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艮霄击豪竍 谈奉义坛主
晋艮霄怒道:“你小子藐视我!”桑豪竍道:“前辈,咱们武界规律是少年心有五分艺,身有七分力;青年心有七分艺,身有九分力;中年心有十分艺,身有十分力;老年心有十分艺,身有三分力!您不在这武界规律内么?您的时代已为故事了!”晋艮霄怒道:“你老子是故事,可老子我不是故事!”
言毕,晋艮霄飞身而起,踏鞍前纵,向桑豪竍冲去。桑豪竍见晋艮霄如此矫健迅捷,大吃一惊,急忙后撤,口中疾呼:“刀来!刀来!刀来!……”可两青年卫门武者未曾将佩刀递与桑豪竍,晋艮霄已至桑豪竍面前,一剑划开桑豪竍衣襟,划破桑豪竍前胸,鲜血溢出。晋兑霄急忙下马,拦阻晋艮霄再次攻击桑豪竍,并向晋艮霄劝道:“七哥息怒!这小辈,教训一下就行了!咱们有气,应向他老子动手啊!”转而,晋兑霄向桑豪竍道:“你回家问问你老子,凤鸣九霄可是故事?”
晋艮霄仅凭一招,便将众宣盛武者镇住,无人敢近前冒犯。晋艮霄与晋兑霄上马,穿过宣盛庭院,径往宣彩相和馆驰去。
中武门门楼上的参斗司见凤鸣九霄中的七霄与八霄进入中武门,即刻下了门楼,乘马追去。当参斗司行至宣盛门时,唯有两青年卫门武者静立门前。参斗司下马行向丙卫门武者,问道:“方才可有人前来?”丙卫门武者道:“有两个老头儿来过。”参斗司道:“可有事发生?”丙卫门武者道:“有个老头儿用剑将我们桑庭卫击伤了!”参斗司不悦道:“我不问也知道,你们定然不敬那两位武界老前辈!你们地部也太不将我们天部放在眼内了!那两位老前辈可是凤鸣九霄中的七霄与八霄啊!你们连他们也敢冒犯!你们……”参斗司实在不愿再理会宣盛庭员,跃身上马,穿过宣盛庭院,向前驰去。
晋艮霄与晋兑霄来至宣彩相和馆门前下马,步入文朔所栖馆舍内。文朔见七师兄与八师兄到来,起身道:“二位师兄怎上中武山了?”晋艮霄道:“宣盛庭员欺负你,为兄怎能不理!”晋艮霄行近文朔,在灯光下看清文朔鼻青脸肿的状貌,怜惜道:“十弟受苦了!”文朔道:“能为本堂洗刷冤屈,小弟心甘情愿!”晋兑霄向文朔道:“七师兄为了替你出气,方才用剑将一宣盛庭卫击伤了!”
文朔拱手躬身向屋内醉汉、晋艮霄、爻刹兄弟道:“酒叔与众位兄长为文朔斗战众宣盛庭员,文朔拜谢了!”晋艮霄道:“同门兄弟何必言谢!”石晃道:“自家兄弟理当如此!”斜倚着炕墙的醉汉闭着眼睛,左手拿着酒葫芦,悠闲饮酒,右手在脏破的衣服里摸索着虱子,正自逍遥,好像自在无人之境,岂闻他人之声。
晋兑霄见文朔鼻青脸肿的状貌,懊恼道:“十弟为本庭洗辱,想做就做,不惧苦难。可愚兄却只是夸夸其谈,嘴上能为,手上无为。愚兄惭愧矣!”文朔道:“自家人管自家事,理所应当。小弟并不觉苦。小弟行事鲁莽,连累众亲友忧心奔波。惭愧之人乃是小弟啊!”
此时,凤鸣司晋信辰进入文朔所栖馆舍内,晋艮霄向其恼道:“你小子怎让外人打伤你十师叔?”晋信辰垂首道:“侄儿知错了!”晋兑霄道:“信辰独守凤鸣庭,消息闭塞,未能及时知晓十弟进入地部三庭斗战,亦是情有可原。原谅他这次罢!”文朔向晋艮霄道:“此番之事,一则是小弟行事鲁莽;二则是信辰在凤鸣庭,内外无援,信息不通,无法获知小弟到来。过在小弟,与信辰无关啊!”
灵寒司返回中武山,乘马通过合举庭院、荣同庭院、宣盛庭院时,如入无人之境,不看任何人,不理任何人。地部三庭众庭员见灵寒司乘马而来,皆怵而远之。
灵寒司进入宣彩相和馆,见主馆舍窗纸透着灯光,便行至门口,朗声道:“文公子在么?”文朔应道:“文朔在此!何人来访?”灵寒司报名道:“鄙人凌硄(kuāng)前来拜望文公子!”文朔道:“贵司请进!”灵寒司凌硄进入主馆舍,径直行至文朔面前,拱手躬身道:“凌硄有礼了!”文朔起身拱手道:“中武山乃贵司驻地,何须多礼!”灵寒司凌硄向文朔施礼毕,面现愧色,垂首道:“鄙人知道公子斗战中武山后,急忙下山相见,但为时已晚!罪过!罪过!”文朔道:“贵司情义,鄙人自知。鄙人行事鲁莽,方才如此状况,实与旁人无关。”灵寒司凌硄闻言,道:“鄙人领会了!”灵寒司凌硄与文朔谈毕,方与馆舍内其余众人互礼叙话。
灵寒司凌硄入座未久,参斗司万和笳进入主馆舍内向晋艮霄与晋兑霄道:“七霄叔安好!八霄叔安好!”晋兑霄向参斗司万和笳道:“和笳,你在中武门上,为何隐瞒我十师弟被宣盛庭卫打伤之事?”参斗司万和笳道:“八霄叔,凤鸣庭伍与灵寒庭伍共三百余人马来至中武山,小侄怎能激化矛盾啊!再则,咱们天部不能再授人以柄了!”
“十叔,药好了!”甘绛辛端着药壶进入主馆舍,见屋内多了七叔晋艮霄、八叔晋兑霄、参斗司万和笳、灵寒司凌硄,便与众人见礼,继而侍奉文朔用药。晋兑霄待文朔喝了汤药,向馆舍内众人道:“今日,天部四司聚会,我正好一次通告,我们凤鸣翎羽欲彻查十年前幻馨司遇刺案。天部四庭理应同心同德,共渡难关!”晋信辰与甘绛辛、凌硄齐声相应。万和笳道:“小侄定当继承老辈传统,尽心尽力,为本部正名!”
崔绒道:“今日,我四弟独战中武山,明日,奉义坛主必与相见。大家有何想法?”文朔笑道:“小弟就是为了见奉义坛主才入中武山的。若能与奉义坛主相见,正合我意!”崔绒看着文朔鼻青脸肿的模样,竟还笑得出来,无奈道:“你倒是欢喜!”晋艮霄道:“要见就与他见,要骂就与他骂,要打就与他打!想什么?”崔绒向晋艮霄道:“明日,艮霄前辈与我们三兄弟是绝对见不到奉义坛主的。哦!还有醉侠也是见不到奉义坛主的。”晋艮霄道:“为何?”崔绒无奈道:“咱们的脾气,让老头儿觉得憋闷啊!呵呵呵……”晋艮霄不悦道:“憋闷?他想见,就能见,不想见,就能不见!老头儿这是想做山大王了啊!”
正自逍遥的醉汉突然喷出口中酒,睁眼笑道:“哈哈哈……前辈说的好!爽快!好些年未闻前辈此等直言了啊!我的耳朵都快麻木了!”醉汉狠狠捏死手里的虱子,狠狠喝了口酒,道:“奉义坛主怎样?不是人么?他若口出正言,我纳耳中。他若口喷秽语,我骂回他去。”石晃道:“那老头儿惹恼了我,我拔净他的白羊胡子。”崔绒笑道:“大家还未见到奉义坛主,就已恼了!若与奉义坛主相见,必闻其斥言,大家非动武不可!”文朔道:“大家不要在奉义坛主面前动武!否则,我就前功尽弃了!”崔绒道:“四弟不必对奉义坛主抱有太大希望。这位坛主是个老糊涂,朽呆木,却又偏偏控制着水地二部要员。凤鸣堂洗辱不易啊!”
京良启步入主馆舍内,先向参斗司万和笳躬身道:“师父,您来了!”参斗司万和笳道:“你哪里去了?”京良启道:“徒儿帮绛姑做饭菜呢!”甘绛辛闻言,向主馆舍内众人道:“大家慢聊,我先到厨房看看。再过一会儿应该可以吃饭了。”醉汉笑道:“光喝酒,口乏的很!有肉么?”甘绛辛笑道:“有肉,有肉!”石晃摸着心爱的酒葫芦笑道:“能吃到凰舞司亲手做的饭菜,这可是求之不得的美事啊!哈哈哈……”
众人大多未吃午餐,或晚餐,待凰舞司甘绛辛与京良启将饭菜于厅堂内布置妥当后,各自落坐,敞口大吃起来。醉汉见文朔虽然鼻青脸肿,一副惨相,却未耽误吃喝,便向文朔笑道:“你这没心没肺的样子,倒是与九叔我一样。哈哈哈……”文朔在怪里怪气的状貌里钻出奇怪的笑容,笑道:“酒叔那是大气!哈哈哈……”醉汉品了品酒,又品了品话,向文朔笑道:“你小子这语气是在奉承我呢?还是在自夸呢?”文朔笑道:“自然是奉承酒叔了!……不,不,不!不是奉承,是敬佩!”醉汉喝了一大口酒,笑道:“这马屁拍得舒服!哈哈哈……”厅堂内众人皆被文朔与醉汉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