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送佛送到西
季清月从善如流，也附和地点了点头。
“但是，咱们开机仪式还是得搞，老一辈传下来的规矩嘛，咱们就是讲讲这仪式感。不过说来也邪门，之前有个剧组不信邪，不烧开机香，结果拍戏一直都不顺，要拍雨戏吧天天晴，拍晴天又天天阴。”
季清月：……
季清月内心一阵无语，你这到底是信还是不信？
夏铭阳又开始招呼季清月吃点心：“清月，你要不要再吃两口甜点，你看这些都是小动物形状的，你们女孩子喜欢。”
季清月依言拿起一个蟹粉酥，直接一口闷了。
嗯，味道不错，于是她一口一个解决了一整份。
甜食什么的，她兴趣不大，只喜欢吃肉，这蟹粉酥是用蟹肉和蟹黄做成的咸口点心，深得她心。
夏铭阳努力让自己不表现出大惊小怪的样子，他清了清嗓子，说道：“那，咱们这就开始吧。”
季清月吞完最后一口蟹粉酥，又喝了口茶，轻轻擦了擦嘴，便准备开始。
夏铭阳拿出了剧本，他来给季清月搭戏。
这场戏，是人前一向天真无害的反派曲一瑾，被男主顾一痕拆穿本性。她妄图争辩，却都是徒然。她见顾一痕不再相信她，她便一改往日乖巧无辜的样子，首次在男主面前展露自己扭曲的内心。
季清月饰演女配曲一瑾，难度就在于需要在短时间切换两种状态，反差要足够大，才能让情节更有冲击力。
曲一瑾人前的形象，季清月饰演起来毫无压力。
她看向夏铭阳，嘴角微翘，娇憨一笑，眼睛里像是盛满星河：“痕哥哥，你来啦。”
面对顾一痕的质问，她向前怯怯地拉着他的胳膊，眉头微皱起，嘴角一瘪，略微下垂的杏眼无辜又可怜。
她哽咽着说：“痕哥哥，你也不相信我了么？”
夏铭阳重重挥开她的手，她向后趔趄半步。
季清月站在那里，低着头沉默了片刻，突然抬起脑袋，嘴角仍然挂着无辜的笑意。
她小心翼翼地拿起桌上的猫咪蛋糕，歪着头细细端详了一阵。
冷不丁，用手直接将蛋糕捏碎。
她看向顾一痕，仍是微笑的脸，眼神却带着无比扭曲的戾气，她伸出舌头，舔了舔手上的奶油，咧开嘴说道：“猫咪……碎了……”
剧本里没有这句台词，是季清月就着手边的道具现改的。
夏铭阳觉得这个改动不错，不管是猫咪还是其他什么，这只是是一个隐喻。
季清月的表演没有歇斯底里的哭闹，也没有表现出特别露骨的恶毒，甚至还保留着一些人前的特征——依然无辜的眼神，这样的表演却让夏铭阳背脊一寒。
就是她了。
夏铭阳非常满意，甚至有些惊喜，他没想到季清月那么年轻，却能爆发出这样的演技，这个窍算是开透了。
季清月表演出来的状态，说她手里有过几条人命，他也是相信的。
夏铭阳很庆幸自己给了季清月一次机会，让自己得到这么完美的反派：“清月，我过两天让人联系你家经纪人签合同。等我拍戏时间定了，第一个通知你。”
季清月坐了下来，难掩喜色：“谢谢夏导！”
夏铭阳和蔼地拍了拍季清月的肩膀，感叹了一声：“虎父无犬女呀。”
回去的路上，季清月给胡一笙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这个好消息，胡一笙喜极而泣，说要亲自下厨，让季清月晚上过去吃饭庆祝。
季清月回到小区，又在电梯上偶遇了苏安平。
“季小姐，好巧。”苏安平看见季清月，高兴地打着招呼。
季清月看着苏安平，却眉头一皱。
只见他面无血色，嘴唇有些发乌，双眼挂着大大的黑眼圈，脚步虚浮：“你这几天有事发生？”
咦？苏安平有些讶异，自从季清月帮忙送走了他的前女友，他也没有再做噩梦，夜夜美梦，如果非要说有什么特别的事情，那可能就是每夜的美梦都有些旖旎。
苏安平有些不好意思，电梯里还有其他人呢，而且那事儿跟季清月这样的小姑娘说，他也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他答道：“确实有个有些奇怪的事情，但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你说的事情。”
季清月见他吞吞吐吐，神情尴尬，便体贴地说：“要不然你去我那里坐坐。”
“行，那麻烦季小姐了。”
苏安平跟着季清月回到家，他酝酿了半天，终于开口道：
“我这几天，每夜都会做那种梦。”
母胎SoLo季清月不解地追问：“哪种梦？”
“呃……就是那种有颜色的春梦。”苏安平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他虽然也是三十好几的老司机，但是当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说这个，他还是觉得有些敛然。
“和你前女友？”
“当然不是。”苏安平一听，脸色都有些青，他赶紧摆手道：“是一个陌生的女孩，但是我看不清她的脸。”
季清月听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想了一会又道：“你家里是不是还有前女友的遗物？”
苏安平想了想，说道：“她的东西我已经托人还给了她的父母，应该没有了吧。”
季清月秉承着送佛送到西的原则，打算帮苏安平到底：“如果你不介意，我去你家看看吧。”
苏安平见季清月如此重视，有些后怕，自己怎么那么倒霉，这种事情都能接二连三地遇到。
他语气有些生无可恋：“季老师，我这是遇到啥了？”
季清月已经拿出自己的玉珠链子，戴在了手腕上，边往屋外走边答道：“具体是什么，我得上去看看才知道，走吧。”
他们坐着电梯，来到苏安平的家。
苏安平开门后，做了个请的手势，让季清月先进去。他有些害怕，不太敢自己先进去，自己曾经温暖舒适的豪宅现在让他坐立不安。
季清月踏脚进去，先环顾了客厅。
这间房子的装修是现在流行的侘寂风，内饰和家具都保留了材料原始的质感，看起来质朴安静，颇有些返璞归真的美感。
“这房子装修得挺有品位。”季清月随口称赞了一句。
苏安平笑了笑：“我们公司就是搞装修的，季小姐以后有需要可以找我。”
“好呀。”季清月一边回答着，一边快步走向苏安平的卧室。