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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 刑郎探问案 阙限谎饺露

刑部内务法卫长方要开言,礼部员外郎昂首正色道:“本官奉吾主垚王御旨前来垢州公干,此刻本官回都面圣复旨。你们在此好生尽职,不可乱为。否则本官启奏吾主垚王,参告你们刑部刑部司员外郎治属不严之罪。”刑部内务法卫长闻听此言,即刻闪退,躬身施礼道:“末役不敢妄为。大人慢行!一路平安!”礼部员外郎看也不看,理也不理刑部内务法卫长,率领本部众公员径直步出垢州州衙正门。

刑部员外郎见礼部员外郎率其部众公员离开法院,即在刑部专用函卷上填写批文,加施刑部刑部司司印与刑部刑部司员外郎官印,继而让文吏将批文交与文朔。文朔双手接过垚国刑部批文,向刑部员外郎躬身施礼拜谢。刑部员外郎向文朔道了免礼,即转向司法参军道:“墨大人,《垚法律疏》明文规定州衙官员犯法,本衙官员应避嫌让审。本官身为刑部司员外郎有责探问垢州州衙官员涉嫌施害民女事。本官探问明白后,再考虑是否请旨派官接审‘落难女子案’。”法威堂内,众垢州官吏闻听刑部员外郎之言,多有心慌者。

司法参军故作镇静,向刑部员外郎试探道:“荆大人,鄙衙何人涉嫌施害民女?”刑部员外郎故作为难,向司法参军放缓语速撩拨道:“墨大人……你……”司法参军闻言,惊道:“下官!啊(á)——”刑部员外郎见撩惊了司法参军,令其色变,于是改回正常语速道:“墨大人,你这么问,本官不好回答啊!本官只是探问此事,并非审问此案,不好泄露案情啊!”司法参军闻听此言,心内猫蹿狗跳起来。

刑部员外郎掌控住垢州州衙大堂与前衙局面后,先向堂内众垢州吏役道:“垢州州衙众法员皆属刑部下属公员,倘若有人干扰本官探问公事,本官必将其上交法裁!”堂上众吏役闻听刑部员外郎如此言语,谁敢造次?一个个规矩矩原地静默。

刑部员外郎见震慑住垢州州衙众公员,即向叶风道:“叶法监,你虽搜缴了许多重要信笺,但不足以定案。下一步,你将何为?”叶风见本部员外郎意欲查办垢州腐官事,即回道:“下员将娱畅园伎媨提来核对信笺内容虚实。”刑部员外郎道:“倘若娱畅园伎媨逃遁了,你又何为?”叶风顿了一下,回道:“下员将娱畅园伶监提来,审出娱畅园伎媨行踪。”刑部员外郎道:“不是审。咱们刑部现在还无权审。”叶风会意,应道:“下员现在就去探查探问此事。”

刑部员外郎先让叶风稍候,转而让自己的文吏取出一张空白刑部“应急令”,填写好令文后,向叶风授权道:“本官现授你提调垢州施害民女事相关人员之权。若有不遵此令者,即依刑部律章就地缉拿,押至垢州州衙。”叶风双手接过“应急令”,躬身应诺。刑部员外郎再派二十名随行刑部外事法卫听从叶风指挥行事。

叶风携本部“应急令”,率本部二十名外事法卫进入娱畅园,果然不见伎媨。叶风出示“应急令”,将娱畅园伶监提出,捎带着将宄驽花干儿、花士儿一并带往垢州州衙。

法威堂内,刑部员外郎见叶风与二十名刑部外事法卫带来一名伶监,两个宄驽,便向叶风道:“叶法监,你参与‘娱畅园落难女子案’多时,已知此案要员要事。此刻,若要寻出其余落难女子,由你向相关人员探问情况,最为合适。本官授权与你,你可向任何相关人员提出质问。”叶风拱手躬身应诺。二十名刑部外事法卫手握腰间佩刀,威严而立。

此时,法威堂内,娱畅园伶监已向堂内众官报名施礼毕,静立堂内。叶风先向娱畅园伶监道:“阙(quē)限,你身为垢州吏员可知国法森严?”娱畅园伶监阙限道:“鄙员知道。”叶风再向娱畅园伶监阙限道:“你可知法堂之上编造伪证是违法之举么?”娱畅园伶监阙限看了看叶风,垂目视地,没有回应。叶风又道:“现在向你查问的公署是刑部,而不是垢州州衙。你可知道?”娱畅园伶监阙限点了点头,没有回言。

突然,叶风向阙限高声疾道:“阙限,娱畅园伎媨何在?快说!”阙限被叶风吓了一跳,“啊!”了一声。阙限见垢州州衙众官吏皆不理案事,旁观自己独自一人应对刑部外巡法监讯问,实出意外。被此等局势扰得心神俱乱的阙限看了看静坐在堂内的司法参军与司法佐,呆傻住了。司法佐见状,狠狠瞪了一眼阙限,继而歪了歪嘴。阙限会意,转向叶风道:“鄙员回叶法监,娱畅园伎媨自杀了。”叶风紧盯阙限双目,问道:“何时?何处?何故?何种方式自杀?何人亲眼所见?亲眼所见之人何在?”阙限本就头脑一片混乱,被叶风冰雹般噼噼啪啪一阵密问后,整个人全都混乱了。

叶风见阙限直了双眼,便趁热打铁,疾疾追问道:“我问你话呢?快答!”阙限像放在案板上的活鲤鱼,睁着大大的眼,张着大大的嘴,却怎也说不出人话来。叶风喝唬道:“阙限,你在垢州州衙抗拒吾刑部查问,是嫌衙门太小,想到吾刑部衙门答言么?”“不,不,不!鄙员耳聋,未听清法监的问话。”阙限见叶风发威,急忙回言道。叶风见阙限已被自己慑住,便沉声道:“你先说,娱畅园伎媨何时自杀的?”阙限回道:“昨日傍晚。”“在何处自杀的?”叶风紧问道。阙限回道:“坤河边。”“何故自杀?”叶风紧问道。阙限回道:“不知何故。”“何种方式自杀?”叶风紧问道。阙限回道:“投河。”“何人亲眼所见?”叶风紧问道。阙限回道:“鄙员亲眼所见。”

叶风盯着阙限严肃道:“你说的都是真实情况么?”“都是真实情况。”阙限一脸坦诚道。叶风盯着阙限严肃道:“你想好了!你说的都是真实情况么?”“都……都是……真实情况啊——”阙限边回叶风问话,边观望司法参军与司法佐,分神道。

叶风向阙限和缓道:“你说说,娱畅园伎媨自杀的经过。”阙限见法监叶风不仅不再发威,还反添了和气,胸膛内那颗悬荡的惊心安稳下来。阙限自认为自己的回答已让法监叶风相信。阙限没了负担,增了从容,向叶风侃侃道:“昨日午后,伎媨到鄙员公房相见,恳请鄙员驭车携其前往坤河岸边一游。鄙员因常年监督娱畅园,与伎媨互相都要借力的,故而允许其外出半日。为防有人告发鄙员私自携伎媨出离娱畅园,鄙员只好独自驭车偷偷载着伎媨出离娱畅园。将近坤河岸边时,伎媨说她要独自在岸边赏赏风景,并让鄙员在篷车上坐等。鄙员一时大意,不曾近身监控。唉!谁曾想,伎媨行至坤河岸边,突然跳进坤河,不见了。鄙员急忙驭车向坤河下游寻找伎媨,可寻至天黑,也不曾寻到。人跳进坤河,还能有个活?死定了!”

叶风和缓道:“你说的都是真实的?”阙限果断道:“都是真实的。”叶风盯着阙限,加重语气道:“你说的都是真实的?”“都……是……真实的啊——”阙限闻听叶风再次向其确认,其再次回答不禁心虚起来。“阙限!你在说谎!你不仅前一日未曾到过坤河岸边,就连前十日,你都未曾到过坤河岸边。”叶风厉声向阙限喝道。阙限眨了眨眼,咧嘴道:“法监有何证据?”叶风道:“你说,娱畅园伎媨行至坤河岸边,突然跳进坤河。可现在坤河已经冰封,娱畅园伎媨怎么突然跳进坤河?”此问一出,满堂心动。

闻听此言,阙限冷汗溢出,心内暗道:“我失算了!我每日里在娱畅园暖房内吃喝玩乐,哪里会去想坤河结冰不结冰啊!这‘谎饺’没包好,露馅了!”司法参军见况,险些气疯。他狠狠地看了司法佐一眼。司法佐五官愁聚在一起,那肥腻的圆脸成了撅嘴包子。“那河冰不砸破,谁能下去?投河,做梦时投河罢!”司法佐仰着头,不知在向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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