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师父
这个地方讲究但是不人性化，这是杨阳第一个印象，来了也不问问想喝什么，直接就上了一杯茶，还是那种上下都有盖的杯子。
瞄了两眼见江山也没喝，她也就没轻举妄动。
过了一会实在无聊，从口袋里掏呀掏，掏出一张小纸条，默默的看了起来。
还是抓紧时间学习吧，要不然高考成绩不理想，人就丢大发了。
没多久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先生款款而来。
江山站了起来，微微弯腰，轻声叫了句，“师傅。”
杨阳赶忙跟着江山站起来也学着他弯下腰只不过没出声。内心嘀咕，‘师父？什么师父？江山还有师傅？’
老先生没回复，目不斜视地坐在了主位上，随手拿起本书，看了起来。
江山又重新坐了回去，端起茶，浅喝一口。
在这种场合自己还是老实点，别随意发挥，跟着江山学准不会错。
只不过杨阳没有那么好的定力，可以无所事事的坐着一动不动，于是又掏出纸条藏于手中，默默背了起来。
又过了一会。
“小丫头，你在看什么？”
突然的声音吓了杨阳一跳，有种作弊也被抓包的感觉，快速的将纸条塞进袖中，尴尬的挠了挠头发，讪笑道，“没什么，哈哈。”
老先生放下手中的书，有种不怒自威的气概，继续问道，“突然造访，所为何事？”
杨阳看向江山，江山刚要张嘴，老先生直接道，”没问你。”
江山摸了摸鼻子，选择闭嘴，对杨阳耸了耸肩。
杨阳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转换着。
大哥，你好歹给点提示，刚才进来的时候问你半天你啥也不说，这我说什么呀？
怎么这两人就像是小两口闹别扭，早知道就不跟着来了，自己纯属无妄之灾啊！
杨阳不确定的回答道，“来？看看？您？”
老先生呵呵两声，“现在看到了？我还健在，回吧。”
杨阳又看向江山，江山对她笑了笑。笑个屁啊，真是服了。头都快让自己挠秃了。
“没看够，还想在看一会。”杨阳嘿嘿笑着，充分发挥自己死皮赖脸的性格。
老先生哼了一声，又拿起桌子上的书。
杨阳抬头看看天花板，又低头看看地板砖。最后看向江山，两人眼神打了好几个回合。
苍天啊，大地啊，快来个地缝让我钻进去吧，这哪里是人待的地方，简直就是炼狱啊。
这时一声浑厚的声音传来，“爸，让您等等我，您怎么自己就跑来了，天气还凉，也不穿件外套。”
这种时刻哪怕传来一声狗叫杨阳都觉得属于天籁之声。
江山站起身，向来人问好，“钟伯。”
钟伯看向两人笑着说，“怪不得老头子这么迫不及待，原来是最心爱的徒弟过来了啊。”
杨阳没说话，内心嘀咕，这到底是什么爱恨情仇纠缠不清的故事啊。
老先生用书挡着脸，没好气的哼着，“我可当不起他的师傅。”
钟伯看着江山无奈的笑了下，然后佯装恼怒的训斥道，“就是，这都有几年了没见过你人了？”又看向身边的杨阳，“媳妇都有了，喜酒我们都没喝上一口。”
听见自己的名字杨阳稍稍立正了些许，说实话这些年虽然也不算走南闯北，但是大小市面也没少见，各种场合也是应付自如，可唯独这种具有书香气的房间她会不自觉的心虚，琢磨了原因，估计就是自己学识不够怕露怯。
江山拱手道，“前些年学生浑浑噩噩，恐来了污了师傅双眼，故不敢贸然登门。”
老先生书还挡着脸继续哼哼。
钟伯继续解围道，“哦？如今又为何敢来了？”
江山拿起带来的礼物放到老师的桌上，“家乡的一些特产，望师傅笑纳。”
老先生书本移开两公分猫了猫，然后继续哼哼。
钟伯边开箱边问道，“我竟不知，土生土长的江市人，什么时候家乡变成了清凌市了？”
江山笑着回答道，“妻子杨阳乃是清凌市人，我自然也算是。”
杨阳眼珠子一直在三人之间乱转。内心一直紧张，用词到这个地步就行了啊，千万别深入了，在文邹邹些我可就听不懂了啊。
钟伯打开箱，拿出一个梨，用纸擦了擦，尝了一口，满意的‘嗯’了一声。接着又递给老先生一个。
老先生哼哼着没接。
“这个梨，去年你妈来的时候带了些许，这个季节还能有？”钟伯问道。
江山看向杨阳。
杨阳眼睛一瞪，看我干啥，这么个问题你又不是回答不上来。没事别@我，我这文化水平可跟你们交流不到一起去。
江山无奈回答，“放在窖里，可储存一年。”
钟伯夺过老先生手里的书，把梨放到他手里，劝道，“去年江山妈妈带来的时候你不是挺爱吃的嘛，还老嚷嚷说拿的太少嫌不够吃，你快尝尝，居然没有过季的感觉还是那个味。”
被揭老底的老先生不高兴的放下手中的梨，瞪了自家儿子两眼。
钟伯无所谓的笑了笑。
老先生转头看向杨阳。
杨阳捕捉到眼神身子立正汗毛立正。有种上课时不会老师还要点你名回答的紧张。
老先生冲杨阳招招手，“来。”指了指桌子上的毛笔，“写两笔我瞧瞧。”
杨阳惊恐地摆头摆手，甚至连身上的汗毛都在摇晃着拒绝，“不不不，不了，我不会啊。”
老先生有些嗔怒，“写的好坏不重要，怎能连提笔的勇气都没有？”
杨阳求助的看向江山，发现没用，又看向钟伯，希望他能继续解围。
钟伯吃的人家的东西嘴并没软，“随便写两笔就好，无妨的。”
杨阳求助失败，无奈地走上前去。接过江山帮她润好的笔，迟疑片刻转头问老先生，“写什么？”
老先生吹胡子瞪眼道，“写什么你也要问，随便写。”
杨阳被呵斥，惊得缩了下头，一滴墨汁滴落在纸上迅速晕染开来。
片刻纸上呈现出三团墨汁，从墨汁的轮廓大概可以看出，‘师傅好’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