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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口渴

我的心狂跳起来。

这个人真吓到我了!

之前,老子可没这么胆小!

真不清楚这个满脸疤痕的人。

怎么竟然让我心惊肉跳……

就像埋伏在我生命里的恶魔。

蓦然跳出来,对我张牙舞爪!

那脸太吓人、头顶都是疤只长着几根头发。

脸上的疤痕更恐怖,连鼻子耳朵都没有了!

五官乱七八糟的堆在一起,无比诡异!

就像光秃秃的肉瘤,残存破败的口鼻。

总之,这个人的脸,极度古怪而凶残!

猝然出现在眼前还浮出奇怪的微笑!

我从没见这种狞笑,令人魂飞天外。

也许,是老屋场离奇时空的原因。

总之格外惊骇,冷汗都吓出来了。

愣了一会,我一下就清醒过来。

另外一种感受,替代了恐惧。

我毫不犹豫的朝门走去。

不是说井被填了吗?

为什么这个鬼脸人,跳进井去了?

我能听到他落水的“卟通”声!

就是这种水的波动,让我清醒了。

突然,觉得这个水声充满了诱惑。

我莫名其妙有种很渴很渴的感觉。

像很久没喝水,剧烈的饥渴。

我怀念被投下井的瞬间。

是种勾人心魂的清凉。

哪怕是被人杀了……

入水都极度美妙!

说时迟、那时快。

衣领被人一把揪住!

我一个趔趄,挣扎着想摆脱。

段七爷拉着我往后一拖,起了个法诀!

他嘴里急念着法咒,猛的朝我后背一拍!

我这才清醒过来,一下呆呆的停住了脚步。

段七爷惊讶的瞪着我,跨了一步挡住了我。

他发现我脸色煞白,骇然道:“你……看到什么了?”

我懵懵瞪着他,呢喃道:“一个人……坐在井上!”

我的脸色吓到段七爷了,他拼命将我往后面猛推。

仿佛怕我再进厢房:“不可能?屋里怎么会有人?”

我愣着没有吭声,仿佛灵魂出窍。

什么叫做不可能?

老子确实看到了一个人!

就坐在井栏上转头看了我一眼!

那种诡秘的微笑,足以令人魂飞魄散!

七爷拖着我叫道:“中邪了、又中邪了!”

“没中邪!”

我甩开他叫道:“确实有个人,跳到井里去了!”

老段愣了,我又说:“我很渴,想去喝点水。”

老段突然颤抖一下,脸色再次变得惨白。

他的神色吓到我了,紧张的盯着他。

然后小心的问道:“你……怎么了?”

老段这才清醒,恐惧的盯着我嘴在蠕动。

我明白,又有令他恐惧的事发生了。

这让我心慌,我再次小心起来。

甚至忘记了剧烈的口渴。

“怎么了……七爷说话啊!”

“你、你……下过这井?”

我一怔,愕然瞪着老段……

不对,他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我没提过被杀后扔进井的事啊!

老段焦急的对我叫道:“快说,是不是下过井了?”

我犹豫一下,才迟疑的说:“是下过,怎么……了?”

老段如遭雷击,连退数步,失声道:“天哪……完了!”

我一把拉住他,不解的问:“怎么了七爷,你别吓我!”

他直勾勾瞪着我,又问:“你……是不是感觉很渴?”

对啊,提起这事直咽口水、真的渴!

“天!”

他失声叫道:“明明填了井的,怎么还这样!”

说着朝厢房冲去,不顾一切想冲进屋!

这回归我慌起来了!

我一把拖住他,叫道:“去哪儿?”

“别拉着我,我得去厢房看看,快放手!”

我生怕他胡来,死死拖住他道:“怎么了七爷,你疯了?”

段七爷呢喃道:“放手,这井咋回事,确实填了的!”

他的神色惊到我了,我可怕这老家伙也中邪。

井填不填的已经习惯了,这地方反正很奇怪!

老头要出事,我一个人面对这间鬼屋可够呛!

我拖住他,叫道:“你冷静,先冷静七爷,不能进去!”

段七爷让我一喝才冷静下来,瞪着我一动不动。

他的眼神充满了怜悯,一种爱莫能助的悲哀。

没错,老人家虽然咋咋呼呼的,但很善良。

我们虽然没打多久交道,但他很眷顾我。

在他眼里,我或许是个晚辈、孩子。

他不想我死,希望我平平安安。

这从他的眼神,完全能看出来。

他的同情令人绝望,仿佛我必死!

我皱了皱眉,反而冷静下来。

经历过死亡后,最多再死也没什么。

我笑了,若无其事的说:“怎么了七爷?你可不能慌,你慌了怎么康山?”

老段一愣,这才扭过头遥望着山脚,神色怅惘。

他恶狠狠的骂道:“短命不死的蠢货,拿个炮发这么久!”

骂完儿子,慢慢的往回走,又浮起了苍凉和老态。

他一直走到院落大门外,这才停了下来。

对我说:“过来伢仔,离屋远点。”

我跟着他走了过去。

老段挨着围墙坐下,摸出一根烟。

对我说:“你来一根吧,丁伢仔?”

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抽烟。

老段无助的打量着我,一声叹息。

他说:“这屋最邪的,就是那眼井。”

将烟点燃后,又继续说:“这个厢房,当年就是丁氏住的偏房。你说,在卧室里打井,算哪门子事?但她在世时,也没人阻止她。毕竟,老祖宗去了上梅山。”

老段吸了口烟,又说:“后来她死了,就更没人动这眼井了。一直到老屋被拆掉,后来盖新屋时,这间厢房才被改成厨房,一直到现在。”

我怕老头绕远了,忍不住问道:“可是,你怎么知道我下过井?”

段七爷一声长叹,说:“当初下井捞尸的后生,记得吗?”

当然记得,不就是那个淹死在溪坑里的吗。

看到我点头,段七爷才又说:“你知道他出来之后,最奇怪的是啥吗?”

我摇头,段七爷怜悯的看着我,叹息道:“出来后每天都喊渴,每次都要喝很多水。反正,隔些时间不喝水就渴。而且喝起水来,就跟水牛似的!”

我一愣,突然感觉自己也渴。

反正很渴,想喝很多很多水。

这有点像在梦里找水喝的情景。

就算扑到河里,怎么也喝不够的架式。

突然明白段七爷为什么惊恐,对我充满怜悯……

果然,他同情的看着我又说:“那一次我才明白,那井是不能下去的。你知道,那个后生没日没夜的喝水,就像渴死鬼。最后估计也是扑在溪里喝水,给淹死的。”

他说完,又看了看我,浮起悲伤说:“你说渴,我就怀疑……哎!”

回想那晚的事,我想起了诡秘的红虫。

被段小蓉杀死后,段文婷就说过红虫,对此还很恐惧。

我在井下让那么多红虫侵入身体,并且还修补了伤口。

只怕比那个下井、淹死在溪里的后生,要更加严重。

看来,事情没我想得那么简单,只是后果没显现。

段七爷所说的后生,天知道不是我的结局!

想起娘娘所说的“大忌红棺”。

之前的侥幸不免烟消云散……

莫非,她早知道我有这一劫?

正在出神,就听段七爷又说:“正因为这样,段小蓉父母要填井,我就依了他们。可是,我明明是填了这眼井的,怎么又整出这么多鬼名堂来了?”

他说着,摸出电话来,拨通了儿子的号码。

张口就骂:“你拿个炮发死哪去了,还没来?”

“爹,六爷不在家。刚找他拿到,正要上来!”

“记得带桶水上来,用大桶子装满了,快点!”

说着挂断了电话,将烟蒂踩灭了,说:“别下河喝水,否则……哎!”

看来,他也不明白,那个下井后生是淹死、还是喝水撑死的。

段七爷这时站了起来,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算是安慰。

我怕影响他的情绪,若无其事的笑道:“没事七爷,我命硬。”

段七爷对我苦笑,道:“你懂法门,但愿你会没事!”

我笑道:“当然了七爷,放心吧,还得抓姑娘蛇呢。”

老段点头,打量着老屋场说:“先别管这井了,得将屋腌了,免得再进邪祟。”

腌屋也是梅山法,就是用法术,将房屋给屏蔽起来。

这种屏蔽,只对鬼神妖邪有效,普通人则没影响。

一般来说,农村有产妇怕召邪祟,法师就会腌屋。

这样一来,产难鬼和其他小鬼,找不到产妇作怪。

七爷说完,抬手掐了个法诀,踩罡步低念咒语。

完了一跺脚,朝着屋放了一个手印。

正在这时,山下传来摩托车的引擎。

回过头来,远远的,七爷儿子终于来了。

他很快到了大门前,车后装着一大桶水。

他将水卸下后,摸出炮发来,递给他爹。

问道:“爹,装这么大桶水,我还以为来帮手了。”

段七爷阴沉着脸没吭声。

他一直在默默的打量着我。

我快步走了过去,水令我双眼冒光。

顾不上客气,上前端起桶就喝开了。

我很渴……一大桶水瞬间就被喝干了!

段七爷和儿子呆呆瞪着我,一动不动。

我打了个饱嗝,这才发现水被喝完了。

我心里一凛,这他么……到底怎么了?

一气喝掉这么多水,牛也不过如此!

段七爷父子惊呆了,直勾勾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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