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破局
“呵呵呵……沈小兄弟倒是有点儿意思，罢了，不用动手，老夫这就带着人离开。”
老莫好似突然就改变了主意，起身准备离开。
还看了青衣少女一眼，“疯丫头，你走不走？”
沐月白摇了摇头，“先不急，我留下来再看看。”
莫寻踪要走，没人能留他，不过沈南风却是有些不太相信这个老狐狸。
“韩姑娘，有把握拿下此人吗？”
韩素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沐月白，反问道：“你觉得呢？这两人随便哪一个的实力都能与我相持不下。”
沈南风的眼神变得无比阴冷。
“这样啊……那我们就没办法了。”
走到门口的老莫突然停下脚步，笑道：“沈小兄弟，看来你也想明白了吧，两虎相争，就算同时有退意，但谁也不敢先转身，所以我现在就算答应退走，你也不会放心的，你今天来给老夫选择，本就是一件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因为老夫还可以表现上答应撤走，实际上暗中留下死士在我们走后引燃火药，这些你根本没办法确定，除非现在杀了老夫。”
韩素转头看了沈南风一眼。
沈南风捂着额头，叹息一声，“的确，我给莫龙首选择，却是忘记了，自己并没有太多的选择，除非我能确保控制住所有的火药。”
就在此时，一位士兵冲了进来。
“莫龙首，东城口潜入了很多训练有素的高手，看样子是朝廷的兵马！”
莫寻踪冷笑一声，“看来是韩文渊的人，我就说嘛，这小子派个人来劝降，原来是为了拖着老夫，哼！这些小鬼，一个个都玩儿得这么阴啊。”
说着，老莫回头看了沈南风一眼，“你们也听到了，此时韩文渊已经带着人入城，现在轮到老夫给你们选择了，第一，你们逃命，老夫去和韩文渊打，待老夫收拾了韩文渊后，继续执行龙渊宫的计划，第二，你们选择让天鉴司的人引爆火药，彻底结束这一切。”
沈南风皱起眉头，“莫前辈！非要如此不可吗？一城百姓之生死，在您心里真就无足轻重？”
“呵，小子，战争总是要死人，你可知这南宁城原本是一座荒城？若非明德太子殿下苦心经营，这里怎会有如此繁荣景象？他们又怎么可能过上太平日子？可是当齐王夺走明德一脉的江山后，这里的人很坦然的接受了齐王这位新皇帝，是啊，百姓心里没有皇家，谁给他们吃饱饭，他们就拥戴谁，这无可厚非，但既然这样，老夫为什么要在乎这些蝼蚁呢？一座城而已，大战结束之后，随随便便从其他地方迁些人过来，用不了三五年，这座城还是会成为南北中枢，或许将来的历史上都不会记载南宁城曾毁于一场大火。”
沈南风知道，老莫的心态是很多上位者的心态。
只有赢到了最后的人，才会在乎那些名声。
可沈南风更是明白，韩素的心中有仁义，她年幼时虽然跟着阿娘长大，但独孤丹云教她的却是帝王之道，雷霆手段之下，得有一颗泽被苍生之心。
“韩姑娘，你愿意此时离开吗？”
韩素冷眼说道：“你觉得呢？且不说我是否在意这城中百姓死活，我大哥也已经入城，他为了救我而来，若是死在这儿，我一辈子都还不清！欠谁的都可以，唯独我不想欠韩家的，你不是说能帮我吗？赶紧想办法！”
沈南风“啧”了一声，“韩姑娘，就算你让我想办法……”
韩素脸色阴沉，“快想！”
沈南风深吸一口气，看向莫龙首，“说不定，还真有一个办法。”
老莫此时也回过头来，“哦？说说看！”
“如果莫龙首能把火药安放的图交出来，此城之局可解！”
此时韩素也想明白了沈南风的话，“没错，你把图给我，想要控制这么多火药安放点，就需要用上很多人手，我去找大哥，让他的人处置这些火药，这样他便不能再追击你们，你们可以从容撤退。”
老莫会心一笑，“老夫可以把图给你们，但你们信得过老夫吗？就不怕老夫阴你们一手，让你们所有人都葬送在此城？而且就凭韩文渊那点儿人，老夫为何一定要选择撤走呢？”
沈南风说道：“韩文渊带了两千人来，这两千人都是韩家死士，训练有素，战力非同小可，你若是留下来对付韩文渊，必定两败俱伤，你们在蜀地已经得手了不是吗？毁掉南宁城也不过是为了让这场战争持久一点，可是蜀王破不了天运关，你毁了南宁城没有任何意义，你留下来打，不过是平添伤亡，也没有意义。”
“是吗？你凭什么能确定蜀王破不了天运关？”
沈南风继续说道：“是否相信不都是看你的选择吗？此时走，你龙渊宫一个人都不会死，但那些聂藏锋留下的兵马，你们不能带走。”
“好吧，我答应你，这是火药布置图！”说着，老莫丢来一张图后转身离开。
韩素拿着图，有些担忧的问道：“真能信他吗？如果这位莫龙首反悔，或者这张图是假的，那我们可就彻底完败了。”
沈南风摇了摇头，“如果此时蜀王已经破了天运关，那莫龙首就不会有任何妥协的打算，他绝对会选择炸了南宁城，可眼下他也已经对蜀王失去信心了，你也不想想，都这么久了，韩文渊的人都已经抵达南宁城，天运关却依旧没有分出胜负，他再执意毁掉南宁城就没有战略意义，这些人虽然狠辣，视人命如草芥，但那也得是有利可图才行，如果没有好处的事儿，为何要去背这个骂名呢？”
韩素若有所思，“走吧！去找我大哥！”
“韩姑娘，你先去吧，这件事儿只能你来做。”
韩素看向沐月白，稍加思量后离开。
沐月白轻声问道：“小素素，你就不怕我宰了你的小郎君？”
远远只听见韩素冷哼一声，但还是头也不回离去。
“韩姑娘这是了解你，想来沐姑娘不屑于杀沈某。”沈南风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