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与朱允炆的第一次交锋
离开了皇宫的朱亮朱能父子二人，那真可谓是意气风发。
走路都带风。
“你小子竟然跟大殿下联系上了！”
“还在为他办事！”
“那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也省得我跟着瞎着急！”
朱能一脸委屈。
“你给我机会了吗？”
“我一进门你就追着我打。”
“打的那叫一个狠呦！”
“都恨不得把我打我娘肚子里去。”
“最可气的是，还把我嘴堵上了。”
“然后一见到皇上就让我认罪。”
朱亮满心尴尬的笑笑。
“你小子这些年，哪天不惹事儿？”
“还总嚷嚷着要将纨绔进行到底！”
“咱就一个小小的千户，在这京城，哪里禁得起你这么折腾！”
“可谁能想到，你小子突然走了狗屎运，抱上了大殿下。”
“不过话说回来，这次你可要好好把握机会。”
“有了大殿下做靠山，咱们朱家翻身指日可待！”
“说不定哪天，也能出个公爵什么的！”
朱能微笑着点点头。
“放心吧！”
“我心里都有数！”
“要不是为了讨好大殿下，我哪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当街劫囚车？”
“以后我就是大殿下最忠实的小弟。”
“谁敢触大殿下的霉头，老子就将她先奸后杀，再奸再杀。”
听着他最后这些污言秽语，朱亮难得的没有生气。
而是一把拍在其肩头。
“你先去给大殿下送金牌！速去速回！”
“等回家，老子好好陪你喝点儿！”
乾清宫。
拿到金牌的朱雄英，迅速赶奔皇宫。
见到龙榻上病怏怏的朱元璋，他的心瞬间融化。
这就是那个可以媲美秦皇汉武的洪武皇帝朱元璋吗？
布衣起于淮右，征张士诚，灭陈友谅，驱逐鞑虏，重建汉人河山的朱元璋！
但此刻在他眼中，对方只不过就是一个垂暮老矣的老者。
“皇爷爷！是孙儿不孝，回来晚了！”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今日没有在朱标的墓园见到这位。
随即窟通一声，跪在了龙榻旁。
十年的分离，再回来，奶奶没了，娘没了，爹也没了，身边就只剩下这位垂暮老矣的爷爷。
一时间，压抑了许久的思念与痛苦，瞬间释放出来，声泪俱下。
“回来就好！”
“回来就好！”
朱元璋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在皇太孙朱允炆的帮助下，颤颤巍巍的将朱雄英搀扶起来，仔细端详。
“是皇爷爷不好！这些年让你在外面受苦了！”
俗话说小儿子，大孙子，老爷子的命根子，草根出身的朱元璋，自然不可能免俗。
根据历史资料记载，洪武十五年五月己酉朔，皇嫡长孙雄英薨。上感悼辍朝，葬钟山，侍臣皆素服，徒步送葬。
短短两句话，完全可以看出，历史上的朱雄英死后，朱元璋有多悲伤。
世人皆知，朱元璋对太子宠爱有加，殊不知他对朱雄英的爱，更甚于自己那个大儿子。
借助这个机会，朱雄英握住朱元璋的手腕，迅速帮其把脉诊断。
随后他面色陡然变得冷冽，看向一旁侍候的两名御医。
“我皇爷爷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陛下近日偶感风寒，所以……”
其中一名御医向前一步，认真解释。
他名叫席飞沉，乃是这太医院里医术最好的御医，专门负责朱元璋的安危。
“屁的风寒，这明显是中毒了！”
“中毒？”
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人无不惊骇。
大明皇帝朱元璋竟然被人下了毒？
这是要捅破天吗？
谁有这么大胆子？
不过很快众人就冷静下来。
两位年过花甲的御医都说了是风寒。
一个年不过双十的年轻人说是中毒。
这到底是谁说的对？
结果似乎显而易见。
“你不要在这里危言耸听，无中生有！”
“席御医和李御医皆是太医院的顶梁柱，如今他二人都在，你最好别口无遮拦的乱说。”
此时，朱允炆突然站出来，打破了周围的寂静。
先前他只是离开了一会儿，去处理了一些事情。
没想到就这一会儿，就让朱雄英找到空子钻了进来。
这当真是让他追悔莫及。
不过眼下朱雄英既然主动露出破绽，那他自然不介意踩上一脚。
“什么叫乱说？”
“明明是中毒，却说成风寒。”
“而且这太医院若真有本事，又哪里会拖到现在？”
朱雄英据理力争，气焰嚣张，似乎完全不把朱允炆放在眼里。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
“自打我进门开始，你都没喊我一声大哥！”
朱允炆还想再说，却突然被朱雄英挥手打断。
“咱爹去世的早，长兄如父你不知道吗？”
“这到底是你这做老二的太飘了？”
“还是我这做大哥的提不动刀了？”
“大哥！”
朱允炆无奈，强压心中怒火喊了一声。
“既然知道我是大哥……”
“就闭上你的臭嘴！”
面对他这一番严厉的呵斥，朱允炆面色不停变换。
身为皇太孙，他无疑已经成了他们这一辈中，最为尊贵的一个。
所以哪里受得了朱雄英对自己如此不敬。
不过朱雄英显然没打算就此放过他。
“我现在要为皇爷爷驱毒，你先出去！”
“找人通知允熥，让他也过来！”
“然后你们两个在殿外等我！”
“今天乃是父亲一周年的忌辰，你们竟然谁都没有去？”
“你们这是想造反吗？”
朱允炆一脸的不情愿，瞥了朱雄英一眼。
“如今天色已黑，现在叫允熥过来，是不是有些晚了？”
朱雄英再次横眉立目。
“晚吗？”
“我们为什么能拥有现在这种优渥的生活？”
“这一切有你我多大的功劳？”
“如今为我们提供这一切的皇爷爷，不仅年过花甲，还有重病在身，无法安睡。”
“你竟还想着自己睡觉？”
“不慈不孝，你还是个人吗？”
朱雄英越说越是激动，尤其是最后那句，震的整个寝宫都是一阵晃动。
“我不是说我想睡觉，我只是……”
朱允炆想要解释，但朱雄英显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滚！”
好家伙，他这一套正气凛然的组合拳打下来。
这就如同将朱允炆架在火上烤。
烤完正面，烤背面。
烤完背面，烤正面。
烤焦了，再撒上点烧烤料。
朱允炆全程连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最后一声厉喝，那恐怖的气势，吓得朱允炆更是再不敢多言，赶忙退了出去。
而最让他气愤的是。
面对如此嚣张跋扈，反复欺压蹂躏他的朱雄英，一旁的朱元璋，竟从始至终未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