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出门

沉默沉默漫长得沉默，伴随着沉默是肚子里的咕噜咕噜响亮得咕噜。

“我真是，服了。”杨阳无奈的说道。

转身对着大门走了过去，到门口硬把门推出了半个身的距离，侧着身蹭了出去。

江山紧随其后。缝隙太小，江山倒不是蹭不出去只是怕弄脏自己的衣服所以有样学样也使劲推了推。

“你能走大门干嘛跟个猴似的翻墙上树啊，刚才是你吧？你怎么翻出去又回来了？”江山边问边注意着前后左右，生怕自己的衣服被同流合污了。

杨阳看了他一眼意思是我不返回来，你现在正被当作流氓受万人敬仰呢。

“有捷径谁走弯路啊.”杨阳回答道。

刚出门口一道强光手电照射了过来，江山被晃的一下闭上了眼。

他觉得这女的是故意的，故意走在他左侧，故意的让他替她挡住所有光源。

“老李，老李，别晃，别晃，是我。”杨阳露出那个鸡毛掸子说着。

老李话都没说把手电关了起来，仿佛刚才发生的事是个幻觉 。速度得就像只是不小心碰到了手电开关而已。

出门右拐不远处小宏在那里安静得等待着。

杨阳开门上车，看着没动的江山对他说，“怎么个意思，需要找个门童给你开门？”

江山没说话扣开了副驾驶的门，坐了上去，诚实地说道，“靠，马扎子也比这座舒服，回去开我车不行吗？”

杨阳对着手机一阵戳打，轻轻的瞟了眼旁边的江山说，“江大少爷，咱们现在干的虽然不违法但是乱纪啊，能不能有点偷偷摸摸得觉悟，你那车发动机一轰，不是昭告天下嘛？”

大少爷懒洋洋得摊在座上笑着说道，“靠，这么记仇，哎，也不是，我早上就是，心情不太好。”

“嗯，看的出来多说一句话堪比多上一层楼，我还以为你说话要钱呢，沉默是金的。”杨阳怼道。

面对杨阳的调侃江山毫不在意继续笑道，“真损，你至于不？”

杨阳启动车子回道，“你至于我就不至于了你不至于我就至于了。”

江山继续问道，“我记得早上你把车开进去了呀，所以你后来又挪出来了，就为了此刻？”

杨阳识破他得心思，“你别想效仿。第一老李不可能让你出，第二你那车就这么搁外边可不安全。”

“这哪是学校堪比监狱。”江山气愤道。

杨阳低头咯咯笑了好久，“怎么你现在心情好了?叨叨叨叨个不停。”

江山没说话看着窗外刷刷穿过的景色想，嗯，果然甜都是建立在苦的基础上的，对这种糟糕的境遇已经麻木不仁了。稍微有一点起色都值得庆祝 。

“主要是为了你们的安全考虑，瞎跑出了事谁负责。”杨阳接着说道。

那你呢？怎么就能如此为所欲为？江山不服但是没出声。

也存有一丝希望，混得时间久了，自己也会找到漏洞的。

杨阳上车手机一直响，无奈接通放了免提，电话那头是个男的操着一口不知道哪里的口音十万火急地催促着。

杨阳回答得挺暴躁对着电话那头的男的喊，“行了行了马上就到了别他妈催了，你就是有病，这日子找人不知道早点找，屎到屁股门子知道着急了。”

江山突然觉得她对自己还算温柔，但是也没敢问准备拉着他去哪里。

看样子能单独行动的可能性不是很大。

来的地方是个烧烤摊，屋里就两张桌子，户外反而一大堆，。

抬头看了下牌匾【王全烧烤】，哦，不是，是【全金烧烤】。

就这么几个字，有的笔画亮有的笔画不亮，还有的笔画一会亮一会不亮。

迎面走过来个矮冬瓜，应该是老板，把手里的东西劈里啪啦扔给杨阳。杨阳熟练的穿上围裙拿上东西。对着老板说，“那我同学，江山，饿了，给他安排个地吃点东西。”

矮冬瓜热情非凡低头哈腰道，“好的好的没问题，其他你就尽管交给我，你就负责好好烧烤就行了。”

转头对江山伸出了个大拇指说，“江山是吧，这名字好，霸气。现在也没空桌子了你看跟那两人拼一桌行不？”

说完还毫不见外的伸出手推他的后背往那桌走一路走一路还不停的说着，“江山我跟你说，你别看咱们这个地方不咋的，环境也没有那么高端大气上档次，但是咱们这个味道真的没得说，特别是小阳烤的，保证让你吃完了以后再吃别人家的烧烤都觉得没滋没味的，吧啦吧啦吧啦~~”

江山心里疯狂摇头，拒绝的话连见缝插针的空隙都没有。

搁他平时的性格是不会管什么一二三的。没必要为了谁的面子委屈自己。但看现场的忙碌程度，加上虽然他自己不算杨阳的朋友但是看的出来这冬瓜跟杨阳是好朋友，再怎么杨阳也算帮了他，现在面对这些热情似火的人撂挑子太不地道。

“江山。”杨阳喊道。

江山顿时觉得这声音有如天籁，赶紧奔着杨阳跑了过去。

“你坐这，这是菜单，你看看有想吃的嘛？没有也没办法，矮个里拔高个的选几个。一会我弄完咱们在一起回去。”杨阳把距离烧烤架最近的一张桌子收拾了下对江山说。

江山老实地坐下乖巧地说，“哦，我啥都行，不挑。”。

杨阳抬眸看了他一眼，眼神透漏着对他刚才的话的嘲讽。“行，那我就看着给你弄了，吃不饱别赖吃的。”

江山看着眼前这张桌子，刚刚脏到他还能凑合忍受的程度。桌子分两半，泾渭分明的。自己面前这半干干净净，还铺了好几张餐巾纸。对面另一半有纸笔计算器乱七八糟的。这桌子离干活的区域最近，但是烟也不往这吹，估计是她们结账点菜啥的算是办公用桌。

应该是看出来他面对话痨老板的局促，和不想和别人拼桌的尴尬，临时收拾出来招待他的。

上的东西很简单，一碗面，一份拍黄瓜，还有点烤串，和一条烤鱼。

味道确实还行，尤其是那条烤鱼。

他是真的不挑，不是顿顿山珍海味鲍鱼龙虾的。他就是不吃剩菜而已。

吃完已经十一点多了，吃饱就犯困，迷迷瞪瞪得看着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得想着，渍，这小地方还挺热闹。不像江市基本没有在大街上烧烤得了。

他看着烧烤架前的杨阳，杨阳非常忙，在三米多的烧烤架上翻来覆去的，时不时还有人来她这点菜，冬瓜点菜就得拿纸拿笔涂涂画画的，她就不用，听一遍就记住了。拿了需要的东西就开始烤，过一会冬瓜过来她口述冬瓜一记，有时候忙的都结账了冬瓜也没写单子，她看一眼人就能口述出他们点的东西，有时候过来结账的人都不是点菜的人但她就是知道都在她这点什么。没在她这点的在冬瓜那里点的，客户就额外说一遍，她也能心算出总数。也不怕被客户蒙骗。还有的人一来就跟她打招呼说个老样子就行。手机还总是嘀嘀嘀的响，这么忙也不耽误她回复，单手就把手机操作的特别溜，单左手都行。

就这她还在百忙之中抽个空在关怀他。很神奇，这样得记忆力跟算术能力还有动手能力怎么都能考个差不多得大学吧。

这个人，具有传奇色彩。

“吃好吗？还想吃啥不？”杨阳问。

“挺好的，不用了，你忙你的。”江山回。

“实在困不行了，可以去里边，冬瓜在里边有个小床。我估计得一点多了。”杨阳指了指店里。

“我不习惯睡别人的床，没事，你不用管我，我在这等就行。”

杨阳勾唇一笑说，“还挺乖。”说完就走不给留任何反驳得机会。

杨阳依旧很忙，这个时节得烧烤摊是最忙的时候。

江山依旧很闲，吃完饭就更闲了，用手支着头，昏昏欲睡。

大少爷就是大少爷，居移气，养移体这句话对他不适用，即使在这破烂得烧烤摊上，睡得也跟在他的法拉利上一样矜贵。要是她自己早就趴桌子上睡得流口水了。

“江山，江山？”杨阳小声地叫着。

“嗯？”江山努力得掀开一点眼皮。

“去车上睡吧。”杨阳说着也没等他同意开始拽他的胳膊，拽起来后，杨阳站在江山身后双手扶着他的肩膀。

江山迷迷瞪瞪得任人摆布。跟湘西赶尸似的把他推到车的副驾驶上，把后背放倒，又随便从车上扯了件衣服给他披上，开了一点窗户缝关上了门。

杨阳继续在烧烤架前忙碌，看了眼桌子上的东西，吃得还挺多，没剩多少了。

大少爷看着挺难揍得其实还挺好伺候。也挺懂事。跟早上的那个他判若两人。

不过老李那人确实是人说城门楼他说胯骨轴的主，难沟通得很，自己刚来的时候也是费了好大得劲才笼络好。

虽然她从始至终都没说跟她出来就得寸步不离得跟她回去这样的话。但是大少爷非常得配合，没有提任何不合理的要求。

其实他如果出来就撒欢了她也一点辙都没有。只不过下次就肯定不会再带他出来了，毕竟万一发生什么意外她作为带领者也难辞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