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封印消除
再厉害的法师,也怕粗犷的物理攻击。
最有效的法术解除、是作法前终止术师。
懂个中三眜的,往往都是法门高手。
比如,这个将我打倒的黑苗少女。
当她的大棒砸中我时,就赢了。
头很痛,脑袋仿佛裂开似的。
睁眼就看到一龚黑色裙角。
正是那个偷袭我黑苗女!
她提着铜壶,罩着薄纱。
就站在跟前,凝望着我。
我有点惊讶,她……就是蛊主!
我以为的老妖婆,想不到是个少女!
这种感觉太恐怖,这姑娘年纪比我还小!
这种年纪,怎么能驯养如此逆天的恶蛊?
她有什么骇人身世,修为如高强?
我想跳起来四肢僵硬……动不了!
想咆哮,舌头僵直根本没法说话。
我有不好的预感,被禁制了。
女人笑了,在我跟前慢慢蹲下。
她二十来岁,脸庞黝黑而浮肿。
眼睛很小,嘴唇很厚还朝外翻。
苗装令她背影诱惑,容貌却不敢恭维。
也许是被她偷袭导致的憎恶和痛恨。
总之,我宁肯面对被封印的女尸。
也不想看着这个难看的苗妆姑娘。
并且,她一点不怕我暴起发难。
就像我是被绑住的阶下囚。
这是令人失去斗志的从容。
我并没被绑,就侧躺在地上。
“不错嘛,六翅都怕了你、有两把刷子!”
女孩玩味的打量我,有点不敢相信似的。
她的语气,像面对幼儿园大班小孩的初中生。
我僵直的盯着她,不祥的预感却越来越强了。
女孩又说:“敢来桃子洞的,果然有点本事。”
她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来,在我身上乱摸。
这么丑的妹子在身上瞎摸,我一阵恶心。
很快,身上的法器除了钱包,什么都被搜走了。
她浮起兴奋,眼冒绿光感叹不已:“咦,不是普通的会家子!装备不错嘛!哎呀!这个法牌有年纪了……啧啧!怎么有这种好东西!天哪,发财了……嘻嘻!”
女孩没理我,兴奋的将搜到的东西,装进大包。
最后捡起装姑娘蛇的瓷坛,打量了一下,浮起小心。
“哎呦,镇猖符……还压令旗是凶东西,装了什么?”
她摇了摇坛子,庄重的倾听了一番。
然后又看了看我,最终一声叹息……
“你一时半会也说不出话,哎,找时间问她呗……”
说着,小心的将坛子收好,背好袋子拍拍灰尘。
她收拾停当了不再管我,朝着山洞外走去。
蜈蚣已变成铜壶,她提起朝地上一摔。
只听“啷——”的一声!
铜壶落地前,突然变成蜈蚣。
扑地朝前爬去,迅速消失在暗处。
银玲清脆作响,女孩头也不回朝洞外走去。
山洞里渐渐安静,我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一股浓香飘来。
这股香气我熟悉,是女僵身上的异香……
就是被姑娘蛇咬过,留下的奇香吧。
转过眼,能看到石洞里端坐的女尸。
这个苗女大大咧咧,兴奋过头了。
女尸在暗处,她都没注意到。
从这个角度,眼睛余光能看到。
咦,女尸的坐姿,好像不对!
她……坐的姿态好像变了!
天!女尸的坐姿跟之前有异,她动过!
没错,是因为动弹,才溢出香气!
这么说,这是一只能动的活僵!
不可能,僵尸逃不过我法眼!
她没有一点点僵尸的尸气!
联想洞口封印的巨大血符……
以及,头顶的那只令牌!
不对,这些事情很不正常!
我突然意识到什么、一下懵了!
突然,一股阴风呼啸,砂石激荡。
我连忙闭上眼睛,免得砂子吹进眼睛。
正在这时,耳中传来清晰的“扑、扑、扑!”
三更半夜,幽暗的山洞,这声音特别惊悚。
可这动静一直扑腾着,响了好一会才停。
这就像有人干完活,在清理身上灰尘。
一股尘埃弥漫在山洞,香气也更浓了。
随之,一声悠长的喘息声传了过来。
这是憋了很久的气、之后的吐息声……
我僵卧在地,等尘埃消散再睁开眼睛。
惊讶的发现,坐在小洞暗处的女僵不见了!
山洞中弥漫着灰尘和香气,一直朝外蔓延。
我惊骇的僵躺在地上,根本就缓不过神来了。
我明白,这个女僵尸逃跑了,她挣脱封印走了!
而之前她一直被关在小洞里,被血符给封住了!
她头顶还压着一块法牌,牌子的威力极大。
也就是说,神秘女僵被两道禁咒镇压着。
这才一直被封印在山洞里,无法翻身。
是我将禁制破坏后,她才挣脱束缚!
关键,是我刚想将她焚化时……
该死而丑陋的黑苗少女!
如果不打晕我,老子怎么会放过它?
最重要的是,僵尸极其诡秘,超出常理。
她就像活人,完全没有僵尸的任何特征!
但就算活人,被封印这么久也会死啊!
那这个被封的女人,到底是人是鬼?
如果是人,怎么可能被当成精怪封印。
毕竟,封印精怪的法门,对人是没用的!
如果是精怪,她身上为何没任何妖气?
既然没妖气,那应该就是正常的女人吧。
可是,为什么又被符箓法牌镇住数十年?
没错,这才最令我惊恐和不安的地方……
作为法派油条,我明白,这会象征什么。
一旦她挣脱束缚,就完全变成普通人了。
我根本没法用罗盘、符箓和术师的基本技能,去寻找她的踪迹。
她将跟正常人一样,只要低调谨慎,将永远也不会败露痕迹。
我虽然不清楚,这个女人到底是啥玩意,但有一点我明白。
用师公性命封、拿吃饭家什来镇,肯定不是善良之辈!
我脑子一遍空白,这才明白,不祥的预感是为什么。
如果没猜错,我应该闯了大祸了。
虽然这个结果,跟黑苗少女有直接联系。
如果她不在我焚毁女僵时打晕我……
这个世界没有如果,只有结果。
我呆呆的躺在地上,突然有点庆幸。
女僵至所以放过我,肯定不是因为善良。
我进山洞一直用着隐身术,又被击倒在地。
因为这样,它挣脱束缚离开才没发现我。
想到这里,我吓出了一身冷汗……
亏得动手逼生魂时,追加了法术。
否则,这时候隐身术早就消失了!
真要这样,我就是待宰的羔羊!
时间就这样慢慢流逝,很久。
直到洞外传来鸡叫,天亮了。
我伸展了一下手脚,能动了。
山洞里早就尘埃落定,水声潺潺。
我爬了起来,又到处打量了一番。
天亮了,远处的洞口,隐约有折射的光芒。
我没了再进洞探险的冲动,心情变得颇为沉重。
离开山洞,来到沿河公路,搭岔头到安江的汽车先去廖家。
来到廖家后,发现老廖女儿一直在等我,说打不通电话。
我摸出手机一看,发现手机一直处于无信号状态。
将手机关掉,然后重新开机……一切就都正常了。
这种事经历多了,也许是磁场干扰,经常这样。
老廖全家对我感恩戴德,老廖清醒过来但睡着了。
我嘱咐,让他们带老廖,去东北方向宾馆住几天。
只要他以后不再下河捕鱼,基本就不会有事了。
廖姑娘连连应允,对我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
她哪知道,我在桃子洞,差点把命都弄丢了。
而且,我还得尽快去找那个黑苗姑娘。
她不仅拿走了我的法器,还带走了坛子。
这才是我心惊肉跳、坐立不安的原因……
坛里封印着极凶猛猖,随时会出大事。
本来,我计划立刻开车,去寻黑苗姑娘。
她拿走了我的法器坛子,而且是个大活人。
法香能附着鬼魂精怪身上,七七四十九天。
只要在这四十九天之内,都有迹可寻。
却只能附着活人上,最多七天时间。
因为活人会吃喝,会洗澡等等。
这些习惯,直接导致法香气息弱化。
七天是合理存在期,有时超过三天,追寻就有难度了。
所以必须抓紧,趁着法香气息清晰,去找那姑娘。
但廖家死活要留我吃饭,想聊表谢意。
没办法,正好一晚上过来,我也饿了。
饭菜很丰盛,有我喜欢的腊肉。
老廖在睡觉,就我跟他女儿、妻子和母亲。
老廖妻子不喜欢说话,实城的农村妇女。
他母亲健旺,据说自己还挑水种菜呢。
我顺口问道:“廖家村,全都姓廖吗?”
老人应道:“也不是,有外姓,但姓廖的占多。”
“哦,那你这有个廖镇,认识吗?”
沉默,老人家忍不住仔细看了看我几眼。
然后挺奇怪:“你年纪不大,也知道廖镇?”
她孙女奇怪的说:“是啊,我是廖家人,都不知道有个廖镇。”
我尴尬的一笑:“听人提起过……他有个儿子,是叫廖开吧?”
老人家一声叹息,摇头感慨:“没错……他家挺惨。九几年,老廖带儿子下河捕鱼,不小心翻船淹死了,尸骨都找不着。他儿子廖开也下落不明,反正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老廖妻子听了,接过话说:“廖开没死,他羊坡姑姑见过,去云南了。”
“他姑姑说廖开吓坏了……谁也不知道,那晚在河上发生了什么。”
我默默扒着饭粒,没再吭声。
果然,跟我记忆里一模一样!
看来,这事是真实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