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恐怖邮轮邀请函14
在老王的坚持下,王年年只好拿出游乐园的说明书,重新规划出去的路线。
他们经过鬼屋,捕捉到两抹熟悉的身影消失在鬼屋的入口。
“那两个人,好像是刚刚那对年轻人。”老王一眼认出那两道修长的背影,是之前在游乐园入口遇到那对逆天情侣。
“是的。”王年年也注意到了,同时她也看到鬼屋附近摆着一个汉堡摊。
摆摊的摊主是只柯基吉祥物,腿很短。王年年还是第一次在尖叫游乐园的游乐场见到腿这么短的吉祥物。
感觉到王年年那过于灼热,又包含同情的眼神,柯基吉祥物炸了,狠狠地瞪着王年年,“小丑说,我是全尖叫乐园腿最长的吉祥物。你腿那么短,一定是在妒忌我。”
王年年默默地移开视线。很显然,这只柯基吉祥物是全尖叫游乐园里唯一没有被小丑pua成功,自我认知最清晰的。
他们父女俩接着走,半个小时后才抵达距离门口最近的旋转木马附近。
王年年让老王站在这里等她一下,她有件事情要处理。
老王敏锐地看向不远处的冰淇淋摊,“你又想买冰淇淋?”
“是,也不是。”王年年没有直接回答,故作神秘地道。
心知自家女儿做事不是那种莽撞没有分寸之人,她做什么都有自己的道理,老王没有阻拦她,让她小心点,不要留下痕迹。
王年年顿时觉得好笑地瞥了老王沉稳内敛的侧脸一眼,很有那个味道,她杀人放火,老王递刀递打火机,事后帮忙清理犯罪现场。
当然,她不会做出任何试探法律底线的事情,身为一个普通的正常人,路上看到别人欺负小猫小狗都忍不住暴走,怎么可能杀人。
王年年偷摸钻进灌木丛里,老王用自己的身体做掩护,也努力克制自己的视线不乱瞟,避免王年年的行踪暴露。
此时的柴犬吉祥物无所事事地东张西望着,殊不知危险正从它的背后靠近。
一根安全绳悄无声息地从灌木丛中伸出来,迅速缠绕住柴犬吉祥物的脖子,勒紧。
柴犬吉祥物来不及发出一点声响,就被拖进里面,连同放在冰淇淋摊位下面的砍刀也被探出头的一根安全绳,跐溜拖走。
柴犬吉祥物未来得及看清凶手的长相,一把刀插进它的胸口,它瞬间感觉心口哇凉哇凉的,来不及喊出声,便化作一缕青烟被沾满血的砍刀吸进去。
同时王年年的脑海中也响起了冷冰的声音,
【尊敬的VVIp客户,检测到您斩杀一只拥有自动贩卖机的诡异,是否消费十万冥钞继承此台自动贩卖机的所有权?】
“是。”王年年拍了拍手,心满意足地从灌木丛里走出来。
顺利将草莓味的冰淇淋收入自动贩卖机里。
“走。”她朝老王挥了挥手掌。
他们得赶紧离开这里,不然在里面耽搁的时间越久,蒲世英越担心。
他们父女俩前脚刚从旋转木马的园区出来,便听到欢乐的乐曲声,顺着声音的来源处望去,几十米开外游乐园的游行花车正朝这边缓缓驶来。
老虎造型的游行花车,上面布满了枯萎的玫瑰。
花车行驶时,上面的玫瑰花瓣纷纷掉落,落在地上化为齑粉,消散在空气中。
在花车的周围是载歌载舞的游乐园吉祥物们,道路两旁站满了身体关节吱吱作响的人偶,小丑站在花车顶端与夹道迎接的人偶们招手,包括愣神的王年年父女俩。
腿短的柯基吉祥物在轻歌曼舞的一众吉祥物中最为出众,因为它短腿得心酸,人家一步,它得好几个小碎步匆匆忙忙才赶上,赶上了,人家又开始下一个动作。总之它忙得很突出,很有特色。
在虎头花车的上面五花大绑着一个人,那人就是之前的吃货小胖。
小胖也看到王年年父女俩了,大声呼喊道,“救命啊!快救救我。”
然王年年没有一丝犹豫,拉着老王就往游乐园的出口跑去。
老王被王年年拖着跑,不时回头看了一眼绝望到泪流满面的小胖。
站在小胖身后的小丑从胸口的口袋里取出一支娇艳欲滴的黑色玫瑰,上面还沾着几颗晶莹饱满的新鲜露珠。
老王顿时脸色大变,“他会死的。我们要不要救他?”
“咱们还是先想着如何自救,比较重要。”王年年说着已经跑到门边,玻璃门上浮现出一行红色的字体。
【恭喜二位游客累积在本园的游乐设施游玩了三个小时,是否选择离开?】
在那行字体的下面分别出现两个字体,不停往下渗血歪歪扭扭的红色字体“否”,绿色的正楷字的“是”。
王年年伸手按在绿色的字体上。
但玻璃门没有直接打开,问题也变成了简短的歪歪斜斜红色字体,【是否选择离开?】
红色扭曲的“是”,绿色颠倒的“否”。
如果不仔细看清楚,很容易按错。
“这是怎么回事?”老王紧张得握拳,这个尖叫乐园也太坑了。
游行的花车越来越近,门上的字体还在玩文字游戏。
【是否留下来?】
好险王年年反应过快,差点按下了是。
老王忍不住咒骂出声,回头见小丑把那支黑色的玫瑰插入小胖的心脏。
小胖凄厉地惨叫出声,脸上的一根根青筋暴起,痛苦得整张脸都扭曲成一团,疼得浑身颤抖。
而他丰腴白胖的脸,也肉眼可见地枯槁干瘪下来,插在他胸口处的黑色玫瑰颜色越发艳丽,变成滴血的红色。
小胖停止了挣扎,他的身体换做一堆齑粉,那支红得刺眼的玫瑰就插在上面,仿佛在滴血一样。
戴着白色手套的小丑弯下腰来,隔着白色的手帕轻轻拈起那支吸饱鲜血的玫瑰,白色的手帕被染成刺眼的红色,就连上面的露珠也像血一样浓艳。
小丑那神情温柔得就像在注视着爱人,透着病态的癫狂。
簇拥着花车载歌载舞的吉祥物,一脸羡慕地望着刚凉透的胖子骨灰,风一吹就散了。
这得多么变态扭曲的心理,才会羡慕被小丑残忍杀害的胖子。
老王不禁感到不寒而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
花车上的小丑用力捏爆手里的气球,“他们想逃跑,把他们抓回来。”
乌泱泱的吉祥物跟人偶一窝蜂地朝王年年二人涌来。
“不可能,他们怎么对气球没有反应。”小丑脸色一变,它突然意识到王家父女没有拿气球。
老王想变出砍刀抵抗一会儿,小纸人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不行,您如果拿出砍刀的话,会彻底激怒它们的。”
这些吉祥物的诡器都是小丑送的,只要老王一拿出来,它们一眼就认出自己的同伴是被老王他们杀害了。
这样只会害得局势更加紧张。
王年年的声音这时从老王的背后传来,“门开了,跑!”
两个字的选择题,王年年就按了十几遍才把门打开。
在尖叫乐园里,一人只有一次开门的机会。如果答错了,那人只能等下一位游玩满三小时,并答对所有问题的人打开门,蹭他的门出去。
玻璃门重新合上,老王捂着心脏望着玻璃门内暗掉的游乐园,不敢相信他们终于逃出来了。
王年年松了口气,感觉裤兜鼓鼓的,膈得她很是难受,拿出来一看,是厚厚一叠的冥钞差点把裤兜撑爆,还有一张纸从裤兜里掉出来。
她收起冥钞,捡起地上不规则的小纸片,居然是逃出该里世界的地图碎片。
老王手里也捧着冥钞,掏了掏口袋,游乐币确实不见了。
“年年。”蒲世英气喘吁吁的声音传来,王年年跟老王同时回头。
小乌鸦煤球就站在蒲世英的肩膀上,雄赳赳气昂昂地挺起胸膛。
老王忽然感觉脚下的地板在晃动,把手里的冥钞胡乱地塞进王年年的怀里,快步走到蒲世英身旁,扶着她,“你怎么一个人,章小姐呢?”
蒲世英摇头,“我跟她走丢了。莫名飘来一片雾把我们包围住,等雾气散开,她就不见了。是煤球带着我找到你们的。”
“怎么会这样?”老王听完,眉头也不由得紧锁。
看出妻子很是自责,老王连忙转移话题,“邮轮怎么晃成这样?”
“外面在下大暴雨,风浪有些大。”蒲世英说道。
比起昨天的暴风雨,今天的风浪算小的。
“爸妈,要不你们先回房间,我去找亦安。”王年年收好冥钞,两张小纸片也收进口袋里,才抬起脑袋说道。
“那怎么行。亦安自己一个人得多害怕,我也要去帮忙找。”蒲世英不容置喙地拒绝道。
“那我跟你一起。咱们年年那么厉害,她单独行动没有问题。当然了,我现在也挺不赖的。”老王很怕自家亲亲老婆被王年年抢走,忙绕到蒲世英身后为其捏肩膀,松乏身心。
王年年十分无语地把目光瞥到一边去,懒得看这个显眼包父亲。
蒲世英不解地来回看着他们父女俩,她被老王推着往楼梯的方向走去。
“等等,我还没告诉年年,我跟亦安是在哪里走丢的。”蒲世英狠狠地剜了老王一眼,她忽然想起一事,“对了,亦安的生母没了。”
“没了,是什么意思?”老王有预感,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她的死法跟昨天那个年轻人一模一样,开膛破肚,里面的内脏不翼而飞。房间里弥漫着烂海鲜的味道,但没有找到海鲜的尸体。”蒲世英越说越害怕,紧紧挨着老王的身体。
老王也轻轻地将妻子揽在怀里,另一只手紧紧握着蒲世英的手。
王年年托着下巴思索着,“最好不要一人单独行动,也不要靠近电梯。”
她抬手,凭空变出一个绳子,上面绑着一把半米长左右砍刀,“蒲女士,这个给你。”
“给我的?”蒲世英指着自己,在丈夫眼神的鼓励下,她伸手去拿绳子。
“不对,是绑在绳子下面的砍刀。”王年年纠正道。
“早说嘛。”蒲世英刚把手握在砍刀绑着麻绳的手柄上,系在手柄上的绳子自动解开,随后消失。
蒲世英握着手里的砍刀很是拘谨,轻飘飘的一点力量感都没有,“这是什么?”
“诡器。”老王说完连忙提醒,“千万不能拿着这个打到人,不然能把人的人魂直接劈散。”
“这么危险。”蒲世英心头一跳,身体有些僵硬。
在老王的指示下松手,收起诡器砍刀,蒲世英猛地想起王年年刚才说过的话,“你刚才不是说不能单独行动,那我们三个一起走吧。”
“那简单,把煤球留给年年,咱俩已经有能力自保了。”老王成功把电灯泡都赶走,带着蒲世英离开。
老王临走前还小声对王年年说道,“女儿放心飞,出事了自己背。”
“你对女儿怎么说话的?”蒲世英回身就给老王一巴掌,随后对王年年温柔地叮嘱道,“年年小心点,注意安全。别听你爸瞎说。你的眼镜呢?这样能看得见吗?”
蒲世英上一秒还在教训老王,这一秒眼底全是担忧,老王的心涟漪成一片,“没事的,我能看得见。”
他们夫妻俩秀着恩爱走了。
王年年双手叉腰,一脸的见怪不怪。
小乌鸦飞到王年年的肩膀上,歪着头蹭了蹭王年年的脑袋,还用眼神挑衅站在另一个肩膀上的小纸人。
下一秒,小乌鸦就被王年年一拳揍飞到地上,后者语气轻松地开口道,“我有能力照顾自己。你去保护老王跟蒲女士吧。”
小乌鸦错愕地躺在地上,看着那个女人毅然决绝的背影。
小纸人同情地看着小乌鸦。
……
十五分钟前,章亦安与蒲世英顺着楼梯爬到六楼,就被走廊上的喧闹声吸引了注意。
起初她们还以为有人打架闹事,抑制不住好奇心,躲在走廊的拐角处偷偷观望。
邮轮上的工作人员也在,也没有人打架闹事,只是走廊上弥漫着一股浓郁到令人发呕的海鲜腥臭味。
她俩才从走廊拐角走出来,到人群的外围询问情况。
随着她们的提问,吃瓜甲仿佛打开了话匣子,“太恐怖了,才短短两天就有三个人被开膛剖腹,里面的内脏全被掏干净了。到底是谁这么歹毒?”
“该不会是……”吃瓜乙饱含深意地说道,就连声音也特意压低了几分。
未尽的话不用说完,章亦安跟蒲世英立马会意是什么意思了。
吃瓜甲继续说道,“这次的死者也是个可怜人。听说她的老公劈腿,小三跟她同时怀孕,她老公与小三合谋,把她生的孩子偷偷抱出医院扔掉,然后把贱男跟小三生的女儿,丢给这个可怜的女人抚养。”
“卧槽!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男人,小三生的孩子是他的孩子,难道原配生的就不是?我们男人的声誉就是被这种人渣败坏掉的。”吃瓜乙愤怒极了。
章亦安跟蒲世英都听出来了,这次的死者是章母。
吃瓜群众热烈讨论着,邮轮的工作人员还在勘察里面的情况,顺道清理现场。
章亦安跟蒲世英默默地退出人群,沿着走廊接着走。
蒲世英心疼地看着章亦安,后者一脸无所谓地耸肩,“阿姨,不用为我担心,我没事。她对我而言,只是一个生了我的陌生人,我挺好的。”
“嗯。”蒲世英见章亦安都这样说了,刚到嘴边的话,尽数吞回去。
章亦安真的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坚强勇敢,且善良。
这时一团白色的雾气从她们的身后悄无声息地包围过来,等她们反应过来时,已经彻底被白雾淹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