现一丝笑意,继而躺在“摇椅”上安睡了。文朔边思考着醉汉之意,边乘马与醉汉向荣同庭院行去。
“何人来吾荣同重地?”“荣同门”前西卫门武者向文朔朗声道。文朔见前方有人询问,便下马,拱手道:“凤鸣堂文朔前来拜访!”西卫门武者疑道:“你能通过合举庭?合举庭卫没有阻拦你?”文朔道:“承蒙合举庭卫明理知义,小试庸吾武艺后,便向庸吾让路放行了!”躺在驴背上闭目浅睡的醉汉闻听文朔之言,微睁一目瞟了一眼文朔,嘴角略现一丝笑意。
西卫门武者再向文朔道:“你来吾荣同庭何为?”文朔道:“借路前往奉义坛拜见奉义坛主,为武界解释怨仇。”西卫门武者道:“人小口大,什么都敢说!”言毕,西卫门武者行向东卫门武者。两卫门武者商量一下后,东卫门武者步入荣同门。
过了一时,东卫门武者引领着一员荣同庭卫步出荣同门。荣同庭卫看了看文朔,又看了看醉汉,继而问道:“何人来访?”文朔向荣同庭卫拱手道:“凤鸣堂文朔前来拜访!”荣同庭卫道:“你不请自来,定无迎宾柬。你当如何通过吾荣同庭?”文朔道:“只要能通过荣同庭,庸吾悉听尊便!”荣同庭卫道:“你已与合举庭卫比过武了?”文朔应是。荣同庭卫又道:“你们比武共用几回合?”文朔道:“十余招。”荣同庭卫讶道:“十余招!?哪位合举庭卫与你比武的?”文朔道:“合举庭卫笃图砦。”荣同庭卫道:“他故意让你?”文朔道:“合举庭卫已尽职责,与我比武。庸吾甚是感谢合举庭卫为解释武界怨仇出力。武界若多些明理知义的高士,武界安宁之日近矣!”
荣同庭卫思忖一时,笑道:“你休拿迷话惑我!现在,水地二部庭员皆尽力斗战凤鸣翎羽,合举庭卫笃图砦怎会背叛本庭,相助与你!”醉汉闻听此言,一挺身坐在驴屁股上,朗声道:“打罢!打罢!再不打,天就黑了!”荣同庭卫向文朔道:“你过得了合举庭,却进不得荣同门!”文朔见荣同庭卫甚是藐视自己,心内颇为不悦。
文朔揉了揉肚子,向荣同庭卫拱手,轻声道:“请稍候!借茅厕一用。”言毕,文朔一手捂着肚子,一手示意荣同庭卫稍候,双脚疾步径入荣同门。荣同庭卫本待与文朔比武较艺,岂料文朔屎尿闹肚,让自己“稍候”。荣同庭卫意欲拦阻,可不让文朔拉屎撒尿,又实在过于龌龊。况且,庭院内有本庭众多武者在,难道文朔还能冲出荣同后门去!荣同庭卫心中无忧,足下不动,静在原地等候。
“请让一让!我的小狗跑过去了!请让一让!我的小狗跑过去了!……”荣同庭院内众武者见一蓝衣少年入院寻狗,皆甚好奇。有的武者让路,有的武者寻望,有的武者纳闷。荣同庭院前门距后门不过三百步,文朔捷足疾步,少时即过。
文朔行至荣同后门之外,即取出一枚竹哨,长吹一声,荣同前门之外的雪狮长嘶一声,冲进荣同门。此时,荣同前门之外的荣同庭卫恍然大悟,旋即厉声喊道:“文朔!你敢骗我!”荣同庭卫随雪狮冲进荣同庭院,向众武者怒道:“你们怎放文朔过去了?”此时,院内众武者或呆头呆脑,或愣头愣脑,仿如一群痴汉懵懵地看着荣同庭卫。
荣同庭卫再怒道:“你们为何放蓝衣小子过去?”一荣同中年武者惑道:“那孩子的小狗往后门跑了,咱们也不能不让他去追啊!”荣同庭卫怒道:“什么孩子?那是文朔!凤鸣九霄的师弟!他是来比武冲关的!哪有小狗向后门跑了?”又一荣同中年武者道:“那你为何放他入门啊?”荣同庭卫恼道:“那家伙说他要去茅厕,我……”众荣同武者七嘴八舌道:“我见庭卫出门后,那小子才无拦无阻地进门的。我自然是认为庭卫让他进来的啊!庭卫放进来的人,我们怎好拦阻!……是啊,没法拦啊!伤和气么!……那小子也真会演戏。你看他自自然然地走进大门,双眼向前追望,就好像真的有一只小狗往后门跑了一样!我是被蒙骗了!……我也没想到那小子是来比武的!……谁能想到那小子能越过庭卫进门来啊!……庭卫啊!莫再责备我们这些听令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