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讯报森御使 劝阻斗腐官
叶风闻听此言,压抑心中怒火,向刑院执法卫士道:“多谢贵员相告。鄙人告辞了!”法卫恭敬道:“叶法监留步!请至寅宾馆小宴,以表敬意!”叶风道:“多谢好意!獬豸当头不敢有私!”
叶风离开州衙正门,崔绒与石晃即刻迎上前去。崔绒向叶风道:“大哥,四弟怎样?”叶风恼道:“那法卫骗我说,四弟已离开州衙了!”崔绒道:“看来,四弟被困在州衙之内了。”石晃手指州衙,忧虑道:“四弟不能被这坑里的乌龟王八们给害了罢?”崔绒道:“四弟在垚国官署有困无难!”石晃闻听此言,一拍大腿,笑道:“咳 —— 瞎着急不是!这是哪儿?这是垚国啊!大正尹在堂州,朗公子在堧州,让这叔侄俩谁出面,都能轻而易举救出四弟。瞎着急!瞎着急啊!哈哈哈……”
崔绒看了一眼石晃,道:“若让大正尹与朗公子出面,还不如让四弟自己表明身份呢!四弟若表明身份,垢州哪个官员敢为难四弟?”石晃道:“现在四弟不是不能表明身份么?”崔绒道:“那你说,大正尹与朗公子以何等理由出面救出四弟?将来垚王知道此事,将如何看待大正尹与朗公子?就连敬叔都要为难了!你懂不懂?”石晃道:“真麻烦!那四弟不表明身份,大正尹与朗公子又不出面,万一垢州的乌龟王八官儿们为了保住自己的乌纱帽,而狗急跳墙,施害四弟,怎么办?”
叶风接言道:“四弟不会遇害的。”石晃道:“大哥怎这般说?大哥不担心四弟了?”叶风苦笑道:“为兄心心念念全是四弟!故而一时痴迷了!”叶风看了看崔绒与石晃,道:“方才你们的谈话解了我的心结!”崔绒向叶风笑道:“大哥看明白四弟了么?”叶风道:“四弟行事胆大,却不鲁莽。他应是谋划好了全局。”
“全局?”石晃一脸茫然地看着叶风,等待大哥详解。叶风道:“四弟集合三百余百姓一同至垢州州衙告状,即为娱畅园内众落难女子设制了一个大大的护身符,也为自己设制了一个大大的护身符啊!”石晃惑道:“百姓是四弟的护身符?”叶风道:“那三百余百姓都指望着四弟为他们救出娱畅园里的亲人呢!垢州州衙若让四弟凭空消失,百姓们岂能罢休!此事扩大了,不仅会惊动垚国朝廷,还会惊动驻垚森王御遣使。那可就是森垚两国的外交事件了!”
石晃笑道:“我可真傻!四弟可是森王御批的五星功勋正役啊!这个身份,四弟可以表明啊!哈哈哈……”石晃突然僵了笑脸,向叶风道:“垢州州衙内的乌龟王八官儿们既然不能把四弟怎样,却又为何留困四弟呢?”叶风道:“或想威逼利诱,让四弟撤讼隐退;或想拖延时间,供其众定策布局,罢了!”石晃道:“那咱们就坐等四弟自己出离垢州州衙么?”叶风道:“我岂能让四弟在垢州州衙受困呢!”继而,叶风向崔绒道:“二弟,你与三弟疾往国都内的森御馆,向森王御遣使通报四弟受困垢州州衙之事。请森王御遣使出面营救四弟。森王御遣使一出面,垚国朝廷也就知道垢州娱畅园中事了。这场官司,四弟想不赢,都不行了!”
石晃品了品叶风的话,又想了想叶风的话,向叶风道:“大哥,我怎么觉得四弟将咱们也算计了呢?”崔绒笑道:“咱们四兄弟有你一个笨蛋就够了。你还希望四弟向你一样啊?呵呵呵……”石晃不屑道:“你们的心眼儿太多!都不及我厚道!”叶风向崔绒、石晃道:“不要再逗嘴了。你们即刻出发,速速行事。切莫耽搁时间。”崔绒与石晃停止玩话,即刻乘马向西疾驰而去。
翌日傍晚,崔绒与石晃返回垢州城郭大宅院,见到叶风即问文朔是否返回。叶风告知二人,文朔未回,转而向崔绒与石晃问道:“你们见到森王御遣使了么?”崔绒道:“昨日傍晚,我们见到了森国驻垚御使。森御使闻知四弟为营救垢州娱畅园内众落难女子,而身陷垢州州衙,甚是心急。森御使立即联络垚国礼部外事官员。礼部外事官员闻知森国国主御批的功勋正役身陷垢州州衙,安危不明,立即联络垚国吏部官员。今日早朝,礼部官员与吏部官员联名上奏垚王,森御使申告垢州州衙将森国功勋正役留困州衙内。并请旨派遣御使审查核实。明日,垚御使将至垢州城。”叶风道:“如此甚好!……唉!我虽知四弟在垢州州衙无危,但心里还是不安啊!”
“大哥勿忧!小弟回来了!”爻刹兄弟正在谈话,文朔步入屋内。石晃笑道:“好巧!四弟若不回来,明日垚御使就到垢州州衙审查了。”叶风道:“什么好巧!这是垚国吏部有人向垢州州衙通风报信了。官官相护的伎俩。”文朔惑道:“二位兄长之言,何意?”石晃将大哥叶风让二哥崔绒与其同往垚都之事,告知文朔后,文朔即向三位兄长告谢。叶风道:“为兄等虽知四弟入垢州州衙无险,但也不愿傻坐呆等,故而擅作了一番主张。只要不影响四弟行举就好,何须言谢。”
文朔与爻刹兄弟简言数语,便向叶风问道:“众百姓何在?”叶风道:“昨晚,佩辰回来传信说,垢州官员怕事态扩大,便将众百姓骗至城外馆驿去了。”文朔道:“由此足可见垢州官员不端有弊。”叶风点了点头,道:“看来,娱畅园内搜出的信笺保真啊!”文朔切齿碎言道:“小弟自幼便知腐官蚀民的道理。其类最是可恨!”叶风闻听文朔语气,疑道:“四弟欲惩腐官?”文朔道:“腐官甜,则百姓苦!小弟有此机会惩治腐官,自然是义不容辞!”石晃笑道:“好!好一个义不容辞……”叶风冷眼转看石晃,令其住嘴后,再向文朔道:“四弟想惩腐官,判匪首,治伎媨,救难女,一举四得?”文朔道:“惩恶救难,理所应当!”石晃道:“四弟……”叶风冷观石晃,截言道:“四弟可知手不遮天的道理么?”文朔道:“小弟自知手小。但见恶不惩,遇难不救,弟心不安啊!”
石晃道:“四弟……”叶风见文朔痴心不改,即肃容道:“四弟将来辖一方,可惩恶一方,救难一方!四弟将来辖天下,便可惩恶天下,救难天下!四弟可愿否?”文朔与崔绒、石晃闻听此言,皆大诧!文朔轻声道:“大哥怎开如此天大玩笑?”叶风正色道:“愚兄并非玩笑!心怀家者,可为家主;心怀村者,可为村主;心怀县者,可为县主;心怀州者,可为州主;心怀一方者,可为藩主;心怀天下者,可为国主。我见四弟心怀天下,方有此言!”文朔品了品叶风之言,立身拱手道:“小弟知兄长之意了!小弟量力而行就是了!”叶风缓和了面色,道:“四弟识劝是最大的优点!”
石晃道:“四弟……”叶风示意文朔就座,向文朔道:“四弟此番讼告的最终目的是什么?”文朔道:“小弟的目的是让娱畅园众落难女子脱离苦难。”叶风道:“好!四弟的这个目的可以达到。”文朔蹙眉遗憾道:“小弟确实想将垢州腐官清出官场,造福垢州百姓……但现在小弟身为森国步快,如何对抗垚国高官呢?”叶风道:“四弟明智!此番四弟只能救出娱畅园内落难女子,垢州高官是动摇不了的。”
文朔采纳叶风建议,暂时放弃与垢州腐官斗法对战的心思,转向崔绒、石晃道:“这几日,有劳二位兄长在娱畅园外监视伎媨,防其外逃。以免弟在垢州州衙无证可对。”叶风不待崔绒、石晃答言,先截言道:“不可监视伎媨。”文朔向叶风急道:“弟不与垢州官员对抗也就罢了。怎连一个区区伎媨也要避让!”叶风冷静道:“你让伎媨在公堂对质,便是与垢州官员对抗。你与垢州官员对抗,就什么也做不成了!”文朔缓和道:“请大哥明释。”叶风耐心道:“伎媨参审,垢州腐官必然忧心其牵连自己。众腐官为保自己,先保伎媨,再毁证据,为其开脱罪名。最后的结果就是你连一个落难娱畅园内的女子都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