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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似有山雨欲来

“你烤的?”

花千骨轻声问着,变出一双筷子夹了块肉放进嘴里,味道竟出奇的好。

白子画点头,静静看她吃,担心站得高她夹肉费劲,犹豫着坐在床沿一点点的地方,见她没反对才放下心来。

花千骨又夹了块,忽然出声:“你也吃。”不是询问而是陈述。

相处这么多年,她是很清楚他不食荤腥的,但白子画现在无暇想其他,听她喊他,便也变出筷子缓缓吃着,两人吃着同一份东西,却相对无言。

看出了小骨的疲惫,当晚,白子画本想在床沿打坐一夜,可眼睛刚闭上,腰间忽然从后环上一双手,他的心瞬间一颤。

“陪我。”

花千骨声音低低的没什么力气,脸贴在他背上,闭眼,温热的体温让她微醉。

比起外面的冷雨潇潇和山洞里的空旷微凉,他身上的纯阳真气才更适合她,这几日她也都是伏在他身上才睡着的。

白天夜里都太凉了,她冷得骨髓都轻疼,却无从改变。

该来的,终还是来了。

白子画从来拒绝不了她的要求,如今亦是如此,担心她冷着硌着,他又在石床上铺了两层毛茸茸的毯子,待他躺下,花千骨缓缓倚在他身侧,阖眼睡去。

喷洒在颈间的柔柔呼吸声让白子画心绪起伏,一直等到她睡着了,大手才试探着靠近,随后温柔却不失力气地环上她腰,空落了许久的心总算圆满一点。

火堆燃了一夜,花千骨徐徐睁眼,身上盖着一件带绒毛滚边的厚披风,雪白暗纹的设计,分明是男人样式。

仙姿盛极的他一年四季体温不变,不觉人间冷暖,她倒不曾见他穿过冬衣。正想着,白子画提着几个切割好的翠绿竹筒走了进来,到了近前用手试了试外表温度,随后递给她。

“我去采了些晨雾凝成的露水,用鲜嫩的青竹盛着,加了灵药,你喝下去畏寒之症能稍微好点。”

目光落到她的脸上,仍旧苍白的紧,但发色变回来了,这会儿看着也更像个正常人,

早上他醒来探了她的脉息,被她似有若无,仿若死人的气息惊得心神惧颤,随后想起晨雾水集月华之力,搭配特定灵药有祛寒静心之效,这才马不停蹄去取了来,好在他回来的不算晚,她刚好醒了。

凡间正是初秋,气候微凉,这个山洞不算深幽,洞口也设有结界挡去风雨,花千骨却仍感到了身体内部一阵一阵的凉意,像有阵不大的风在骨头里窜,见到缝隙就狠命的钻,吹得她从头到脚都不舒服。

纵使面前人掩饰的好,白子画仍发现了丝不对劲,他放下竹筒,轻轻在床沿坐下,看着她商量着问:“小骨,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她微微垂着头,微暗的光线与额前的发丝挡住了她的脸,尽管蹙眉的力度很小,一转即逝,但躲不过他的眼睛。

花千骨却摇头。

“没什么,我饿了。”

抬头静静和他对视,她的眼眸平静如夜晚的湖泊,清透平静。她知道,他会去找吃的的。

白子画动了动唇,随后落下一声“好”。

他走出山洞去抓了几条河鱼,小小的鱼儿只有手指长,却灵活警觉的很,见有人来了瞬间躲进角落里不出来。但比定力白子画可以说从无败绩,他的耐性也就只有花千骨能予以优待,隐身在河边站着,负手一动不动的模样可以称之仙姿绝秀,挺拔如松。

好一会儿,鱼儿见没动静了,探头探脑游出来,还没放松便被人用一根剔成细绳的树皮整个穿脑而过,快的连残影都看不见的动作一招下去,带出十几条鱼。

仅仅一秒不到,鱼儿们死得也是相当顺滑了。

串鱼的那头被打了节,十几条鱼串在一起也不会掉下去,白子画手捏着绳子另一头,动作优雅地迈步回去。

花千骨看着白子画忙忙碌碌,并没问他是何时修的厨艺,弄好后白子画觉得不方便,便取了张小桌案放在床上,香喷喷的鱼汤放上去,温暖慰人的热气扑打在脸上,花千骨觉得毛孔都舒张了。等白子画转身去烧火堆,花千骨迅速将手贴上玉碗,对常人而言烫手的温度她却只觉舒服,甚至希望更烫一点。

白子画回来时花千骨早收了手,平静的脸庞看不出半分异常,她小口喝着汤,白子画便定定看她。

她不知道,如今的她究竟有多脆弱,在白子画眼里,小骨不止唇色苍白不少,就连裸露在外的皮肤也少了许多正常人的血色。他目光落在她捧着玉碗的手掌上,细腻莹白,骨相优美,指节修长,指甲盖的轮廓也圆润可爱。但让他心里发疼的,却是她皮下隐隐可见的细细血管,以及苍白的肤色。

垂下的眼眸变得越发深邃。他被带走后,到底又发生了什么……

喝完汤,花千骨走到山洞洞口,果不其然又下起了大雨,她仰头看了会儿雨幕,随后伸手去接下落的雨滴,掌心与雨水接触的瞬间,凉意直达心底,轻风掠过,嗓子忍不住泛起痒意。

“咳咳——”

不远处一直盯着她看的白子画一惊,瞬间到了身后,不容分说将披风给她披上,带着人回到了洞里。

“外面冷,你少吹风。”话落用仙力将山洞的温度又调高不少。

他看出了她的不对劲,但小骨不愿意说,他也不忍逼她,左不过他自己想办法就是了,但绝不能看她无视自己的身体。

她的命,他看得比他自己的性命都要重要的。

花千骨自然不会挥霍他的紧张,点着头什么都没说,裹着披风躺上床了。

还是这样,从她醒来,对他依旧淡淡的……白子画望着床上的人,前所未有的无奈升上心头,苦涩非常。

接下来两天,两人还是待在山洞里,白子画不愿花千骨劳累,所有事情皆一手操持,每次询问什么花千骨也都是点头,看着如往常一样的和谐。

第三日,外面仍旧暴雨如注,花千骨总爱站在离洞口一米远的地方静看雨幕,每当她目光放空在不知名远方时,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有多出神。白子画觉得这样的小骨浑身萦绕着一种看不见的苍凉,好像有什么要山雨欲来,可他却一无所知。

他受不了这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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