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错过也是一种注定
江心月切换了视角——
花楼外的小巷。
老妇从商人那里买来了一罐药，嘴里喃喃着。
碧云天一下子没有刚才的淡然了，他靠近老妇，从她的手中看清了是什么。
春心丹。
偏劣质椿药的一种。
这个药最后理所应当进了北雁的肚子里。
而他正好又找了晴儿。
这天，碧云天从半泊山上下来了，为解相思之苦。
问了许多人，碧云天知道他又去了花楼。
一边红鸾帐暖，一边相思难解。
碧云天在江心月身边，很淡然地看完了所有的画面。
“我，我到底做了什么！！”
药效过后的北雁看着床上的狼藉，双手抱头，撕扯着自己的头发。
“北大哥，你冷静点……”
晴儿双眼含泪，无措地安慰着他。
她原以为，北雁是想要她的。
他今天喝过唯一的东西，是……
“不！”
“我对不起了云天，我该死，该死！”
北雁完全不能接受眼前的现实。
双眼充血，对晴儿避如蛇蝎。
江心月看到碧云天来到北雁面前，虚虚地抱住了崩溃中的男人。
“云天，对不起。”
北雁从头到尾，嘴里都重复着这样的话。
“这是你想给我看的，我已经看到了。”
江心月等碧云天冷静下来，才结束了回溯之眸。
景色一变，两人回到了坟茔旁。
江心月所有的灵气被抽干了似的，双腿一软，摔倒在地。
这个回溯之眸看来不能多用。
她盘坐在地，入定。
缓了许久才有了气力。
没等江心月问碧云天接下来要去哪里，一道杀机毕现的剑气劈向他的头。
“师尊，江师姐在那里！”江逾青喊到。
林潼见到江心月没事，提起来的心才放了下来。
“心月，别怕，我们来了！”
碧云天肩膀被剑气划过，黑色的浓郁从伤口露出。
“我没事，真君掌事，你们听我说！”江心月连忙站起身，对着众人说。
“师姐，这可是山鬼！害了不知道多少人的性命，你可别糊涂了！”
江逾青躲在青玉的背后，只露出一双眼睛，一边催促着青玉赶紧结束了山鬼。
“你可别说话了，才炼气一层，从头到尾都在被保护，就你话最多！”
林潼看出来江心月有话要说，所以她还是很默契的配合着。
不过是怼人，她最拿手。
“心月看上去没事，她有话要说，不如我们先听听。”
青姝掌事在和江心月短暂的相处过程中，知道她是个稳重的孩子，所以更愿意相信她。
“这座山的怨气太多，如果杀掉他的话，没有被净化的怨气就会影响附近的凡人。”
江心月走到了双方之间，眼神冷静，不偏不倚，
“如果青玉真君不问黑白就直接斩杀，那么之后所带来的影响，也请自行承担。”
青玉冷清的眉眼似春湖被风吹皱，几番思索后终是收起了手中的剑。
江逾青咬住下唇，思来想去，只憋出一句，“江师姐倒是好心，若山鬼居心不轨，届时伤害更多的人，不知又是谁的过错了。”
“师妹无需在那里冷嘲热讽，但凡你为这次的任务做出过一点贡献，我都不会反驳你的话，但是这毫无意义，且离间队伍的话希望不要让大家听到第二次了。”
“哼！”
江心月不是这次任务的决策者，但这建议没有人出声反驳。
碧云天被暂时关押在了青玉的法器中，而他们接下来要做的正是净化半泊山。
因为有青玉和青姝在，众多鬼魂和妖兽都不在话下。
“逾青，我陪着你，去净化吧。”
青玉对江逾青说。
江心月了解到，水木双灵根的江逾青与寻常修士走的路子有些不同。
不同在哪儿呢？
江逾青战斗力不行，就走了辅助的法子。
净化和治疗是她主要修炼的两个重点。
青玉带她出来，很大的可能是为了陪心爱的弟子历练。
半泊山顶有一汪泉，也是山脚下半泊村，村民取水用水的地方。
没等众人靠近，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再一看，鲜红的血翻滚其中！
“呕。”
几名弟子纷纷跑到了树丛中干呕。
江逾青的脸色惨白，揪着青玉袖口的指尖不住地颤抖着。
“师父，我怕……”
“不怕，有师父在呢。”
林潼刚吐完呢，看到两人这股腻歪劲，差点又要去吐了。
“等净化完，我们把这山鬼一除，任务就完成了。”
她不断地闭上眼睛喃喃着，眼不见心不烦。
一道柔和的绿光从江逾青的手心散发，很是微弱。
江心月眯起眼睛，她记得，这是江逾青最为拿手的净化。
和小石子投入大海差不多，收效甚微。
可江逾青朱红的唇泛起了白色，“师父，我没有灵力了。”
青姝，“真君，她才炼气一层，用净化这种高阶术，本就为难，我们还是另辟蹊径吧。”
林潼也附和，“是啊，要是按照这速度，等到猴年马月去？”
“其实……”
江心月看到青玉的犹豫后，“我从古籍中看到过净化鬼的怨气，可以通过完成它的愿望来完成。”
她之所以处处为碧云天说话，是知道她的本性不坏，困惑于爱一字，才在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
在用回溯之眸让碧云天看到一切的真相后，她的怨气已经减少了大半，剩下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青玉沉吟后，把碧云天从法器中放了出来。
“你还有什么心愿。”
“心愿？”
碧云天下意识朝着江心月望去，她轻轻点头，碧云天原本紧张不信任的情绪得以舒缓。
“我想要弥补被我伤害的村民，等之后，我会自行消散在世间。”
这个并不是过分的要求，于是众人又在半泊山逗留了五日。
自从江心月跟林潼说完碧云天和北雁两人的事情后，这小姑娘眼睛都哭肿了好几天。
“呜呜呜，这都是北雁母亲的错，不然这两人怎么会落的如此下场！”
“碧云天男扮女装，以此隐瞒自己真实的性别和北雁相爱，这何尝不是一种欺骗？”
江心月没有小女孩儿哀怨惆怅柔软的心，说出来的话让林潼怔愣，
“北雁也是，一直在回避现实问题，留恋花丛……”
有时候，错过也是一种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